冬季，冬城人進家門第一件事就是服換鞋。

舒蕙隨手把厚羽絨扔到掛架，飛奔著把自己砸進沙發里，出一趟門回來時最累，飛機上有床也睡的累。

臉朝下埋進沙發里的人，頭發炸糟糟披散，形象全無的躺平。

霍長佑跟著進來就見這一幕，不想，在那個秦面前也這麼邋遢嗎，會用心打扮嗎…

“哎呀，服不好好掛，鞋子也踢，舒蕙你是不是想挨揍。”陶衛紅邊整理邊吐槽閨。

舒蕙扭頭要回應，斜眼見到站著的霍長佑，眼睛驚訝眨了眨，都把平頭哥忘了。

前世加上重生回來這段時間，確實很久不見好友，最近倒是挨個見齊了。

舒蕙兩步爬起來，長袖長簡單隨，炸頭不修邊幅。

“豁、平頭哥，好久不見又黑了。”

霍長佑‘嘖’一聲，想也不想互損：“一年不見，你也還是沒長個。”

舒蕙小時候躥的快，10歲前一直比霍長佑高，后面霍長佑瘋似長個，一下高出一大截。

急得小舒蕙每天牛加到兩瓶，還跟著大院里爺爺打太極，練防格斗。

還喊口號：智商碾霍長佑，高反超平頭哥。

這口號一喊就是十幾年。

舒蕙被懟的瞪他一眼，重新窩進沙發，遲早有一天，要給霍長佑毒啞。

“夫人回來了。”劉媽端盤草莓從廚房出來，霍長佑立在客廳沒走，就看著舒蕙窩沙發躺尸。

叮鈴鈴——視頻通話響起。

舒蕙余一瞥，直接晃手機給秦歲寧：“寶貝，接你爸爸的視頻電話。”

剛走就來電話…陶衛紅掃了眼，沒吭聲。

“爸爸！”秦歲寧捧著手機，臉蛋依舊湊很近，舒蕙手指摁著額頭離遠屏幕。

秦于深控著方向盤，手機放置在旁邊立架，“媽媽呢？”

“媽媽懶惰蟲。”秦歲寧作練得很，鏡頭翻轉搖晃晃對準沙發。

舒蕙手蓋住鏡頭，綿綿威脅，“小崽子別以為我不會揍你啊。”

“嘿嘿嘿…”秦歲寧樂呵呵抱著手機跑去里側，去說悄悄話，沒過多久又一顛一顛跑出來。

徑直跑到霍長佑跟前，仰著腦袋看他，清亮嗓音靈：“霍叔叔，請你出去吧。”

“？”

所有人目向語出驚人的小胖妞，秦歲寧穿個保暖膽，肚子圓滾滾站在那，有理有據。

“姥姥家里都是生，霍叔叔男生不能一直在。”

這是爸爸告訴的。

爸爸以前就教過，男生生的事，秦歲寧喜歡爸爸，覺得爸爸說的很對。

“所以霍叔叔請你先出去，下次我爸爸來，有兩個男生，你就能來了。”

秦歲寧手比了個耶。

霍長佑：“……”

舒蕙愣了愣，隨即毫不給面笑出聲，笑聲魔，毒舌如霍長佑也有啞口無言的一天。

-

次日清晨，舒蕙起了個早，昨晚為了倒時差睡的也早，迷迷糊糊進去浴室，渾清爽走出來。

“蕙寶，早餐餃子還是面？”陶衛紅在廚房問。

“吃面條。”舒蕙啪嗒躺進沙發，在家起床就是挪了個地方繼續躺。

一掃墻上時鐘剛過八點，今天起的真早，又看了眼日歷，1月16號……

1月16號！

客廳突然噼里啪啦傳出收拾東西的響，陶衛紅握著鐵鏟朝外一瞥，只見閨火急火燎扯服出門的背影。

“老媽，我外出有個九點的會，先走了。”

舒蕙三步并做兩步往樓上爬，手中電話不停撥號，到達四樓都不敢緩氣就砰砰砰拍門。

霍伯父霍伯母不在家，四樓就一位休假機長。

“平頭哥、霍長佑江湖救急！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電話撥號被掛斷，下一秒防盜門被男人推開。

舒蕙戴上口罩，急聲：“車鑰匙、車鑰匙，快給我要遲到了。”

霍長佑在被窩里被吵醒，看到來電就知道舒蕙肯定急，只穿了長，上都沒來得及穿，扯著布料擋在前。

古銅的材有型。

舒蕙一眼沒看，拿了車鑰匙就往樓下沖，手中工作包差點被甩飛。

還不忘謝：“平頭哥救我于水火，以后你是我親哥。”

霍長佑背影，臉一黑，誰要做你親哥。

他又揚聲沖樓道下提醒：“安全駕駛，別一腳油門一腳剎車。”

-

延悅溫泉度假村，依靠冬城雪山而建，在山腳下開鑿人工溫泉，雪落飄飄恍如仙境，春去秋來時也各有景。

位置較偏，地鐵通到底都還要坐接駁車，時間來不及，所以舒蕙才吵醒霍長佑，開車踩著油門出發。

臨近八點半，度假村辦公樓陸續到齊，各部門的人分別挨著坐在辦公室外。

吉娜上筆電屏幕亮，聊天窗口予心回了一句‘馬上到’。

手指從鍵盤上挪開，馬上要見到‘予心太太’，有點小激。

人一興就想說話，扭頭八卦：“張盛，昨天秦總真的連岳母家門都沒進得去？”

張盛里咖啡一嗆，Zach那個大喇叭，他以后什麼事都不會告訴他了！

“喂喂喂年輕人們，give a smile！起來OK？”

人未到聲先至，電梯口中氣十足的嗓音，上班還能興這樣的，一聽就是馬屁。

王盤一手抱資料，一手拿抹布，走近看到辦公室外或坐或躺，歪歪扭扭的一群人。

他恨鐵不鋼的說教。

“一天之計在于晨！清晨是一天當中最富活力的時候，你們都比我年輕，怎麼一個個這麼沒氣神！”

書辦沒人搭理他，余下部門的尬笑附和兩聲。

王盤氣嘆一聲，將資料放到桌面，別的部門人他不好說，自己部門下屬，他還是能管管的，沖左側沙發一角點名。

“我們部門一道出差的四個，外加那個實習小孩。”王盤手中抹布一轉。

“跟我進來，清潔一下會議室，全當有氧運了啊。”

全場：“……？”

營銷部門的幾人，心底怨念要沖天，腳下認命跟著他進去。

總歸廟里能拜的佛都請了愿，通通沒用，就看今早剛拜的斗戰勝佛能不能顯靈了。

一個紫葫蘆把打的馬屁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