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出了這麼大的事，于于理，他們都要回去探。

“這事兒鬧的，哎……”池母搖了搖頭，眼里滿是唏噓。

寧遠侯納了個暫住侯府、比他小了一的姑娘，老夫人因此被氣中風，這兩件事說不上哪件更荒唐。

最初聽到這個消息時，險些以為是外頭的人嚼舌，派人去打聽才知道，竟然是真的！

今日特意告了假，池宴扶著下馬車，轉去扶沈棠寧，嘖嘖兩聲：“從前侯爺總說我荒唐，細說起來，他干的這事可比我荒唐多了！”

沈棠寧睨了眼他，輕咳一聲，就見池母皺著眉瞪過來：“渾小子，這話私底下議論兩句也就罷了，待會兒當著人家的面可不能上沒個把門！”

那一家子都是小心眼的，這是怕家傻兒子得罪人。

池宴覷了眼他娘，慢悠悠地提醒：“別說我啊，娘您倒是先把臉上的笑收一收。”

池母尷尬地掩了掩角：這小子，就知道拆的臺！

沈棠寧角翹了翹，上前扶住池母：“不用理他，娘，咱們先進去吧。”

“還是棠寧心。”拍了拍的手背，池母心里很是用。

池宴聳了聳肩抬腳跟上。

剛進了府門，得知消息的秋姨娘匆匆來迎，看得出來來的匆忙，氣都沒勻，神也有幾分憔悴：“二夫人，二公子來了。”

的目瞥向沈棠寧，著幾分小心翼翼，“二夫人。”

沈棠寧神平靜與對視：“秋姨娘，別來無恙。”

態度不算冷淡也不算熱絡，秋姨娘心里咯噔一聲，知曉對方這是因為上回的事，徹底惱了。

里不發苦，那樣的況下也沒辦法啊，若是不代實，世子就要將送去府，為了自保可不是只能將沈棠寧供出來！

秋姨娘不敢看，有意回避的目，池母的發問總算是將從尷尬的境地中解救出來：

“秋姨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棠寧對此也很好奇，不自覺靜了靜。

也著實疑，按理說王芷凝的目標不該是池景玉麼，怎麼了寧遠侯？

無論是年紀還是樣貌，池景玉都遠勝于寧遠侯，除非王芷凝是個傻的……

難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意外？

瞧了瞧左右，秋姨娘神多了幾分復雜：“昨晚夜里侯爺喝醉了酒歸來，路過涼亭歇腳，哪想到王姑娘也在里頭？侯爺許是將王姑娘當了府里的侍妾，于是就……”

秋姨娘攥了帕子，呼吸忍不住發，一早看出那王芷凝不是個省油的燈，可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打上了侯爺的主意！

“王姑娘的掙扎引來了府里的下人，也驚了老夫人，老夫人趕過來瞧見那不堪目的景象，當場就氣昏了過去，再醒來時就了這樣。”

秋姨娘抹了抹眼角，語氣苦，更多的是怨憤難平。

王芷凝年輕貌，還有些心機，進了后院定會把侯爺哄的團團轉，到時候還有什麼事兒？

這等狐子，真是上不得臺面！

沈棠寧瞧見眉眼間的嫉恨，神淡淡，正兒八經的侯夫人還沒說什麼，秋姨娘倒先委屈上了。

莫不是管久了家，真以主母自居了？

來到福榮院，有幾個大夫站在外頭，神凝重，面面相覷俱是搖頭。

寧遠侯跟大夫通完，臉逐漸轉為失落，沈棠寧便知道，老夫人這病沒那麼容易好。

目落到一旁，侯夫人站在廊下，有嬤嬤扶著，神麻木冰冷，自始至終都沒朝寧遠侯的方向看去一眼。

整個人都著一死氣沉沉，讓人瞧著便覺得不適，這副模樣讓沈棠寧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不過不同的是，那時候的侯夫人神倨傲，高高在上俯視著：“沒用的東西，自己夫君的心都管不住，有什麼資格怨別人？”

沈棠寧突然有些想笑，這算不算風水流轉？

“長姐。”

側目，站在面前的是許久不見的沈熹微，瘦了很多，下尖尖顴骨高聳，顯得有些刻薄，靜靜著：

“長姐方才，是在笑麼？”

聲音不輕，不遠的池景玉也看了過來，眼里涌著深邃的暗芒。

池宴皺了下眉，想說些什麼，沈棠寧角微掀：“方才瞧見只雀鳥一頭撞在樹上，二妹妹覺得不好笑麼？”

見如此坦，沈熹微臉微沉，語調有些沉：“到底是長姐命好，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沈棠寧眼眸清澈，漾開淺淺波：“二妹妹信不信，我不僅笑得出來，還能笑到最后？”

沈熹微臉狠狠扭曲了一下，下意識撲上來：“沈棠寧！”

然而還沒靠近，就被池宴擋了下來，他將人護在后，眼神冷淡地警告：“沈姨娘這是做什麼？”

池景玉眼微暗，上前幾步語氣稍顯不悅：“來人，沈姨娘悲傷過度，將扶回屋休息！”

玉珠咬了咬，眼神驚恐地上前將沈熹微拽走，的目一直鎖在沈棠寧上，帶著點瘋狂的執拗。

池宴眉心蹙，池景玉看了眼沈棠寧，耐著子解釋：“熹微……近來神不濟，行為愈發古怪，你別放在心上。”

池宴冷哼一聲：“腦子有問題就應該讓人看好，萬一出來傷了人怎麼辦？”

池景玉神也有些難看：“二弟慎言！”

沈棠寧盯著沈熹微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對方這副模樣，倒像是離瘋魔不遠。

到了現在，沈熹微這顆棋也沒了什麼用，留著反而是患，不如將那件事捅出來……

做好了打算，沈棠寧心里一松，隨著池母進了屋。

老夫人躺在榻上，眼歪斜，里含糊不清，涎沿著角流下，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屋里約還有難聞的氣味，沈棠寧垂眼瞧著瞪著眼睛的老夫人，溫溫出聲：

“祖母，我們來看您了。”

老夫人吐字不清，嚨里發出重的息：“嗬……”

輕輕一彎眼：“瞧，祖母這是心里頭高興呢。”

池宴瞧見老夫人手指抖幾下，角一：

這是想氣死老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