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之後，隻剩殘骸。

尤其是雁江的邊關之地，除了已然修繕好的城牆和防工事，其餘的城鎮幾乎都是殘破不堪，僅剩的將士們是建造防工事以及理各地員的分配之事便拚盡全力，人手不足。

慶幸於古昇解決了虛老的事之後，並未徹底不征稅，而是減稅，百姓不至於活在水火之中，顧茗煙的馬車顯得很是突兀，山野裏的山匪也增多，若非是有莫三和玉泓在側，這一路指不定要如何困難。

唯一的困難，便是滄瀾的銀子在這裏有些不頂用。

“你們上一點兒銀子都沒有？”顧茗煙忍不住斜了一眼玉芝，之前和鬼魅來到江晏的時候，銀子的事都是鬼魅解決的，兩國的銀子的形狀不同，尤其是貨幣也刻著不同的紋路，就算顧茗煙想要去換錢，那也得一比二的換，很虧還容易被別有居心的人訛上。

“我玉氏平時都不出門，就算出門一般都是吃家的糧食，更何況之後我來找玉泓，上就剩二兩銀子，如今百姓們都屯著糧食，二兩銀子什麽都買不到。”玉芝也是無奈。

顧茗煙隻是無奈，早知道的話，應該之前就找顧子衿要個信之類的東西，現在倒是有些難辦了，關鍵是沒銀子買草藥。

正在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紅丫頭開了口：“大爺在這邊有生意，不如去借點兒吧，好像是開糧莊的。”

“這麽有本事？”顧茗煙愣神。

“大爺若是沒點兒本事，二爺也不會被皇上如此重。”紅丫頭依舊笑瞇瞇的，湊到顧茗煙的邊開口：“二爺也不傻，一旦他了場，一家子都了場，如今將鋪子開到各地，也算是給皇上多了些眼線，更何況二爺是新上任，背景不同任何皇子妃嬪牽扯，皇上自然重用。”

原來如此。

顧茗煙之前還奇怪孟旭為何能爬得如此之高，原來是有這層關係在裏麵。

莫三則是皺眉：“天炎城的人怎麽心眼這麽多。”

“這有備無患呢。”紅丫頭笑著了塊牌子出來，湊到莫三的麵前：“莫三小姐生的好看又會武，跟大爺配的很，你跟我走一趟取銀子，順帶著留張畫像，那日後你都不用還銀子了，大家都是自家人。”

莫三角一，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主子如此縱容，個丫頭每每一開口就惹得人頭疼不已。不過想到附近時局，莫三也不推拒，帶著去附近幾個鎮子走上一趟，將幾人留在附近的破廟裏暫時歇腳。

眼見著又要耽誤幾日，玉芝愈發不滿：“磨磨蹭蹭，何時才能到？”

“就算我們加快步伐，顧子衿不將其他的藥材帶回來，古昇照樣不可能相信我，更何況他手下的賴玄向來不怎麽喜歡我，心裏怕是將我歸為妖一類來著。”坐在厚厚的稻草堆上，正對著那刺青的模樣細細回憶藥材，順便將這一路采買回來的藥材一一比對，總算是有了些眉目。

“你便如此沉得住氣。”

“人生漫漫，何須急於一時。”顧茗煙抬手撓了撓如今有些發的傷口，在幾人麵前，已經不是一次的放，一般都是哪裏疼的厲害了才會放，隨後覆上些解毒的草藥，再睡上一覺。

如今大大小小的留了不疤痕，可唯獨腦袋怎麽疼，顧茗煙卻都沒過，此時臉上的傷痕果然已經了灰白，隻是那雙眼的卻又亮了幾分，而且還帶著一妖冶的紅，眼白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