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也有點掛不住,這事怎麼傳到皇上耳朵里了?誰告的狀?
李大人汗道:“這個月恰逢微臣老母六十大壽,又趕上家中添丁,妹出嫁,故辦了三次酒。”
既然說起了這事,便有員站出來道:“臣以為,這種風氣不可助長。”
馮婞不贊同:“人家家中有喜事,擺酒屬于正常范疇,這有何不可?你們吃酒,你們去吃便是了;李大人,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我。”
李大人一聽,皇上竟不是要訓斥他,竟還幫著他,不由心下大喜,連連應下。
要是連皇上都去吃他家的席,那文武百又有誰敢不去呢?
馮婞便問:“你家下次整酒是什麼時候?”
既然皇上問起,那怎麼的也得再整一次,故李大人應道:“家中小妾已快臨盆,再過不久,便可迎來犬子。月底時微臣再擺上酒席,恭候皇上大駕。”
馮婞:“這可就說定了。”
李大人又笑呵呵地對文武百們道:“到時候大家都來吃酒啊。”
文武百個個沒得好臉:“……”
一個月辦四次酒,還要不要批臉!
皇上非但不遏制這種行為,反而還助紂為!
于是員們坐不住了,有人苦不堪言地出聲:“一個月一家就連送三次禮,臣的俸祿都去了一大半。這還要來第四次,皇上,微臣實在去不起了啊。”
其他員們紛紛附和。
馮婞道:“李大人家辦事,圖的是個喜慶,又不是你們去送禮的。既然請你們去吃酒你們去就是了,禮可以沒有,但禮數不能嘛。”
李大人面皮了又:“這……”
員們一聽,頓時神一松,紛紛抱拳恭賀:“李大人,恭喜恭喜呀,到時候我們定不會缺席的。”
話都放出來了,到時候連皇上都要去,李家這酒是不擺不行了,而且還不能寒酸。
趙如海在側,心想,還是皇上臉皮厚,只要皇上沒臉沒皮地帶頭空著手去吃席,還怕百不效仿嗎?
不僅效仿,還會拖家帶口地去吃。
就這,別說有朝臣提議一年限制辦兩次酒席了,就是兩年辦一次也不一定有人愿意辦。
這事議畢,馮婞再進下一個主題:“禮部張鶴張大人何在?”
張大人心下一:“臣在。”
馮婞:“聽說你兒子給吏部的佟樺佟大人家的閨送了一套昂貴的文房四寶。”
張大人抹抹額頭的汗:“好像是、是有這事。”
馮婞:“你那兒子名聲在外,讀書不怎麼行,倒曉得挑文房四寶送。”
張大人心想,又不是他兒子會挑而是他會挑,主要是佟大人好這一口嘛,上卻道:“佟大人家的小姐大家閨秀,最擅詩書,名京城,逆子這估計也是……投其所好。”
馮婞又問:“那佟大人家的閨收了這禮了嗎?”
佟大人裝傻充愣:“臣倒還不知此事,待回家細細盤問。”
馮婞:“那寶貝又不見退回,佟家小姐多半是收了。佟大人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這兒之事,有時候于啟齒。既然收了禮,又如此來意去的,我不妨給你兩家指樁婚,結兩姓之好,從此親如一家,如何?”
此話一出,張大人暗地高興。
真要是皇上指婚,那可太好了。
佟大人家的閨,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多戶想登門求取,佟大人挑來揀去的都沒答應,要是指給他家,那真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畢竟自己家的逆子什麼德,張大人是最清楚的。
說他不學無、聲犬馬,那都是輕的,他逆子要是娶得到媳婦,還用等得到現在嗎?主要是滿京的宦人家,沒一個愿意與他家結親的!
他本意只是想結一下佟家,將來好給自家逆子某個差事,現在好了,不僅結上了,還要與佟家結親白得一兒媳婦,豈不喜上加喜。
然,佟大人一聽這話,卻是急得跳腳了,連忙道:“皇上,萬萬不可!臣的兒豈會收那等紈绔子弟送的禮,也別嫌臟了手!
“不就是一副文房四寶嗎,佟家又不是買不起,非得要他送,稍后臣原封不地退回去便是!至于這婚事,是萬萬結不得也不可能結的,還請皇上收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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