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那小院門口的時候，天全黑了。

沈窈打開手機里的手電筒，照著亮走進去。

這是之前被綁架，關用的房子。

門沒上鎖，一推就開了。

這地方偏，平時也沒人過來，附近也有多類似的小平房，里邊沒東西，不怕不怕搶。

走了進去，線一照，跟當時離開的時候差不多。

墻壁上有電燈開關，但燈是壞的。

沈窈無奈，只能繼續手電筒照亮。

回了那個房間，還是那破舊的床板，被子也還卷在床上。

不過床上多了一樣東西，是周雅的外套。

當時用藥把周雅撂倒，上穿的是這件，后來趕去郊外，外面穿了件更厚的。

服有點，上面有水漬，大一片，沈窈不太清楚，只能猜測，或許也是被人潑醒的。

那迷藥也吸了，知道有多大的勁。

后來追到遠郊，狀態看著還行。

正常醒來應該不至于恢復的那麼快。

沈窈把服拎起來，抖了抖，然后去翻兜。

不過是個順勢的作，結果沒想到還真翻出來的東西。

是一部手機，雜牌的。

手機已經關機了。

沈窈仔細的看，那天周雅曾接過一個電話，用的似乎就是這個手機。

大概率這個是為了綁架自己專門弄的。

趕把手機揣兜，再翻了翻另一個兜，沒翻到東西。

又在房子里仔仔細細檢查一遍，再沒什麼可用的線索。

能翻到個手機，已經讓很驚喜。

轉出去。

剛走到院子就被嚇一跳，差點出來。

因為院子里有人。

對方先開口，“是我。”

是顧淮川。

沈窈松了一口氣，“你怎麼來這兒了？”

顧淮川說，“跟你一樣的想法。”

他問，“找到什麼了？”

沈窈搖頭，“沒有，這地方應該只是他們臨時借用的，里邊沒有他們自己的東西。”

顧淮川想了想，“我再進去看看。”

他還帶了手電筒，沈窈站在門口看著。

一圈下來，確實沒找到有用的。

等他出來，問，“你想找到什麼？”

顧淮川說，“沒想找什麼，就是過來看看。”

他明顯不說實話，跟沈窈一樣。

沈窈再沒多問，兩人分別上了，開了出去。

開到市區，分道揚鑣，沈窈回了家。

家里人都在，連周萬城都來了。

他服穿的嚴實，看不出傷在哪里，不過臉不是很好。

在沈窈回來之前，也不知聊了什麼，進門的時候大家都沉默著，誰都不說話。

沈圖北轉頭看，“去哪里了？”

沈窈說，“回了租住的房子，冰箱里還有東西，去收拾了一下。”

這麼說，無人懷疑。

沈窈又說，“你們先聊，我去換服。”

回了房間，趕把周雅那部手機拿出來，充上電。

等了一會兒，可以開機了。

手機是個聽都沒聽過的雜牌機，開機后顯示有碼。

沈窈胡的輸了幾個，自然全是錯的。

和周雅只對彼此格了解，其余一概不知，可猜不出會使用哪組數字設碼。

換了服在床邊坐下，盯著已經被鎖的手機。

還在想著明天要不要去刷個機試試，就聽到了外邊傳來吵鬧聲，是沈曼的。

其實本不想出去，并不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想了想，畢竟事也與有關，擺出事不關己的姿態確實是說不過去。

于是過去推開了門。

確實是沈曼在發飆，對著周萬城拳打腳踢，沒有哭，只是不停的咒罵。

罵周萬城，也罵周家人，罵他們一家子要面子不要臉的窩囊廢，罵周萬城這輩子就靠下半活著，只能造孩子，卻護不了孩子，簡直就是廢一個。

周萬城任著罵，不知是不是沈家，知道自己抵不住沈家眾人，此時他沒手，甚至都沒躲。

也沒人拉著沈曼。

一會兒之后就見周萬城袖子顯出嫣紅。

看來之前傷在了胳膊。

等沈曼自己打累了，就抓著他的服，用著力氣，“好好好，既然你們周家背棄了，以后雅雅不管是死是活，都再與你周家沒任何關系。”

咬牙切齒，一用力將周萬城推開，“滾，你給我滾。”

周萬城踉蹌的退了幾步，能看得出是有些頹喪的。

他在婚姻里對不忠，但作為父親，的心肯定還是有的。

他面有些蒼白，“小曼。”

“滾。”沈曼扯著嗓子，喊的都破了音。

指著外面，“滾出去，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沈固也開口，“你先回吧，既然事解決不了，說再多也都沒用。”

周萬城又在原地站了兩秒，這才轉出去。

沈曼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沒忍住，又罵了兩句，“一家子不是人的東西，我詛咒他們所有人都不得好死，我雅雅但凡出事兒，我讓他們所有人都陪葬。”

“行了，別說氣話。”沈顧說，“雅雅肯定會沒事，你別總往歪想。”

時間不早，沈曼沒說要走，自然也沒人趕。

只是半個多小時后，又來人了，對方開著沈曼的車。

車子停在大門口，沒進來，也沒發出聲音，就安靜的停著。

還是鄒燕清先發現的，“那車里是誰，在那停半天了。”

聞言大家這才看出去。

沈圖北起往外走，“我去看看。”

到了那車旁，車窗降著，他對里面說了兩句，然后車門打開。

沈窈認出來了，是沈曼養著的那個小狗。

看樣子是來接沈曼的，不過到底是心虛，跟在沈圖北后就顯得束手束腳，唯唯諾諾。

進了屋子，沈圖北說，“姑姑，你小男友來接你了。”

沈曼慢了半拍才抬眼看去。

那小狗走過來，聲音有點弱，略顯得可憐兮兮，“你這麼晚沒回去，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沈曼盯著他看了半天，似乎才聽懂他這話的意思。

哦了一聲，有些機械的說，“回家。”

說完站起，可能渾無力，一個沒站穩，人就一栽。

那小狗快速過來抱住，“小心。”

沈窈跟沈圖北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與自己相同的緒。

同樣看不下去的也有沈固，“要不你今天就在這住吧，看你狀態實在不好。”

“不用。”沈曼說，“我回去。”

小狗一路扶著出門，沒人送，都站在屋子里看著。

到了車邊，小狗開車門，還護著的頭不被撞到。

可以說是很心了。

鄒燕清沒忍住慨，“要是能一直這麼對，花點錢也行，日子不就是過一個緒，緒價值給到位了，有些東西不必要計較。”

等沈曼離開，大家也就各自回了房間。

沈窈等了一會到沈圖北房門口，輕敲了兩下，“二哥。”

沈圖北剛換完服，過來開門，“怎麼了？”

沈窈閃進去，給了他一張電話卡，“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這個卡的通話記錄。”

也是懷疑，“有可能沒有實名制。”

沈圖北接過去，“哪里弄的？”

沈窈把剛才那個手機拿出來，“周雅曾用過這個手機接打電話，這不是平時用的。”

“你是懷疑……”沈圖北看著，“還有別的幫手。”

“差不多吧。”沈窈說，“我也沒什麼確切的證據，所以之前沒說，現在找到了這個，就是想先查一查。”

沈圖北把電話卡裝進自己手機里，撥給了沈窈。

記錄下那串號碼后，他說，“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