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垂著頭,思索著該從何說起,“榮王前些日子落馬摔斷了,今日查到馬匹被做了手腳。”
宋璟言扯了下角,這事他知道,當今圣上偏人,后宮嬪妃眾多,子嗣也多,是弱冠的皇子就有五位,及笄的公主兩位。
其余年紀尚小,最小的出生不過數月。
皇子多,結黨爭權的便多。
二皇子榮王便是其中之一。
對此宋璟言的興致不高,淡淡的應了一聲,“繼續說。”
云霜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了下去,抿了抿,“在馬蹄中的暗被查到出自兵部,是大爺負責的部分。”
宋璟言的眸驀然沉了下去,弱的外表之下掩藏著難以察覺的危險。
云霜不敢耽擱,將知道的容一口氣說完,“老爺和大爺都有被扣在宮中,事來的突然,消息傳不出來。”
“還是行止看到元德公公帶著太醫出宮奔著丞相府來,傳了消息。”
該說的話說完,云霜面擔憂,忍不住開口,“主子,老爺和大爺不會有事吧。”
宋璟言沉默了半晌,抬手微微了下手指,“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言秋還保持著剛剛的作蹲在樹上,屏氣凝神,剛剛院外藏的那四人似乎并沒有離開丞相府。
鬼鬼祟祟,有一人甚至奔著后院去了。
言秋手扶在樹干上,指節一下一下的刮著樹皮,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提醒一下。
“言秋。”
溫潤的聲音在耳側響起,言秋陡然回神,對上了那雙平和的眼睛,連忙將眼睛垂下,“屬下在。”
宋璟言偏頭看向他,“莫要耗費力在沒有意義的事上。”
言秋眼睫一,心底震無比,他既然知道自己用力探查那幾個人行蹤,那他顯然對那幾個的行蹤也是知曉的。
若不是他智多近妖,就只有一種可能。
他會武。
而且武功不比自己弱。
無論是哪個,都砸的言秋頭腦發懵,傳言相府二公子無點墨,弱柳扶風,一步三。
短短幾天,已經顛覆了他的所有認知。
言秋面上沒有什麼表,可心緒波過大,力不自覺的溢了出來,在周攪。
‘啪--’
樹枝承不住力,轟然斷裂。
言秋子一空,猛然回神,調整形,落在地上時剛好是單膝落地,“主子恕罪。”
宋璟言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瞇起,顯得有幾分凌厲,“你在害怕。”
言秋低頭,“屬下不敢。”
宋璟言半闔著眼睛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站起來走到言秋邊,蹲下子看著他。
“你要記得,你已認我為主,這一輩子無論生死都是我的人,若是敢逃,我就將你抓回來,打斷。”
宋璟言子前傾,瓣幾乎要在言秋的臉上,“暗影樓那幫廢抓不到你,但是我能。”
言秋跪著沒,眼眸低垂,視線落在宋璟言著的腳上,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他沒有害怕,也沒有想逃。
鬼刃的名字能江湖上如此響亮,除了武功高強,手法妙,還有重諾,既然已經答應的事,就絕不會違背。
何況他也沒有一輩子可活。
言秋忽然手攬在宋璟言的腰上,“主子恕罪。”
手臂稍稍用力就將人提起,起兩步走到水榭之中,把人安穩的放在榻之上,側眸看了一眼地上放著的鞋。
單鞋跪在地上,大手握著宋璟言致的腳,幫他穿。
腳都硌紅了。
宋璟言愣怔過后,眼尾就不自覺的挑起,他手掌溫熱,帶著薄繭,弄的他腳底發,心也跟著發。
眼中暗芒一閃而過,“以下犯上?”
“屬下不敢。”言秋淡淡的回著,“主子金尊玉貴,莫要傷到腳了。”
將鞋都穿好,又把腳整理平整,才往后挪了挪,低頭跪著,一點聲息都沒有。
言秋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理,或許是答應丞相要護他安全,不能讓他傷。
或許是已經認他為主,盡職盡責做好下屬。
又或許是覺得那麼致細白的腳,若是傷到了有些可惜。
宋璟言揚起的眼尾又垂了下去。
嘖,還真是冷無。
“主子。”
一道人影快速的落了下來,膝蓋落地發出悶響,低眉垂首,“他們進了老爺書房,查了大公子的院子,已經離開丞相府了。”
“嗯。”宋璟言應了一聲,著右手指節陷了沉思。
他哥心思聰慧,跟那個馬蜂窩一樣,有八百的個心眼子,別說那事不是他做的,就算是是他做的,也能讓人查不到他上去。
所以今天這一出到底是為什麼。
“宮里可有什麼靜?”
云風跪的筆直,眼眸下垂,余卻掃了一眼言秋,暗自驚嘆著這人武功之高,若非親眼看到他,都察覺不出這里還有一人。
因為愣神,回復也就慢了半拍,“回主子,沒有任何消息,屬下知錯,主子責罰。”
宋璟言輕掀眼皮,沒有放在心上,抬了下手,云風就自消失了。
言秋瞄了一眼,腳腕了,是不是他也可以走了。
不聲的看了一眼宋璟言的臉,明明溫潤平和,卻總覺氣氛有些抑。
算了,他還是跪著吧。
離開的云霜再度返回,回來是手上提著食盒,“公子,夫人差人送過來的糕點,也傳了話過來,讓公子安心待著,莫要.......作妖。”
知子莫若母。
宋璟言輕嘆一聲,有些失,已經猜到他哥打的什麼主意,正準備加把火。
云霜說完看了眼宋璟言臉,見他沒有怪罪的意思便將食盒放在桌上,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
桃花,梨花,棗花,荷花。
全是致花型糕點,如今都被做圓咕隆咚的餅,半分模樣也沒有,偏偏又在中間開了一道口子。
宋璟言垂眸苦笑,他娘這是警告威脅他。
可越是這樣,他這閑不住的格,就偏想鬧一鬧。
抬手敲了敲桌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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