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蘇聞琢朝青黛看了一眼,青黛會意,笑著福了福子:“知道了三,一會我便跟鈺小姐回府,鈺小姐大方,定不會只吝嗇的給幾樣小打發我的。”
主仆兩人一唱一和,店里看似在看首飾,實則在聽八卦的一些小姐里,有人忍不住笑了一聲。
蘇聞琢這是說襲了他爹爵位的叔叔一家在出嫁的時候也沒看見多備一些首飾頭面給,怕不是故意的?
這蘇聞琢如今雖然被安了個命克人的流言在上,但那子曾經侯小姐的氣質卻分毫不減。
十五年的禮儀教養都不是白搭的,蘇聞鈺比起蘇聞琢的氣度來說,還是差了些。
這一番話,不僅從蘇聞鈺那里坑了幾件首飾回來,自己也沒落下風。
家中明明突逢變故,自己從被人寵呵護的侯小姐一夕了孤,婚事也了其他人的笑話,人卻不見頹唐,依然明艷。
有幾位小姐心里,對蘇聞琢開始有些佩服了。
蘇聞鈺原本只是想奚落蘇聞琢幾句,想嫁給一個七品的庶子,平日里肯定沒多銀子花,這才說了那番話,誰知道蘇聞琢反而一點都不客氣!
想到自己平白損失了幾件首飾,心里就一陣痛!
而蘇聞琢卻不想就這麼放過,如今可是睚眥必報的,誰讓這些人總要招惹呢?
只見輕笑一下,也不理蘇聞鈺面上有些繃不住神的臉,兀自說道:“堂妹對我這麼好,實在讓我心里覺得之有愧,要不,今日我便給堂妹參考參考,你再買幾套頭面回去好了。”
蘇聞鈺聞言皺起眉頭:“你會這麼好心?”
蘇聞琢聽這麼說似是還有些委屈:“堂妹這是誤會我了。”
說完,便將掌柜的來,一把將蘇聞鈺拉上前,對著掌柜輕聲細語的:“掌柜的,今年新樣式的幾套頭面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可好?我妹妹挑剔,一般的可都看不上呢。”
永安侯府的小姐,掌柜自然是認識的,連忙讓人將最新的幾套頭面擺了上來。
整套的頭面華麗巧,上頭的寶石也熠熠生輝。
蘇聞鈺心里突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沒心思仔細看,拉了一旁跟攜伴而來的姑娘一下,朝使眼。
那位姑娘倒是聰明,倏地手了額頭:“阿鈺,我這頭突然有些疼。”
蘇聞鈺順勢扶住,離了蘇聞琢邊,想往外走:“可是舊疾又犯了?我先送你回府吧!”
兩人還沒走幾步,便被蘇聞琢攔下了,瞧著兩人,憂心忡忡的:“這位姑娘頭疼啊?那可不是小事,正好我的丫鬟會醫,先給你把把脈看看吧,可別耽擱了。”
聽了的話,澤蘭上前來福了福子,便準備手給人把脈了。
眾目睽睽之下,店里各家的小姐們都看著,那位姑娘無法,只能著頭皮將手出來。
澤蘭仔細把過脈,給了蘇聞琢一個眼神,而后只是溫聲道:“小姐并無大礙,在一旁坐著歇一會便好,這時候乘馬車反而更易頭暈,于不利。”
蘇聞鈺沒走,還想找個別的什麼借口,蘇聞琢已經搶先一步,讓青黛將那姑娘扶到一邊坐下了,自己則拉著蘇聞鈺重新回到那幾套頭面前,笑意盈盈的發表意見。
先說這套做工細,又說那套溫婉大氣,再說另一套艷麗。
總之就是,這三套就沒有不好的。
末了,蘇聞琢聲對著蘇聞鈺道:“叔叔初初承爵,堂妹如今也是侯府嫡出的小姐了,份不可謂不尊貴,這幾套頭面尤為適合妹妹的份。妹妹如今想來也不缺銀子,讓掌柜的都包起來,你覺得可好?”
蘇聞鈺:……覺得不太好!
可蘇聞琢把話放在前面了,蘇聞鈺如今為一個侯府的嫡小姐,若是買幾套頭面還要猶豫再三,傳出去會那些世家小姐們笑話死的。
是以,盡管蘇聞鈺知道這三套頭面定不會便宜,但也只能咬著牙說了一句:“給我包起來!”
蘇聞琢聽了,只道:“妹妹這出手就是大氣呀。”
面上的笑也跟著愈發燦爛了幾分,永安侯府的爵位哪是那麼好坐的呢?
蘇聞鈺不僅花了大筆銀子買下這三套頭面,還要從自己自己的首飾里挑東西送給蘇聞琢。
越想越覺得心里氣不順,尤其是蘇聞琢像是怕反悔似的,原本說的讓丫鬟去,最后變了親自跟回侯府。
蘇聞鈺不是沒想過耍賴,可是看著蘇聞琢那模樣,一點都不懷疑,今天若是不給,改日蘇聞琢就會將這件事散到盛京城里去讓人盡皆知。
丟不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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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蘇聞鈺那里挑了幾簪子還有耳飾,又讓在琉璃閣破費了一大筆錢,蘇聞琢的心非常好。
一路回了俞府,哼著小曲兒進了院里。
將首飾放好后,蘇聞琢想起了今日出府時到的那個男人。
微微蹙眉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朝生來問一下。
朝生聽了蘇聞琢的描述,歪頭想了想,然后一拍手:“我知道了!”
“是誰?”蘇聞琢問。
朝生走近了兩步,低聲道:“說的應該是阿威。”
“阿威是什麼人,也是府里的下人?”
朝生搖搖頭:“阿威是夫人帶進府的,只聽令于夫人,不歸李管家管的。聽說以前是個武夫,上有些功夫,好像多是在外頭幫夫人打探消息,不時常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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