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容心底有個猜測,但是不說,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我又沒去看,我怎麼會知道。”
顧云霆道,“我看他就是裝的,他當了這麼多年太子,滿都是心眼。”
他話音剛落,芝芝就朝舅舅出了小手,往他臉上招呼了一下。
“噠。”
顧云霆看著芝芝不滿道,“小沒良心的,一說你爹壞話就打你舅舅。”
“舅舅對你不好嗎。”
顧云霆大掌覆在芝芝小上撓的,逗得芝芝扭來扭去,在他懷中咯咯笑。
*
浴室之中,水汽氤氳。
楚云汐一進去,就看顧承沐一個人坐在浴桶旁邊,形落寞。
楚云汐走過去,關切道,“你怎麼會突然頭疼,可是想起了什麼。”
顧承沐尋聲著,“我不想讓別人我。”
楚云汐想起了顧承沐的那些臭病,自己剛去東宮那會,壽喜生病,顧承沐不讓其他宮人,就讓自己伺候他沐浴。
果然,一個人就算失憶了,有些東西依舊改變不了。
“你現在看不見,如何能自己沐浴。”
顧承沐道,“不是還有你。”
楚云汐一怔,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男授不親,我如何能幫你沐浴。”
顧承沐“看著”,“我是你的病人,你說過,醫者眼中沒有男。”
楚云汐有點生氣,好好好,真是慣得他,竟然拿的話堵的。
顧承沐接著又道,“再說,我看不見,你卻能看見我,吃虧的是我,不是你。”
楚云汐氣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顧承沐終于忍不住了,“憐憐,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楚云汐聽見這聲悉的稱呼,瞳孔驟,又驚又喜。
“你恢復記憶了?”
顧承沐聽見這句話,更篤定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記憶之中,他夫君的子名“楚憐”,閨名“憐憐”,而楚云汐姓楚,的娘親也憐憐。
當初他問名字時,騙了他。
而且就算是好心救人,也不會照顧如此無微不至。
每天陪他散步,摔倒了會扶著他,湯灑了會為他,喂他喝的每一口藥,都會先用吹吹。
們全家人都瞞著他,就是他的憐憐!
顧承沐道,“我只是失憶,不是傻。”
“你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芝芝也跟我親,我們分明就是一家人。”
楚云汐沒想到他這麼聰明,說不定早就猜到了,果然他這些年的太子不是白當的,心眼真多。
楚云汐不想承認,“我閨名是憐憐不假,但我不是你口中的憐憐,你誤會了。”
顧承沐見依舊不承認,有點生氣。
其實他記得自己什麼,更知道自己是太子,楚月容那天問話時,他說謊了。
但是他這些記憶是拼湊起來的,模糊不全,且近五、六年的記憶一片空白。
他不明白,自己這麼尊貴的份,楚云汐既然是他的人,為何要不承認。
在他心中本就有位置,又在危難時救了他,還給他生了兒,將來的地位無人能撼,這不是潑天的富貴嗎。
顧承沐一生氣,不會說話的病又犯了。
“楚小姐從不避諱我們之間的,難道楚小姐是水楊花的人嗎。”
說完,顧承沐就抱住了。
他說的是什麼屁話,楚云汐這回真的生氣了,在他懷中使勁掙扎。
“放開我,你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
“你不放開,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顧承沐就不放,還越抱越,“我可不是什麼不要臉的登徒子,見人就抱。”
“我就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也知道記憶中有位“憐憐”的子對我很重要。”
“你的聲音你的氣息,我都很悉。”
“可你卻騙我!”
“那個云霆說的話,我本就不相信。”
“你對我如此重要,我怎麼可能那麼對你,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
“而且,在我這里沒有和離一說,你休想離開我。”
顧承沐太聰明了,楚云汐想要反駁卻無回擊,子還被他強有力的臂彎越箍越。
楚云汐索擺爛承認,氣道,“你真是本難移,就是失憶了,也是這個霸道的子,不顧別人,心中只有自己。”
顧承沐一怔,松開了手臂,可他怕走,松開一瞬間又抱上了。
很快,顧承沐就放了聲音,“憐憐,你別生氣,我松開,你別走。”
這一刻,顧承沐心中是雀躍的。
他看不見了,又失去了很多年的記憶,剛剛醒來時,他以為邊一個悉的人都沒有,他很無助。
他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變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小孩,全都在他邊,他們是一家人。
許是狗男人服的太快,楚云汐一下沒了脾氣。
而且他這個樣子,楚云汐如何走得了。
楚云汐平復了一下心,“你放手,我不走。”
顧承沐慢慢松開了手,臉上一片雀躍。
楚云汐道,“快沐浴吧,水要涼了。”
習慣使然,顧承沐張開了雙臂,還厚著臉皮道,“我的子很寶貴,只有你能看。”
楚云汐一陣無語,“你為何不直接說,想要我伺候你。”
“再說,你不是失憶了嗎,你怎麼知道你沒被別的人看過。”
這一點,顧承沐還是知道自己的,斬釘截鐵道,“我是個潔自好的人,不會有你以外的人。”
楚云汐不說話了,因為據所知,顧承沐確實沒有過別的人,即使是不在那段時日,東宮的院子也是空的。
顧承沐聽不見的聲音,以為又生氣了。
他略一思忖,想到楚云汐剛剛的反應,吃不吃,放下了雙臂,可憐兮兮道。
“憐憐,我看不見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好地方,你可以告訴我,我慢慢改。”
楚云汐聽見這句話,心中驀地一。
很快,就想到狗男人看不見了,說不定他的服都是為了讓照顧他。
又在心里罵道:狗男人,心眼子真多。
顧承沐等著急了,“憐憐,你快給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