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杪隨便從圈出來的花名冊里選了一個名字。
廖沁怡。
單純覺得聽起來順耳。
“沁怡,你過來。”班主任朝小群里的一位生招了招手。
起初還僵著,不肯離開庇護的小群,可看到小群里所有人的視線都朝這邊看過來時,臉上就臊得厲害,極不愿地邁著步子站到人群前面。
是剛才被歲杪踩到鞋子的生。
歲杪沖笑得蔫兒壞,“走吧,沁怡,我們去你家看看。”
“不要!”
廖沁怡回頭看向男朋友的方向,視線剛對上的那一刻,對方便迅速移開了目,像是生怕會喊他一樣。
廖沁怡氣得跺了下腳,“我給你道歉,歲杪。”臉拉著,“剛才我沒說你幾句壞話,我現在給你道歉,你想找麻煩找別人去。”
“哇塞,可我明明聽到就是你說我嫁得不好的。”歲杪雙手叉腰,“行啊,不第一個去你家也行,那你說我先去誰家?”
言下之意表示得很明確了,一個都不會放過,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今晚就算不睡覺,也要讓這些討人厭的小孩兒屁上挨幾掌。
廖沁怡聽這麼說,當即看向的小群,像是在思考要選誰似的。
“沁怡,你不能選我,我平時和你最好了。”
“是啊是啊,我們姐妹親,選你男朋友吧,他剛才不是還想和你分手的嗎。”
“我什麼時候要和沁怡分手了?”
“你剛才就是那個意思吧!不和沁怡一條心,反而腆著臉去討好一個——”
“夠了!”廖沁怡生怕對方會說出什麼污言穢語,迅速打斷,“可以了,我不選誰了,走吧。”
率先主離開辦公室,見歲杪沒跟上來,還催促,“快點,我媽還在會場,都不用去我家你就能看見。”
“走吧,杪杪,去見見。”周臣政攬上的后腰。
“嗯。”
歲杪慢吞吞邁步。
“怎麼不高興了。”
男人抬手了的臉頰,“杪杪是覺得自己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看吧,他的小妻子就是這麼一個好的姑娘。
可這些對周臣政來說,本微不足道。
歲杪小聲嘟囔:“廖沁怡的朋友沒有一個是真心的。”
出了事,全都想把廖沁怡給推出去,以求自保。
雖然這確實是人的本。
歲杪無奈嘆了口氣。
真是心。
看到現在的廖沁怡,總擔心肚子里的崽崽以后也會遇人不淑。
要是是個孩子的話,那一定要讓崽崽去學跆拳道,一定要有保護自己的手段。
“那通過這次機會讓認清也未嘗不可,算來算去,杪杪這是做了件好事。”
“是嗎?”歲杪語氣遲疑。
男人莞爾一笑,“是的,杪杪。”
他故意放慢腳步,和走在前面的廖沁怡拉開距離,低了嗓音,“我的杪杪會是個好母親。”
歲杪是不住夸的。
有些小得意,只不過一直克制著,“那哥哥也會是個超級棒的爹地,我們的崽崽會是世界上最棒的崽崽。”
**
廖沁怡母親被喊出了會場。
廖沁怡指了指后的歲杪和周臣政,神態都怯懦了不,和在小群里時判若兩人,“媽,他們兩個找你。”
“找我干什麼?”
廖母居高臨下地睨了眼,“你又惹什麼事了?”
“……”廖沁怡沒敢吱聲。
周臣政先是表明份,而后三言兩語概括了先前的狀況。
廖母當即換了副臉,笑道:“我當什麼事呢,周太太何必跟一個賤種置氣,從小就是沒媽教的東西,您金貴著,可別氣壞了子。”
歲杪遲緩地眨了眨眼。
眼前的人不是廖沁怡的親媽麼?
開口就是“賤種”、“沒媽教的東西”,這是懷揣著多大的惡意,才會這麼稀疏平常地說出這種話。
此時此刻,歲杪才后知后覺地明白原來不是所有的家庭都像這樣幸福。
站在下,可還有很多人深陷于沼澤泥濘。
歲杪語調緩,帶著獨有的甜,“太太,如果您覺得廖沁怡沒有母親悉心教導的話,那您為的母親來教導吧,也可以為好孩子的。”
廖母顯然沒想到歲杪會說這樣的話,臉上都出了錯愕的表,隨后掩飾尷尬地夸張笑了笑:“哎喲,周太太,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喲。”
旁邊低著頭的廖沁怡鼻頭驟然一酸,噗通一聲跪在了歲杪跟前,抬手捂住眼睛,“歲杪,對不起,我今天不該那樣說你的,對不起,我真的意識到我的問題了。”
可的哭腔擋不住。
歲杪的母都要被哭得泛濫了,鼻子塞塞的,“我原諒你了。”
“你趕起來,這地上冷。”
香山秋了那是冷得極快,不比津南還有秋老虎。
“謝謝。”廖沁怡赧道。
躲在后面的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李爺,嘖嘖咂舌,“我覺我姐是南宮問雅。”
棠溪妍下意識接了句:“誰誰傻?”
“才不是!”李文彧不滿反駁,“那凈化懂嗎?我姐就是世界上最牛的人!”
話落,見沒人附和他,立馬肘擊旁邊的陳梵。
陳梵像是被摁了開關,來一句:“歲喵喵真是世界上最牛的人。”
小爺心滿意足了。
**
時間并不早,周臣政得保證杪杪在十一點之前睡。
因此,理好廖沁怡的事之后,他就先和歲杪回了淺水灣,把小妻子哄睡著之后,又出了趟門。
歲杪并不知道周臣政晚上出去了一趟,只是在第二天睡醒之后,陳蓮就來通知家里來了客人,說是來登門謝罪。
歲杪睡了一覺完全忘了昨晚的不愉快,就這麼一頭霧水得見了客。
一位、兩位、三位……
歲杪這一天都在接道歉,回津南的事自然而然地推遲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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