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一句话，让陈舒宜后知后觉地慌了一下。

但躺在床上，边放着司问棠的衬衫和外套时，那些后顾之忧，就都被一整晚的甜给推翻了。

不管啦。

反正，晚上可以见到他！

嘿。

闭上眼，翻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因为这个念头，从早到晚都是高兴的，下午挑了半天的服。

傍晚，正想着找借口跑出门。

楚璃来找，“我们在郭蔷家约了饭局，你去不去？”

陈舒宜下意识要拒绝。

楚璃：“司问棠也去。”

“啊？”

陈舒宜一愣。

他怎么这样，明明说好晚上见面的！

楚璃看一秒变脸，表完全无法控制，内心给点了一炷香。

那可是司问棠啊。

真够虎的。

楚璃有点不忍，加了一句：“徐砚周找他有正事说。”

陈舒宜表依旧没提起来，忽然，手机震动，低头一看，是司问棠发来的。

没多余的话，是郭蔷家的定位。

一秒会意，脸上也瞬间有了笑意。

他这是在跟报备吧。

“我也去！”

楚璃瞄了眼的手机，看破不说破，走人了。

陈舒宜心又开始好，从出门开始，角的弧度就没压下去过。

徐砚周组局，一方面是听季决和温书珩说治疗方案，另一方面，是跟司问棠几人聊合作。

进电梯时，几队人刚好遇到。

陈舒宜看似平静，却在行走间，不动声挪动位置，到了距离司问棠最近的地方。

叮。

电梯门关上。

司问棠就靠在边，神懒洋洋的，正听蒋士安说两个项目难点。

陈舒宜对项目不兴趣，只是低头时，看到他垂在侧的手，有一点点心动。

想跟他牵手。

一电梯的人，他们在角落里，也算隐蔽。

但几次出一手指，都被他无意识地错开了。

眼看电梯要到，撇撇，放弃了。

“到了。”蒋士安提醒。

前面，徐砚周牵着楚璃，正跟季决说话，陈允麟和蒋士安并肩，双双绅士地要帮温书珩拿刚买的菜。

他们俩最后一批走出，动的瞬间，陈舒宜觉手被一只温暖掌心包裹住。

眨眨眼，还没回神，已被男人面不改地拉了出去。

前面都是人啊，只要温书珩回头，就能看清一切。

心跳如擂鼓，快速瞥他一眼，发现他神如常，毫无慌。

他不怕被发现。

意识到这点，心里甜滋滋的，主动握紧了他的手。

进门前，两人才分开。

楚璃要离港休养，郭蔷万分不舍，又不能跟着去，一直粘着楚璃说话。

别的人也都有事做，不是谈合作，就是聊病。

陈舒宜窝在厨房里，鬼鬼祟祟啃西红柿。

煎熬了半天，往外探头时，终于发现司问棠不在了。

自告奋勇，下去买饮料。

回来的路上，果然遇到他在外面吸烟。

只对视了一眼，就别过了脸。

男人丢了烟，无所顾忌地上前拉，带着去了道里。

周遭寂静，只剩他们俩。

开口便道：“我们约好晚上见的！”你违约！

司问棠懒散靠着墙，笑着看，“我们现在不是见面了？”

“万一我没来怎么办？”

“楚璃会告诉你我来。”

“你怎么知道你来，我就一定会来？”撅反问。

他有恃无恐，“为什么不来，不喜欢我了？”

哑口。

抱紧饮料，嘀咕道：“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听着不服气的。”

哼了声，抬眸看他。

想见他，想了一整天了。

甚至见到他这一秒，连正话都忘记问了。

紧手，才恢复理智，鼓足勇气问：“我们现在这样，算是往吗？”

往？

司问棠拧了拧眉。

这种纯又稚的词，有一天竟然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他以为，都是年人，有些话不用说，也能自动锁定一种关系。

关系保持了，就够了。

陈舒宜忽然一问，让他有点始料未及。

但片刻的恍惚之后，对上认真紧张的眼神，他忽然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控。

“怎样算往？”

这什么问题。

陈舒宜真有点慌了，因为忽然发现，他好像并没默认他们在往。

眼睫颤动，有点无措。

“就是，爱啊。”

爱啊。

这几个字，明显没了底气，明明早上还劲劲儿的呢。

司问棠怀疑，他要是说错话，可能会哭。

果然，他只是回应慢了一点，便急着追问：“算不算？”

他习惯做坏事，故意逗：“不算。”

话音刚落，怔愣当场，怀里饮料差点摔下去。

已抿紧，但角还是没绷住，压了下去，一下子到了要哭的边沿。

司问棠忽觉不是滋味儿，下意识手，把拉进了怀里。

不管往多么稚，或者多么违背他的行为准则。

他低头问：“如果不算，那我们昨晚算什么？算你白嫖我，还是我白嫖你？”

陈舒宜如同从地狱回到天堂，眼里亮骤起，放下饮料，一把将他抱住。

“你过分，干嘛吓我！”

抱得太紧，仿佛要为藤蔓，将他紧紧缠绕，呼吸也太小心，完全掩饰不了紧张和喜悦。

司问棠很擅长遏制别人的绪，看着对手、猎在他手里失控、发狂，对他来说，也是一种。

但此刻不同，他掌握着陈舒宜的喜欢，却也清晰到，自己在兴奋、喜悦。

他手臂收紧，抬手抚上了的头发。

抬起脸，破涕为笑。

道里黑漆漆的，的笑却是亮的。

司问棠明显觉心跳了一拍，不控地低头，想要亲吻。

陈舒宜察觉眼下有泪迹，下意识躲了一下。

男人眸一深，手控住了的后脑勺，不许躲。

“男朋友想亲你一下，躲什么？”

男朋友。

就这几个字，让陈舒宜整个人原地鲜活起来。

摇摇头，抬手想抹掉那滴泪珠子。

司问棠这才发现，拉住手的同时，低头，吻掉了那滴眼泪。

随即，顺势往下，着的下，堵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