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活潑,好,開朗又撒。而良久卻安靜,老師,不說話也不朋友。但是做父母的,還是能看出良久有作為哥哥的自覺的,雖然是同歲,只比妹妹早出生那麼一分鐘,良久也還是做到了對妹妹的寬容。
叢珊親親佳音的小臉蛋:“佳音別哭了啊,媽媽在這呢。你告訴爸爸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佳音著小鼻子,“我說今晚要媽媽陪我睡,哥哥不讓,我說哥哥是想跟我搶媽媽,他就推我!”
顧池西聽了微微皺眉,著良久的頭問:“良久,妹妹說的是這樣嗎?”
良久撅著,還是不出聲。
叢珊著佳音的腦袋,“佳音,媽媽不是說過,你們都四歲了,要學會獨立以后都自己睡嗎?”
佳音摟著叢珊的脖子,“可是,我想要媽媽陪我……”
叢珊心里一,“好,媽媽答應你今晚陪你睡,不過你也要答應媽媽,不許再生哥哥的氣了,要不然媽媽就不陪你了。”
佳音皺起小眉頭,不說話了。
這邊顧池西抱著良久來了另一邊沙發上坐下,耐心道:“良久,佳音是你妹妹,就算有錯你也不許對使用暴力知道嗎?咱們是家人,家人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互相支持對方的人,你懂嗎?”
良久皺著小眉頭,睫微微,終于也落了淚,“我跟佳音說,媽媽累了,不要去跟媽媽睡,這樣媽媽才能好好休息。”
顧池西心里暖暖的,笑著拍拍兒子的頭:“良久真是個好孩子,這麼小就知道諒媽媽。但是你也記得,想要讓別人聽你的,決不能用暴力。”
良久眼淚汪汪的看著爸爸,“那我要怎麼辦才能聽話?”
顧池西笑著說:“想要讓別人聽你的話,這可是一門學問,讓爸爸來教你,咱們慢慢學,不著急。今天爸爸教你的第一點,就是不能使用暴力。你看你這樣推了妹妹,除了哭也還是不聽你的,結果只會更糟,對不對?”
良久想了想,點頭,“爸爸我懂了,以后我不會推佳音了。”
顧池西笑笑:“真乖,這樣才是男子漢啊。那爸爸再考考你,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不許推佳音,要怎麼說服呢?”
良久撅著小,努力的想了半天,“我就跟說,你要是非要跟媽媽睡,媽媽就休息不好,然后就會累的生病了,耽誤了工作,以后就更忙了,更不能陪我們了。”
顧池西愣了一下,親了親兒子的額頭,不愧是他的兒子。
叢珊抱著佳音走過來,把佳音放在地上,對良久說:“良久,佳音有話要跟你說。”
良久看看媽媽,又看看妹妹,“我要先跟佳音道歉,對不起我推了你,是我不好,請你原諒我。”
佳音原本繃著小臉,聽到一半就笑了,走過去拉起哥哥的小手,笑著說:“良久,今晚我不跟媽媽睡了。”
良久睜大眼睛,“佳音你真乖!”
佳音笑嘻嘻的說:“今晚你陪媽媽睡吧!我明天再跟媽媽睡!”
叢珊失笑,抱著兩個寶貝左親親右親親,“寶貝們,今天媽媽抱著你們倆一起睡,反正明天起媽媽放假一周,可以陪著你們睡個大懶覺!”
兩個寶貝聽了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哦!太好啦!”
顧池西聽了這話卻高興不起來,珊珊要摟著兩個小寶貝睡,那他呢?還好叢珊的后面一句給了希,放假啊,一周吶!
好吧,今天就對著佳音或者良久的小屁湊合睡一晚,反正接下來有一周時間可以慢慢來。
原本想的的卻忽然聽到叢珊接著說:“媽媽就摟著你們兩個小寶貝睡一周!”
顧池西:……
到底還是搶不上啊。
良久和佳音小學學式的這一天,正好趕上顧池西的五十大壽。兩個小寶貝高高興興的穿上了校服,深藍的小西裝,白襯衫的領子干凈整潔。叢珊覺得好看還特意給良久打了一條暗紅格子的小領帶,佳音戴了個同樣花的蝴蝶結。
兩個小家伙吵吵鬧鬧的爭著出門,佳音還穿錯了哥哥的皮鞋。
顧池西也穿了一整套的西裝,微笑的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一雙兒,還有正在忙著為孩子換鞋的妻子,心里忽然騰起一說不出的覺。
是吧。
又或許,是恩。原來他也會有這樣一天,有個家庭,有最的人陪在邊,有最可的孩子。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幸福。
顧池西打記事起就沒有母親。作為一個單親父親,顧雷對兒子的教育是極其嚴格的,給予的長關懷也還算得上是周到。只是他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是拼事業的男人,在外面大風大浪的斗回到家又哪能還有足夠的力對兒子照顧呢。
顧池西從來沒有問過顧雷,媽媽哪去了。他懂事的早,天溫和,對人卻仿佛與生俱來的冷淡。
小學時候有一位老師一直很照顧他,那一年的三月份下了好幾場雨,洗過的服總是不干。那位老師看著小小的顧池西穿著一件服來上課,心疼的不行,下課后便把他來了辦公室讓他把服下來幫他吹干了再穿,他卻堅決不肯。最后執拗的跑出了教師辦公室,一個人坐在場上哭。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哭,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高中的有一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能收到書,卻一封都沒有拆開看過。他沒有告訴過別人,他其實特別討厭那些給他寫書的生們看他的眼神。
同樣的話,幾年以后汪小京也對他說過。那時的汪小京頭發特別長,又黑又亮的書一條馬尾辮,穿一藍的校服,特別大,松松垮垮的也掩不住的漂亮。高傲的對顧池西說,我最討厭主追求我的男生,因為他們追求我都是有目的的,特別虛偽。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溫和的笑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習慣了用溫和的笑容掩飾心的真實想法。這樣很好,化戾氣為祥和,皆大歡喜。
老沈說,顧池西你小子就是一頭笑面虎,誰要是被你表面上溫溫和和的笑容騙了,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風月場上的耳鬢廝磨,仿佛也是顧池西天生就會的本領。這兩樣對于他而言,既是最家常便飯也是最無關要的兩件事,可哪一個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用老楚的話講,都不走心。
他當初最在乎的是為父親報仇,然后他就做到了。后來他想再賺點錢,然后也賺到了。再后來,他就沒有什麼想要的了。
孟錫明一直勸他從政,他卻沒什麼興趣。事業做得這麼大,也不想揚名立萬,從不接任何的采訪,更拒絕被以任何的形式曝于公眾。因為他討厭人多,更討厭被人矚目。
他的生活一直很規律,飲食也很健康,沒有什麼不良好,也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去找他包養的人。
他一直以為,他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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