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宜知道，司問棠此刻是不清醒的。

也分不清，他是，還是心。

但弄得清自己，看到他難，呼吸都痛，只想安他，用任何方式。

想到這兒，慌了一下，自己都被嚇到。

可下一秒，心就定了。

徐叔叔說過，人這一生，只活幾個瞬間而已。

只要那幾個瞬間痛快了，那明天怎樣，后天怎樣，都無所謂。

有，也有錢，揮霍不盡，取之不竭。

如果連都害怕，不敢沖去為一個人飛蛾撲火，那還有誰敢？

司問棠……

在心里呢喃過這幾個字，那些后顧之憂一下子便都全都丟了。

毫不猶豫，再次主吻上他！

司問棠瓣被吮，靜了片刻，便攏住了的臉，傾下，回吻得更厲害。

沙發上，人影疊，難舍難分。

不知過去多久，男人起，將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他唯有踉蹌，險些摔了。

陳舒宜抱了他的脖子，臉著他頸窩，“問棠哥……”

擔心的話未出口，已經被他再次堵住瓣。

呼吸了，只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除了張口迎接，被他帶進屬于他的氣息里，別無選擇。

被他抱著往樓上去，白皙雙張地并攏，一不敢。

又到他的房間了，進了門，他將放了下來。

后背上門，面前是他，在他深不見底的注視中，獲得沉淪前的最后一次逃生機會。

“我會對你做比吻更過分的事，現在走，還來得及。”他氣息重，話說得漂亮，眼神里的強勢卻怎麼也藏不住，描摹過的眼睛，又一路往下，盯住瑩潤的不放。

陳舒宜知道，他壞得很，從走進這間房間開始，或許就沒退路了。

但不怕，喜歡他，得到他，也是想做的。

吞下中干涸，瓣微，“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司問棠沒想到，到這時候，忽然問這麼一句。

他想了想，問：“不怕我現在騙你？”

“有沒有？”只要一個答案。

司問棠早已喪失思考能力，只是對上眼睛的剎那，口而出。

“有。”

閉上眼，踮腳吻上來！

有就夠了，要的，也只是他的喜歡而已。

無聲的默許，主的進攻，親手推翻今晚最后一道屏障。

司問棠只覺熱沖腦，渾的細胞都在瞬間活躍起來，抱住，吻，都是本能決定。

他將按在門上，不再給任何說話的機會，近乎兇狠的一頓親，猛地彎腰，將打橫抱起，走進了室。

屋線昏暗，連月都只敢過樹枝隙，從落地窗，悄然探進些許，唯恐驚擾夜。

那些酒陳舒宜沒喝，但味道卻嘗了個遍。

從頭到尾，都像沉醉的人，完全被他掌控。

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他的火熱、強壯，還有他留在耳邊的輕喚。

從陳舒宜，到陳茜茜，再到舒舒。

最后變煞人的私語，舍不得不聽，只能閉上眼，將每一個字都收腦海。

終于，耗盡力氣，沉沉睡去。

……

凌晨四點

司問棠在昏沉中醒來，頭痛緩解，暈眩卻更甚。

他勉強睜開眼，將周圍掃了一圈。

還好，是在自家。

忽然，他猛地察覺，懷中有人。

下意識警覺，低頭一看，朦朧線下，面滴，角上揚，睡得正甜。

不是陳舒宜，還能是誰。

他怔了下，放松下來的同時，腦海里跟電影倒放一樣，閃過幾個小時前跟的對話。

草。

他盯著天花板，一時無言。

略微了下，懷中人立即發出貓兒般的輕喃，下意識往他懷里靠得更近，藕白的手臂環上他的脖子，纏繞。

相，剛消散的躁，又有重燃的架勢。

他擰了擰眉，深呼吸一口。

毫無意識，在他懷里睡得舒服，便一再親近。

他想起在門邊時，那個“笨蛋”的問題，眉頭無意識挑了挑。

膽子真大的。

“司問棠……”極細微的聲音傳來。

他腦中雜念一下子被開，先低頭看，見沒有睜眼，似乎只是夢中囈語，小臉上著饜足的好氣，一看就不是做噩夢了。

應該是，夢到他了。

他心莫名地好，摟著的那只手繞著的發，另一只手，饒有興致地上了的臉蛋，直到發出不滿的輕哼，做出一個貓洗臉的小作，阻攔他的擾。

他挑了眉，惡趣味上來，想把弄醒的。

如果醒了，會是什麼反應。

剛剛的膽子，恐怕早沒了。

想到這兒，他看了眼時鐘，發現才四點多，便有些焦躁。

正巧，在被下又有點不安分，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調整位置。

他呼吸漸，睨著的臉，心想，再，那就是你自找的，沒覺睡了，可別哭。

下一秒，不了。

他：“……”

沉默許久，他長舒了一口氣。

算了。

氣包一個，真弄醒了，又得哭。

他把人攏住，單手一把將被子拉高了。

啪嗒。

床頭燈也被熄滅。

陳舒宜這一覺睡得很沉，夢里一通夢，七搞八搞，但不管怎麼樣，都能見到司問棠。

眼前微亮的時候，忽覺墜落海上，浪花翻騰，毫無著落。

呼吸促，幾度缺氧。

將死不死的瞬間，腳下仿復踩上了云朵，腦中金花炸開。

腦子和再次失聯，沉沉地溺進男人溫又強勢的懷抱中。

滴——

不知是房間里哪樣小設備，發出了聲音。

陳舒宜撐開眼皮，盯著面前陌生的臺燈看了又看。

翻了個，跟著就哎呦一聲。

好酸好痛，跟被重塑過一般。

了眼睛，思緒回籠些許，撐起，還沒看清楚環境，先看到床頭柜上放著的男士手表。

整個人，愣住。

隨后，回憶像追債的債主一樣，綁架了的腦子，把昨夜發生的一切，一腦灌進來，要給個說法。

逐漸瞪大眼，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嚇得趕躺了回去。

盯著天花板，眨眨眼，懵懵地拉高被子往里看了眼。

啊——！

陳舒宜，你干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