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丹寧長公主也不想真的弄僵,無論如何,太子還沒廢黜,太子妃就永遠是太子妃。于是笑著點了點頭,“開宴罷。”
說完,朝太子妃抬了抬手,“太子妃先請。”
太子妃也沒有客氣,當真起先走出了至爽齋。
丹長公主和四皇子妃隨其后。盛喬扶著丹寧長公主起,與一同往外面走去。
今日宴會,男客在前頭由徐駙馬親自招待,至于眷,則大多都聚在了至爽齋附近的水榭里。
丹寧長公主與兩位皇子妃坐在首席,同席的還有幾位有誥命的貴婦,其中就有鄭夫人。盛喬原本未坐在這一桌,扶著兩位母親坐下之后便要離開。
倒是四皇子妃開口替說話,語氣十分溫,“端侯夫人還要去別桌嗎?我靠不若就在這一并坐下罷,反正大家也都不是外人,這不,燕國公夫人也在呢?”
盛喬出高,如今又是丹寧長公主的長媳,在座的貴婦都是聰明人,何況四皇子妃都這麼說了,誰會在這時出言掃興。
于是盛喬便依言坐到了鄭夫人的側。
丹寧長公主子溫,為人卻十分爽利,今日又是的生辰,特意讓人拿了自己珍藏的酒,為宴席添。
酒香甜膩,人聞之醉,盛喬原不想喝的,聞到酒香又不舍得推拒了。
反正只淺淺地喝一口,應當沒事吧。
盛喬這樣想著,也怕自己不勝酒力,當真只淺淺抿了一小杯,但不知是不是酒勁太大,只喝了一點就有些頭暈。
鄭夫人挨著兒,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的不對勁,連忙問:“怎麼了?”
盛喬握著酒杯搖了搖頭。
鄭夫人看這樣子,也頗有些無奈,低斥道:“你這孩子,這樣的場合怎麼能喝醉呢?”
丹寧長公主在上首也注意到了盛喬的不對勁,連忙給邊的雪絨使了個眼。
雪絨會意,親自扶著盛喬去后面休息。
“夫人,您在這稍坐一會兒,奴婢人給您送完解酒湯過來。”
盛喬撐著勁兒點了點頭。
說是酒醉,可覺得自己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想說話卻提不起半點力氣,眼皮也沉沉的,無時無刻不想閉眼。
醉酒就是這樣嗎?
盛喬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
等再睜眼的時候,屋子里已經沒人了,邊的琥珀和琉璃沒有跟來,連帶著雪絨也不見了,屋子里好像只剩下一個人。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推開,盛喬努力睜眼往外看,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朝走了過來。
盛喬腦中一片昏沉,看不清來人的臉,只是循著本能地喚了一聲,“徐肅年……”
第67章 遇險居然中了毒
“徐肅年……”
出這三個字,盛喬完全是遵循本能,可當那人走近之后,盛喬又立刻意識到,那本不是徐肅年。
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覺,但還是強撐著力氣坐起,斥道:“你,你是誰?”
來人自不會回答,盛喬聽著他越走越近的腳步聲,心里慌得直打鼓,撐著人榻的扶手想要站起來,但是實在虛弱的站不起來。
正好榻旁的小桌上放著一個茶盞和一個青瓷瓶,盛喬用盡全力氣,將花瓶和茶盞拂到地上,安靜的房間驟然炸開噼里啪啦的脆響。
來人顯然也被嚇了一跳,腳步頓住沒再往前,盛喬立刻趁著這個空當朝外面揚聲喊,“來人……來人!雪絨!”
雪絨原本就沒有走遠,只是看盛喬上起了一層冷汗,怕里都要了,便人去找琥珀,讓琥珀給盛喬拿件的給換,畢竟宴會還沒結束,盛喬一會兒還要歸席。
誰知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到房間噼里啪啦一陣巨響,跟著是盛喬模模糊糊的求救聲。
雪絨急忙跑進去,以為是盛喬力不支從長榻上滾了下來,沒想到一進門先看到了一道高大的影,一看就是男人,且十分陌生。
雪絨嚇了一跳,顧不得許多,當即大喊,“來人!有刺客!有刺客!”
然后整個人立刻擋到了盛喬的前,關切道:“夫人,您沒事罷?”
畢竟是客休息的廂房,護衛過來不由得慢了幾步,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從另一側的窗戶翻了出去,匆匆追過去也沒能抓到人。
倒是雪絨細心,擔心張時,發現了窗戶邊好像有個什麼東西。
扶著盛喬靠在枕邊,然后自己走到窗邊去看,果然撿到一個香囊,湖藍的綢緞底面,上繡梅花三友,一看就是男子佩戴的。
雪絨看著仍舊昏昏沉沉的盛喬,手里著香囊的力道也不由得了。
是自就跟在丹寧長公主邊的,這些年從宮闈到公主府,見過多腌臜不堪的手段,此時看到盛喬這副模樣,心里也大約有了猜測。
只是此時若是大張旗鼓,必定損害盛喬的清譽,甚至連端侯府和丹寧長公主府的名譽也會賠進去。
這麼大的事很快就驚了長公主,匆匆趕來,急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雪絨已經將香囊收起來了,回道:“夫人不勝酒力,奴婢扶著夫人過來小憩,不料一進門正看到有人在房中鬼鬼祟祟的,這才驚慌了護衛。”
并未提及是盛喬獨自在房中,只說是自己和盛喬一起看到的。
今日是丹寧長公主的生辰宴會,卻發生了這樣的事,聞言臉十分難看,立刻下令徹查,然后又回到了前面去安賓客。
賓客們也都是明白人,知道今日府中發生了這樣的事,丹寧長公主定然是無心過壽了,也都沒有久留,很快告辭。
太子妃走得最早,一提要離開,四皇子妃也沒跟著久留,丹寧長公主親自將二人送到了二門,四皇子妃上車前看到丹寧長公主臉難看,聲寬了一句,“只要端侯夫人沒事就好,姑母要注意。”
丹寧長公主勉強笑笑,回到了至爽齋。
雪絨正在院中侯著,見丹寧長公主回來,連忙迎上前,“公主殿下。”
丹寧長公主皺眉看向屋,“安來了麼?”
雪絨點了點頭,回道:“奴婢擔心夫人在的廂房太偏僻,于是特意將夫人先安置在了至爽齋,侯爺聽到消息很快就來了,現下正在里面陪著夫人呢。還有……鄧大夫,也在里面。”
鄧大夫是丹寧長公主府的住府大夫,平時丹寧長公主有個小痛小病的不值得進宮請醫,都是他來診治。
此時聽到鄧大夫也在,丹寧長公主也意識到了什麼,臉驟然變了,“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沒有外人,雪絨便也不再瞞,將方才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地和丹寧長公主敘述了一遍。
然后將方才收起來的香囊雙手呈給了丹寧長公主,跪下請罪道:“都是奴婢的疏忽,請殿下責罰。”
丹寧長公主聽完臉鐵青,接過那枚香囊,然后囑咐道:“這事別對安提起。”
雖然什麼都沒發生,但畢竟有損盛喬閨譽,丹寧長公主擔心被徐肅年知道,會忍不住多想,讓這新婚的小夫妻生出隔閡。
不料此話剛落,雪絨還沒應,就見徐肅年從屋走了出來,徑直問道,“什麼別告訴我?”
丹寧長公主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出來,一時不知要不要告訴他,正猶豫間,徐肅年已經朝走了過來。
他先吩咐雪絨退下,然后才對丹寧長公主行了個禮,語氣冷淡地說:“方才鄧大夫給阿喬把了脈,說他不是醉酒,而是中了毒。”
“什麼?”
雖然丹寧長公主方才心里已經有了預料,可此時親耳聽到,還是震驚到無以復加。
盛喬居然中了毒,還是在的生辰宴上中了毒。
那旁人如何?今日眾多賓客之中,可還有兩位皇子妃。
徐肅年如何猜不到丹寧長公主心里在想什麼,安道:“母親放心,鄧大夫說了,阿喬中的毒名為‘今日醉’,喝下去之后不到半個時辰就會發作,中毒反應和醉酒無異,頭暈眼花,子無力,宴上其他人若也食了毒藥,只怕早就發作了。既然一直沒有反應,就說明沒事。”
聽到這話,丹寧長公主心里總算松了口氣,但又很快想到盛喬,不安道:“那是專門為著
阿喬來的了?”
答案顯而易見,徐肅年臉鐵青,沒有說話。
丹寧長公主有些想不明白,“為何要針對阿喬呢?是什麼人……”
恍然想到宴會開始前,太子妃對阿喬的態度,仿若有約的針對。
“難道是朱卉?”丹寧長公主皺起眉,“可為何要針對阿喬?兩個人本就不認識啊?”
徐肅年說:“母親或許不知,皇后和太子曾有迎阿喬東宮的念頭。”
“什……什麼?”
丹寧長公主不是個有野心的人,對于朝政之事并不關心,駙馬徐荊的職也不高,能有宜春侯的爵位,全靠尚公主,夫妻兩人平時在家從不討論朝政之事,因此對徐肅年所說的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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