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帳被輕輕掀起,一子青紫,肩上搭著淡紫的披肩,小步走了出來,“阿瑪,額娘……”
“語兒,過幾日宮中就要開始選秀了,你準備的如何了?”阿瑪聽見我的聲音,抬起頭來,一臉嚴肅的問道。
我含笑從丫鬟手中接過茶杯,雙手遞與阿瑪,“阿瑪放心,兒是絕對不會讓您失的!”
我從出生就知道,我是沒有自由的,因為他們生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了要進宮,要得到皇上的寵,這樣我們的家族就會跟著興旺起來了。
所以自小娘和阿瑪請的老師就教我琴棋書畫,跳舞,刺繡等才藝,請的都是最好的老師,為的就是能讓我出眾。盡管如此,這京城之中那家大人的千金不會這些才藝,但我卻有一樣別家姑娘沒有的好。
京城中人人都知,柳大人的兒有一雙素手,如凝脂,十指纖纖如玉蔥。長甲晶瑩玉潤,纖纖舒展如四寸玉簪。近日,為了這選秀,我又用了上好的胭脂在甲上繪了燦爛的桃花,顯得更加。
我深知當今圣上并不濃妝艷抹,著華麗的子,所以那日我只是涂抹了淡淡的妝容,著的是一襲紗宮,亮眼但并不。
前來選秀的子眾多,我小心的站在一旁,并不言語。在這里并沒有什麼姐妹之,說不定哪天,你最親近的姐妹就會在背后捅你一刀,所以說錯。
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抬頭便看見皇上從轎上下來,我跟隨眾人低下頭等著皇上走過來。當今圣上也就十七,八歲的景,但治國已有四年之久,年老他在位的這幾年國泰民安,沒有毫。
我小心的瞄著皇上從一個個子面前走過,看到中意的便停下取一金簪賜予那子,便意味著這個子可以宮為秀了。眼瞧著皇上走近了,我的取出了一個自制的香袋藏于袖中,恰逢今日有風,香味自然能傳過去。果真的,這清香引來了皇上,他走至我面前,開了口,“抬起頭來。”
我微微揚起角,抬頭對上了他的星眸,淺然一笑。他眼底閃過一震驚,轉而輕笑了一聲,從托盤中取了一支金簪遞于我,我垂下頭,雙手接下,“謝皇上。”
進宮之后,我在昭宮當差,每日做些刺繡送到各宮娘娘那里。我原以為皇上對我是興趣的,才會有那日奇怪的舉,可我宮一個月,卻連皇上的面都不曾見到。之后另尋法子,如今宮中最得寵的便是永安宮中的淑妃,所以每次繡的件時,我都會做的特別細致。
沒過幾日,淑妃娘娘就命人過來將我要了去,幫做針線活。
這樣一來,我見到皇上的次數果然多了起來,可是我是在后面做針線活的,怎麼也不會引起皇上的注意啊。某日,我們幾個秀在后面閑聊時,無意中提到了已逝的皇后,說是聽聞這皇后與皇上的故事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這個皇后,我曾聽阿瑪提起過,是兩年前生孩子時,難產死的,孩子也沒能活下來。這皇后與皇上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所以逝后全國上下吊唁三日,而皇上那三日是滴水未進,想來他對皇后也是用至深。
無事時,我尋到皇后生前親近的宮,們都是一些善談卻又沒有心機的人,我幾句話一套便將皇后的習慣和喜好說了出來。
皇后的喜用艾草熏上淡淡的香味,喜在傍晚去后花園中琴彈唱,喜白的。而皇上呢最吃做的糕點,只是這種糕點自皇后逝世后就沒有人能做出來那樣的味道。
“若語,你還別說,你和皇后娘娘長的還真有幾分相似呢!”一個宮和我玩了,口無遮攔的說道。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呀,我若是能有皇后娘娘一半的貌就該著笑了。”皇后能留下皇上的心,那必定有過人的貌,我雖然想出頭,但也有自知。
“你可別不信,我這還有皇后娘娘的畫像呢,你自己看看。”說著起從柜中取出了一副畫展開來。
我看了頓時愣住了,這畫中的子眉眼間竟真的與我有幾分相似,怪不得那日在選秀時皇上見著我會閃過一震驚呢。這樣想著心底有了計劃,一不易察覺的微笑自邊散開來。
夜深,竹林中閃過人影。
“李公公,您與我阿瑪也是多年的摯友,所以還請您對我多關照關照,以后皇上去花園時,還請李公公派人來知會我一聲。”說著子拉過太監的手,將一個鼓鼓的錦袋那人手中。
老太監掂了掂袋子眉開眼笑的開口,“摯友不敢當,柳大人待老奴那是極好的,所以請姑娘放心。我與那看守花園后門的太監都說好了,以后姑娘就從后門走,能快一些到。”
“有勞李公公了。”得到了滿意的答復,子才輕笑著離開。
一日,我正在梳理發髻,有人急急的叩門,剛開門一個小太監就低了聲音,“姑娘,皇上往花園那去了,李公公讓姑娘快些去呢!”
我定了定神,慌忙換上了早準備好的白,在袖中塞了一個艾草的香袋,抱起桌上的古琴,拉開門小跑出去。
在湖邊的小亭子里坐定,將琴擺放好,調了一下弦。手指輕輕地撥起琴弦來,估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才開口唱到:
他那里思無窮,我這里意已通,鸞雛失雌雄;他曲未終,我意轉濃,爭奈伯勞飛燕各東西,盡在不言中……
遠遠的我聽見有腳步聲過來了,撥弦的手指使了點巧勁,‘嘣’的一聲,琴弦斷開了,我啊了一聲回了被弦打到的手……
“沒事吧?”后傳來了詢問的聲音,我這才轉過來,看見皇上微微一驚的模樣,慌忙起跪下,“奴婢參見皇上……”
他手微微的抬了抬,“免禮。”
我站了起來抬起頭,就看見他眼底閃過一驚訝,神有幾分恍惚,竟失聲道:晴兒。我似乎聽人說過,皇后的名字就做林晴兒。
不是皇上,他后跟著的那些宮太監們也都看呆了,只需要打扮一下,我近乎和皇后長得一樣。現在我的資本就是利用皇上對皇后的舊,來挑起他對我的興趣,雖然我向來心高氣傲不愿當個替,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對了,你是那日秀大會上那個子吧。”皇上黯然半晌,回過神來,“你是哪家的兒,什麼名字?”
我恭敬的行了一禮,垂著頭,“奴婢柳若語,是柳學士之。”
皇上點了點頭,走過來看了一下我的琴,“弦斷了,拿去永順宮讓琴師修理一下吧。”
“是。”我又行了一禮,抱著古琴退了下去。
將琴弦修好,回到永安宮中,剛放下琴沒多久,公公便叩門進來,“姑娘,皇上今日掀了你的牌子,讓你晚上去侍寢呢。”
我見屋外沒人去了一錠銀子出來遞與他,“多謝李公公關照了!”
“哪里的話,姑娘還不快去梳洗一下,等著皇上的人來接你過去啊。”公公笑著接了銀子收好,才轉出去。
我用艾草泡在洗澡水中,泡了很久,才換上了整潔的白衫……
早晨起來后,我洗漱了一番,去了小廚房做糕點。做出來的糕點沒什麼特別的,特別的是我在做糕點時往餡里加了,艾草磨的。我想皇后如果真的像說的那樣喜艾草的香味的話,那麼糕點里必然也會加上這樣的香味,而這個很有人能想到,所以自然沒有人能做出那種味道的糕點。
端著糕點回到房,已經有宮太監將皇上喚起更了,我行了禮請安之后上前遞上茶水和巾。
我小心的捧了糕點跪在一邊,“皇上,奴婢做了些糕點來,皇上要不要嘗嘗?”
皇上看了一眼,手取過了一個,嘗了一口,瞬間愣在了那里,緩了很久才點頭,“好吃,很好吃。”
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皇上的眼眶已經有些許發紅。
回永安宮的路上,聽到很多的宮和太監在議論,“聽說了沒有昨天晚上皇上翻了一個秀的牌子。”“可不是聽說是柳大人的兒,在永安宮當差的。”
我看見一個永安宮與我玩的不錯的宮跑了出來,“若語,娘娘喚你呢!”轉而又低了聲音,“發了好大的火,你小心一點……”
我自然清楚找我事何事,又是為的什麼而發火。點了點頭,小跑進了屋,現在皇上還沒有給我封位所以我還是當心點比較好。
“娘娘,您找奴婢有何吩咐?”
淑妃半躺在榻上,凌厲的眼神看向我,“昨夜你去哪了?”
我抬起頭來,“回娘娘,奴婢在永順宮。”
輕笑,“就憑你也想攀高枝?”
“奴婢不敢。”我明明就已經攀上了。
“哼,也不看看你是什麼份,竟然敢勾引皇上!”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我慌忙示弱似得跪了下來,“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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