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佑接下圣旨之后不久，皇帝便讓人在京城的各個角落的告示中去張了姜輕魚與謝沉淵的婚書。

這婚書一出，也是迅速鬧得沸沸揚揚。

“這……這姜侯瘋了嗎？竟然要與滅國罪臣婚，……這是要保滅國罪臣？！”

“難怪要與姜府決裂分家……竟是為了一個男人？！”

當然，群眾之中也不乏有一些明事理的人，能夠將幾件事聯系在一起，得出一個比較靠近真相的結論。

只是……在這個時候，所有人的最主流是唾罵。

明事理的人最是懂得明哲保的道理，何況還是像姜輕魚這般與自己無關的人與事？

在這個世道里，不是所有人都有余暇去照顧他人的。

姜輕魚的確做了不好事。

可正所謂一將功萬骨枯，一件壞事，就能毀掉一個好人。

人們往往喜歡用片面的認知高下立判一整個人。

人們的各種緒堆積到最后，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唉！”

誰能道清天下真相，誰能說明真知灼見。

只道是——

人間路，不平，也不怪。

……

地牢之，姜輕魚將謝沉淵的鐐銬又稍微放松了一些，盡量讓他不要那麼痛苦。

或許是出于陛下的心疼，短暫的擁有了自由進出此地的權利。

寒而又的地牢，一張冰冷的石床，以及惡臭的茅廁，這里的環境實在是算不上正常。

尤其是往日總是居高位，錦玉食的謝沉淵要在這里住上三日。

三日之后，與婚，此后他才能以戴罪之終日被監在們的婚房。

化作籠中雀。

姜輕魚讓他免去了死刑，也免去了活罰，只是巫族的力量并非無窮無盡，在朝堂上的那大量使用，已經讓他支。

這也是為何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逃離，或者大開殺戒。

因為他很清楚，那樣做除了帶來更加不可挽回的后果以外，什麼作用都沒有。

如今冒著虛汗，他始終沉默著忍著力量反噬帶來的痛苦。

而這一切，姜輕魚都能知的到。

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勸什麼。

他們站在不同的立場，誰也不能讓誰放下仇恨，放下過去。

姜輕魚只能盡所能及的照顧他。

謝沉淵忽然抬起手，握住的手腕，搖了搖頭：“你不必為我做到這個地步的。”

姜輕魚不語，只是自顧自的繼續這樣做著。

謝沉淵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唉……當年，我不該讓你局的。”

他不是心疼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因為早在無數次的回中，他就知道毀滅無法帶給他想要的一切。

他是心疼……心疼讓姜輕魚步步局，最后深陷其中。

為了家人而跪，如今卻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

代價或許是終生無法與家人相見相認。

這樣的代價，對來說太大太大了。

他早該從中做一些手腳，替擺平一切，唯獨不讓摻和進來才是。

姜輕魚這會兒才說：“相爺，事既然已經發生，就不必后悔過去。”

“三日之后我們婚，一切都會慢慢轉向好的那一面。”

謝沉淵反問：“那你自己呢？你自己也好嗎？”

姜輕魚沉片刻，抬起頭凝視他：“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承的報應，我已經改變了很多很多事。”

“我心甘愿。”

后來才明白。

即使重生也無法挽救一切。

只不過是盡力的將代價與收獲的那桿天秤，盡量保證到公平。

姜輕魚問：“徐老與白芷他們，可還好？”

謝沉淵道：“已經全部轉移，無人能夠找到。”

姜輕魚：“如此便好。”

謝沉淵忽的低頭嗤笑一聲：“或許他們會怪我。”

怪他搞砸了一切。

怪他讓了局。

姜輕魚搖搖頭：“我想他們不會。”

“因為你們是親人。”

謝沉淵聞言，只是平靜的抬起頭，看向那鐵欄的外圍，幽幽燭火點燃，兩個寂寞的，割舍了家人的人，孤獨的在這冰冷的牢獄相互依偎。

他竟鬼使神差的覺到了一抹籍。

或許無數次的重生早就讓他心扭曲。

他不想榮華富貴，也不想天下大。

他竟自私的覺得如此甚好……世界上還有一個與他一樣的人陪著他。

可他不能那麼自私。

因為他。

他轉頭看向姜輕魚，似乎釋懷一切的開了口：

“小魚兒，其實我們不是第一次相識。”

姜輕魚有些意外，看向了他。

謝沉淵出手，一只手按住了耳朵上戴著的魚玉佩：“你若愿意……一切都可以重來，我可以允諾你想要的一切。”

姜輕魚這會兒腦一片空白，深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不斷的思考品味著這番話。

與相爺不是第一次相識。

一切都可以重來？

這些……是什麼意思？

姜輕魚抬起頭，直視著謝沉淵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平靜，哀傷，乍一看是蒙上了無數層迷霧一般神，可仔細觀之后才發現。

那不是迷霧，那是麻木。

是無數緒重蹈覆轍后，一次又一次刺激他的神，最后導致的麻木。

謝沉淵開口：“如果你想要，你可以馬上回到過去，你可以告訴我你想要一個怎樣的結局。”

“你爹的困境我可以替你解決，你兄長也不會被牽扯到這其中的混當中，你的丫鬟可以回來，你可以永遠的避免這些因果，一切都會順其自然，相安無事。”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幫你，我可以讓你重來。”

謝沉淵說了許多，含糊不清的，令人費解的。

這讓姜輕魚一時頭皮發麻，反問：“謝沉淵……你在說什麼？？”

眼睛打量搜尋，試圖在謝沉淵那悲哀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其實腦子里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約的猜測。

只是那個猜測，太過震撼。

震撼到足以碾碎的此刻已經滿是瘡痍的所有想法。

謝沉淵開了口：

“你如果愿意，我能再一次讓你回到那一天。”

“代價是永遠忘記我。”

——作者的話——

9.6分了，是誰9.6分了？原來是我。

謝謝大家的支持，在這里給大家保證一下，絕對HE，絕對好結局。

我可是公認的不爛尾，好結局，好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