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川這些話說的半點沒給留面子，左一個右一個的白眼狼喊得那一個集，合在一起都能召喚出狼群了。

楊舒被他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好幾次想張口都沒能發出聲音。

顧言制止了幾次都無果，最后只能讓一旁看傻眼的財務先把人帶走，“艾米，這家店的老板有收藏茶盞的習慣，去帶青川逛逛有沒有看上眼的。”

“老子混社會的，懂什麼茶！不去！”

夏青川啪地一拍桌子，余瞥見顧言沉了眉眼，知道再這麼鬧下去最后傷心難過又難堪的還得是顧言。

“行了，我不說了，待會那個姓顧的來我得跟你一起過合同。”

說完他徹底閉上了，起繞過茶桌到位置偏后一點的莊念邊坐下了。

莊念的臉不好，白的都沒了，掌心有汗。

夏青川微一蹙眉，要確認莊念的況，這次沒等開口就被莊念按住了手腕。

接著，莊念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悄悄晃了晃手機。

夏青川會意，掏出手機垂眼一看，莊念發了條微信給他。

。：我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夏青川搖了搖頭，心道，本來就是一場顧蕭和唐周共同設計的陷阱，有對勁的地方才怪了。

如此想著，他迅速編輯條信息回復莊念，卻不想編輯到一半，莊念的消息又跟了過來。

。：查過那個姓顧的叔叔了嗎？沒問題？

這一句夏青川沒有在手機上打字，而是偏過頭朝著莊念點了點頭。

雖然時間迫，但夏青川還是盡可能將要購買顧言公司的那個人從頭到腳查了一遍。

本以為莊念想要確認的只有這些，卻不想他再次發了條消息。

。：那你有確定過，顧氏集團是真的出事了嗎？

夏青川手上作一頓，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莊念，而后視線一一掠過楊舒和顧言。

顧言都已經到了為解救顧氏集團賣掉公司的地步了，莊念怎麼還會懷疑這件事的核心問題有沒有發生？

可他們現在所有的作都是基于顧氏集團將要易主這一核心問題已經發生了啊。

等等。

夏青川又迅速掃了一眼楊舒。

如果說顧氏集團本就沒有發生部糾紛...那楊舒的目的...也太可怕了。

今早發生的一切都是楊舒為得到顧言公司而設計的一場戲，在場的人里，恐怕只有莊念會做出這樣的懷疑。

別說顧言，就算是夏青川也無法想象楊舒會對顧言做出這樣的事。

那到底，是顧言的媽媽啊。

夏青川在手機上刪除了原來編輯的那一行文字，轉而改了：為什麼這麼問？

莊念指尖迅速在信息欄上跳躍。

剛開始見到楊舒的時候他也沒有往這方面想，因為在此之前顧言和夏青川不止一次談起過要趕在顧蕭之前拿到顧氏集團更多的份，就是為了防止這一天的到來。

在每一個人的潛意識里，顧蕭會聯合東‘篡位’是一件必然的事。

因此楊舒以那種脆弱的姿態出現時，沒人會懷疑。

但其實仔細想來，顧言始終瞞著生母戴淑惠所在的醫院，除了夏青川應該沒幾個人知道這里，楊舒怎麼會突然找來？

并且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顧言為什麼會在這里。

當然也可以理解楊舒帶著目的來，本不屑知道顧言的任何私事。

可這里是神病院，那麼明顯的標志，怎麼可能連殺害自己親生兒子的兇手，連恨之骨的人戴淑惠也沒問過一句？

顧言曾經提過，楊舒私下里找過很多次他生母的下落。

如果說在醫院時一心只惦記顧氏集團的命運，那麼來到茶室之后也有很多機會開口，可沒有。

再者，中途表現的太迫切了，甚至在顧言說要核實那位顧叔叔的最終目的時說出了以死相的話。

莊念不記得從前楊舒是個什麼樣的人，可至遇見的這幾次，他并不覺得楊舒是一個會把要死要活隨意掛在邊的人。

在顧穆琛出事之后果斷和顧言斷絕了關系，幾年未曾面，一個人撐起局勢的顧氏集團。

這一切都說明，絕不簡單。

楊舒平時對顧言的態度一向是避而遠之，不想多一丁點多余的牽扯，這樣一個人，就算在等那位姓顧的叔叔來，也絕對不會愿意和顧言相安無事的坐在同一個茶桌前。

再說顧蕭，他既然已經完全掌握了主權，為什麼偏偏要把東大會定在今晚？難道不應該越早越好嗎？

中間的這段時間...簡直就像是刻意為顧言留下的。

最后，戴淑惠失蹤，顧氏集團突然出事，這兩件事發生的太過巧合了。

莊念到現在也認為這一切和唐周不了干系，但這和楊舒也參與其中并不沖突。

唯一沖突的，可能是楊舒作為顧言養母的份和他們朝夕相多年的母子。

可這些楊舒顯然早就不顧及了，所以．．．沒有沖突。

這麼多思想作莊念當然不會在關鍵時刻耗費力用文字復述出來，只言簡意賅的回復兩個字：

猜的

又說：

你去查。

“那個，剛才你說這家店的老板還收藏茶？”夏青川突然開口打破了屋的沉寂，“我們家陳陳喜歡，我去看看。”

顧言稍稍側過臉，點了點頭，然后拿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笑說，“茶不錯，但是紅茶喝多了會影響睡眠，媽，喝點。”

夏青川翻了個巨型的白眼，摔門離開。

莊念很久沒有調八百個心眼子一起出來想事了，明明什麼都沒說卻莫名覺得口干舌燥，往前湊了湊，也喝了一口茶。

手落下桌面的瞬間，就被顧言握住了。

莊念抿了抿，握在一起的手掌輕輕了。

其實要弄清這些問題的最快途徑就是在和楊舒分開來的路上，把這些想法直接說給顧言聽，可他實在舍不得。

他寧愿是自己心思太重，想的太多。

雖然顧言從醫院離開之后就再也沒表現出什麼特殊的緒，沉穩從容，可莊念想，顧言現在的心一定已經千瘡百孔了。

中途，顧言接到了警方和私家偵探的電話，沒有戴淑惠的消息，好像在這個世界蒸發掉了一樣。

在顧言通電話的時候，莊念又注意楊舒的表。

楊舒表現的．．．太無所謂了，給人一種，對所有事都了然于心了的錯覺。

顧言掛掉電話沒多久，楊舒就起去了一次衛生間。

等暗紅的實木門徹底合上，莊念迅速撐著靠近顧言，吻了吻他的。

一即收的吻，像振翅的蝴蝶從上掠過，又像湖面泛起的漣漪，持續而長久的撼人心。

顧言略顯疲憊的眼睛彎了彎，一語不發的看著莊念，等著莊念哄他。

并且在這期間饒有興致的在心里猜想，這位公認高商的莊醫生接下來會說些什麼樣的好聽話。

是那句言猶在耳的‘我在呢’，還是．．．‘別難過’？又或者為了給他打氣表個白，害又勇敢的補上幾句‘我你’？

“等這些事結束，我們出國結婚吧。”莊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