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喬安胃里不舒服,顧璟行帶著到外面散步。
喬安被撐得打嗝。
“剛才聽你講故事,不知不覺就吃多了。”了凸起的胃部,喬安嘆氣,“幸好沒跟你住一起,不然我早晚得胖。”
顧璟行笑笑:“你吃得并不多。”
“已經很多了,”喬安想到什麼,瞇了瞇眼,“以前為了跳舞,長時間節食,一天都吃不到一片面包。
每天不是沙拉就是蔬菜,有一段時間我看到綠就惡心。
靳叔怕我營養不良,找了營養師幫我調食譜。可是我挑,就喜歡中餐。營養師給做的各種糊糊我看了就倒胃口,一口都不肯。”
顧璟行:“所以你的胃病就是這麼開始的。”
喬安頓住:“也不是……”
“我聽靳先生說了,你為了跳舞長時間節食,偶爾能吃頓號的就暴飲暴食。剛開始只是容易胃酸,后來胃酸倒流,再胃疼,再——”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我不要聽!”喬安捂住耳朵,“誰愿意聽你背病史啊!”
顧璟行拉住的手,強行拉下來:“我不是背病史,只是想了解你。”
喬安作一頓,別扭地將目看向別:“反正你別說。”
顧璟行牽著的手,笑著繼續往前走:“嗯,不說。”
兩人走著走著,喬安想到夏晚照又是一陣嘆氣:“也不知道晚照姐現在傷不傷心。”
“傷不傷心我不知道,但你再胡扯別人不理我,我要傷心了。”
喬安抿抿:“顧璟行,等林家的事弄完,我就要回家了。”
顧璟行沉沉地“嗯”了一聲。
“海城已經沒有我的家了,準確說,爸爸去世以后,我就沒家了。靳叔把我帶到M國,養了我十幾年,才讓我對那里有了一點家的想法。
不管接下來我還有多時間,但只要還有可能,我都想回到悉的地方待著。”
所以你不要管我了,不要想著我了,我們沒可能。
顧璟行用手指索了下喬安的手背:“好,你回去。”
喬安:“我也沒想好要讓林家有什麼下場,讓他們都死,我會覺得太便宜他們了。可讓他們生不如死,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
送進監獄嗎?”
喬安在這件事上很迷茫。
復仇是的目標,讓林家人痛徹心扉是的目的。
可林家人要怎麼痛徹心扉?
偶爾林汐會覺得憾,如果他們一家三口在M國就好了,可以直接讓人上門把他們手手腳腳都砍了。
讓他們疼,讓他們怕,讓他們拖著殘軀生不如死。
可這里是國。
顧璟行:“我會想辦法,放心。”
喬安接下來沒再說話,逛了一會兒,兩人上樓。
喬安洗完澡以后就躺下了,閉著眼睛裝睡。
顧璟行看了眼桌上的藥,確定喬安都吃了,這才把床頭燈關上,躺到了的邊。
室陷黑暗,喬安突然睜開眼,雙眼盯著天花板。
一整夜,喬安就那麼呆愣愣地躺著,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閉上眼,假裝睡。
顧璟行天亮便起來,先下樓跑了幾圈。
回來的時候方阿姨正在做早飯,他過去看了下方阿姨準備的食材,“給準備點蛋羹吧,放點海參和蟹。”
“好。”方阿姨笑笑,立刻去取食材,“喬小姐平時海鮮吃得,靳先生說海鮮寒,不適合多吃。
可是海鮮蛋白質高啊,對病人來說是很好的。”
顧璟行嗯了聲,自己親手榨了杯果端上去。
進門時,顧璟行可以放慢了腳步。
一走到床邊,就見喬安鉆進被子里,似乎睡得很。
他把果放在床頭柜上。
手剛放下,就見臺燈下面有細碎的碎紙。
隨手一,想扯下來扔進垃圾桶。
可拽了一下,紙沒拽出來,反而臺燈晃了晃。
顧璟行詫異,將臺燈拿起來。
本以為是碎紙,誰知道竟然是一個藥包。
白的紙被疊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看上去塞了不東西。
臺燈的底座是中空的,倒是剛好可以嵌進去。
顧璟行擰眉,看了被子一眼,發現喬安依舊一沒。
他忍著怒火將紙包打開,就見里面出五六的藥片。
他知道心理病人會抗藥的事,也知道在醫院醫生會親自確認對方將藥吃下。
據說是因為治療心理疾病的藥大多都有副作用,容易讓人麻木、嗜睡、增強食等等。
可他知道歸知道,這是第一次見到。
看著手里數量不的藥,顧璟行不知道喬安已經躲了多久的藥,更不知道不吃藥對來說會有什麼影響。
甚至,這些藥是藏起來的所有嗎?
還是在更早之前,就已經用這種方法躲避吃藥了?
顧璟行深吸一口氣,將藥包放下,手拉開被子。
喬安閉著眼裝睡,呼吸清淺,安靜得像個孩子。
顧璟行住的下頜:“睜開。”
喬安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還是繼續裝。
顧璟行氣笑了:“喬安,你有沒有照過鏡子,知道熬夜以后黑眼圈有多可怕嗎?
你現在就像被人打了兩拳,眼袋都快掉下來了!”
“怎麼可能!”喬安睜開眼拍開他的手,“我才不那樣!”
上說著,手指卻開始索眼下,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麼。
顧璟行將藥拿給看:“這是什麼。”
喬安目游弋:“藥唄。”
“你多久沒吃藥了?”
“這不是,這是、這是我接下來要吃的藥。”喬安躲躲閃閃。
顧璟行深吸一口氣:“你的藥放在靳先生那里,他每頓都會讓方阿姨送上來,你當我不知道?”
喬安抿抿,不說話了。
顧璟行:“讓你吃藥不是在害你,不吃藥你自己不會難麼?躁郁癥一旦發作,你不會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瘋子兩個字刺激到喬安,看向顧璟行目銳利起來:“瘋子,對,我就是瘋子!瘋子怎麼了!跟你有什麼關系!”
抓過紙包,將藥狠狠扔進垃圾桶:“你滾,滾開!我不想看到你!”
喬安狠狠推搡顧璟行,眼神瞬間變得偏執而冷。
這世間苦難百態,我從不想逐一經曆,唯獨想做的,便是守著顧知州從黑髮到白頭。可奈何我心向君心,而君心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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