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過敏了。
不到半個小時,就出現了全蕁麻疹、呼吸困難和低的嚴重癥狀。
幸好人就在醫院,趁著還沒有過敏休克,欒沫連忙帶著去急診靜脈輸。
許久,癥狀稍有緩解。
欒沫松了口氣,“唔,有驚無險…知不知道你差點兒就用上腎上腺素了?”
許愿又一次死里逃生,那種窒息、繃,只在小時候經歷過一次。
“我,應該是對芒果過敏…”此刻的還很虛弱,說話都使不上力,“初二,同學給了我一個芒果吃,吃完就被送醫院搶救,比這次還要嚴重…”
欒沫:“知道芒果差點兒要了你的命還吃?”
許愿仔細回憶,“孫醫生請客喝東西,同事遞給我杯果茶,里面可能…有芒果。”
欒沫抿,“你過敏反應這麼大,平常飲食一定要多加注意,尤其是果茶啊甜點啊,要弄清楚是否含有芒果分,要不然下次來不及送醫,你就駕鶴西去啦!”
“說得不錯!”
說話的,是風免科的同事——醫師涂清河。
他比許愿大不了幾歲,格開朗樂于助人,不止一次自掏腰包幫助病人,在全院表彰大會上連續幾屆被評為“先進個人”。
科里送他外號“好好先生”。
就像現在,他手里拿著許愿的過敏原檢查結果走過來,表嚴肅,“你不只對食過敏,還有呼吸道、皮、藥,甚至對昆蟲叮咬過敏,這是過敏事,你要牢記,接。”
許愿接過,“謝謝你啊涂醫生,你怎麼會在急診啊?”
“上午住院部收了個不明原因發燒的病人,檢查結果還沒全出來呢,中午就出現了心衰癥狀,我跟著一起送了過來…看到你名字的檢查單,還以為是重名,沒想到真是你。”
欒沫過脖子一看,“哇!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不是地球人吧!幾乎所有東西你都過敏啊!”
許愿莞爾,“難怪我從小質就弱,原來是過敏反應。”
欒沫聳肩,“可憐的妮兒啊!你自己可以吧,我得回去了。”
“嗯,謝謝你了沫沫,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涂清河開口:“放心,我在這兒陪。”
欒沫小眼睛一瞇,“呀,護花使者!”
涂清河向上推了推眼鏡,“他們都我好好先生。”
“那行,好好先生,我把許愿給你了哈,拜拜。”
欒沫沖他們揮了揮小胖手,快步流星離開了。
客氣歸客氣,許愿不能真的讓涂清河在這里陪,“涂醫生,您去忙吧,我沒事了。”
“不急,我陪你,科里那邊,我已經幫你跟主任請過假了。”
許愿倒是沒想到,“這麼快…”
涂清河坐在床邊,“嗯,你的況需要連續輸三天,看來,江城研討會你是去不了。”
“那不行!”許愿著急得都要坐起來了,“研討會我是一定要去的!”
“別激。研討會兩年一次,你的命就一條,孰輕孰重你也明白。”
“研討會兩年一次,可我只有這一次機會,反正我一定要去,死了都要去!”
許愿雙拳捶床,五蹙在一起。
的倔強模樣實在可,涂清河不自覺彎起角。
*
傍晚時分,秦時昱接待完門診最后一位病人。
他將電腦關機,酸痛的臂膀,下白大褂,正準備下班。
叩叩…
他走過去開門,許愿拘束地站在門前,戴著口罩。
秦時昱上下打量,片晌后開口:“覺好些了?”
許愿掀起眸子看他,“你知道了?”
秦時昱手帶上門,自顧自向前走著,“涂清河代你向主任請假,主任又找我確認了一下。”
許愿小跑跟著他解釋,“當時涂醫生巧在急診遇到我,幫我請假也是好心…”
“我沒說他不是好心,好好先生嘛。”
他的語氣總是不帶任何緒,冷漠到不清他的想法。
關于請假一事,他到底是生氣涂清河越俎代庖,還是兒不在意,許愿實在參不。
下了扶梯,是空曠的地下停車場。
許愿還在跟著,卻不說話。
秦時昱站定在自己的雷克薩斯前,抬眼睨向邊,輕聲問:“要去我家吃飯嗎?”
許愿連連擺手。
經姜黎幾個人一鬧,意識到自己確實應該要避嫌。
“時昱哥,我就是想問問,咱們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涂清河沒有告訴你嗎,鑒于你的況,主任已經派別人去了,讓你留下來好好養病。”
許愿驚詫,關上了秦時昱已經打開的車門,“過敏算什麼病呢?況且我已經好了呀!”
“主任不想擔責任,你得理解。”
“所以他做決定都這麼草率的嗎,都不問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他問過我意見,是我同意的。”
許愿的眼淚就在眼圈兒里打轉,想說的話如鯁在。
既然是時昱哥做的決定,又哪里有資格反駁些什麼。
再說,求來的東西,變數大也正常,本就是不配。
許愿沒神頭兒了,“行吧,那這幾天,我就好好養病…反正以后還有機會。”
秦時昱輕輕“嗯”了一聲,“明天不用去急診,你在宿舍等著,會有人去給你輸的。”
許愿低著頭,“謝謝時昱哥。”
“不高興了?”秦時昱冷冷問。
“沒有…”許愿漾層淚花的眼睛彎彎的,“你是為我好,我明白。”
秦時昱輕額頭。
終究沒忍心小姑娘一個人,萬一賭氣不吃東西或者吃錯東西,更麻煩。
“上車吧,去我家,我做飯給你吃。”
許愿搖頭,“欒沫說,會給我帶飯。”
秦時昱想了想,也沒勉強,“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吧。”
“知道,我背過忌口的食。”
“那就好,回去吧。”
許愿退到一邊,目送秦時昱開車離開。
悶悶不樂回到宿舍,看見房門半掩,還以為是欒沫回來了。
一邊喚著欒沫名字,一邊推開門。
沒想,卻是姜黎坐在的床上,手里還拿著的睡前讀《海邊的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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