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音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麼離開阮家的,他們的事不想再過問,只是阮薇薇三天兩頭發消息炫耀自己要結婚的事。
阮清音在公司附近找了間公寓,面積不大,只有四十平,房子簡單的只有一個隔間浴室,基本家倒是一應俱全。
瘋狂刷屏了自己的朋友圈,阮清音本想直接刪除好友,卻意外手點開。
阮薇薇還是一如既往地顯擺,發了張圖片,阮家別墅客廳里堆滿了珠寶首飾,旁邊還放了一堆紅房產證。
特意配的文案是——這就是爸爸媽媽給的底氣,二十三歲全款拿下千萬嫁妝,不靠自己,全啃爸媽哈哈。
再翻看阮薇薇以前的朋友圈,鮮亮麗的名媛,開不完的超跑,各大奢牌的背包,滿柜的高定禮服和首飾珠寶,偶爾還發幾張家庭群的聊天截圖,截圖里,平日不茍言笑的阮正翔事事有回應,幽默風趣,尖酸刻薄的宋琴也慈溫,任誰看了都會羨慕這樣好的家庭氛圍。
阮清音自嘲地笑了,家庭群里三個人,沒有。
與阮正翔和宋琴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當初推去聯姻時,他們假惺惺地給準備嫁妝——清音,彩禮爸媽就都替你收著了,你帶回去早晚都得進陳家的口袋,嫁妝也不,特意給你訂了幾床上好的蠶被,你全都帶走。
搞笑,自己當初竟然蠢得很。
一個沒有緣關系的養妹結婚,房子豪車送個不停,名貴的翡翠鉆石首飾堆滿了客廳,生怕嫁到財大氣的陳家委屈,而當初卻只想著給自己準備幾床被子。
阮清音直接拉黑刪除阮家父母和那個茶妹妹,反正自己現在名聲也臭了,他們不得自己主滾出阮家,別再給他們丟人。
收拾好心準備上班,特意挑了件高領打底薄衫穿在工作制服里面,遮住上麻麻的吻痕,脖頸更是重災區。
阮清音在一家高級私立銀行工作,全國一線城市均有分行,主要負責京北昇利總行的信貸業務,負責評估和管理貸款申請。
的業務能力很強,整個部門的信貸案件手續和文書都得經手審批,最后審核無誤再匯報給林逸長。
失語癥給生活帶來許多麻煩,外訪客戶時沒辦法打手語,別人看不懂,阮清音大學專業是財務金融與工商管理雙學位畢業,。這也是昇利銀行破格錄取的原因之一。
最重要的是,進這家銀行是林逸學長給的推名額。
“清音,這是賀氏風投的建筑招標信貸資料,你盡快上手,高層希我們能和賀氏搭上線,畢竟每年賀氏的資金流高達十位數,領導說了達長期合作,咱們部門年底獎金也翻十倍。”林逸風度溫,笑起來能斬獲銀行一大批年輕孩。
阮清音點頭,上手業務再練不過。
“下個月三號,我飛德國出差,你替我去趟賀家老爺子壽宴。”
林逸又拿出一張鎏金紅紙的邀請函推到面前。滿臉不解。
禮服我提前訂好了,你只需要負責帶著我準備的禮到場個臉就行。”林逸替安排好一切,掌心向下,輕輕挲著的頭頂。
這個舉在阮清音眼里看來還是太過親,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滿臉不解,打著手語問——
【我?】
林逸明白學妹在顧慮什麼,不免有些心疼,“拿著我的請柬去送個禮就行,不需要和人通。”
阮清音還是下意識想要推辭,怕給學長丟人,也害怕把事搞砸。林逸給喂下最后一顆定心丸,“我們要想拿下賀氏風投的信貸案,必須得搭上這條線,托我爹的福,我能搞到張請柬。”
學長對有知遇之恩,別說去跑送禮,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報恩,更何況多人想攀上賀家都沒有門路。這實在是樁差。
【好!那我去!】阮清音出一個激的笑容。
一月后,賀家老宅前車水馬龍,清一的豪車堵在了宅前的路邊。
阮清音拎著一只檀木箱子,示意出租車司機停在路邊,寧愿多一段路,也不想夾在一眾豪車里贏得全場目。
態極佳,材樣貌樣樣出挑,淹沒在人群中也是鶴立群的存在。
堵車的空檔,豪車許多打量的視線紛紛投到上,
阮清音穿著學長為準備的杏禮服,繁復的重工設計,突顯出完的頸線和腰線,長發簡單地低綰,沒有任何奪目的首飾,白的讓人錯不開眼。
阮清音步履匆匆,拿著請柬在侍從的引領下進了賀家大宅。
前腳進去,后面一輛張牙舞爪的黑賓利低調地駛進主路,占據了最佳的停車位。
車的男人西裝革履,純手工定制的西裝剪裁得當,賀肆興致缺缺,疊著長慵懶地坐在后面,顯然對今天這種名利場不興趣。
賀肆掀了掀眼皮,看向一旁的管家,“老人家終于舍得從菩薩那回來了?”
“老太太兩個月前就托人回來傳話,讓您先悉公司事務,得禮佛結束后再回。正好趕上老爺子的壽宴一家人團聚。”
管家親自為賀肆開了車門,顧不上后面堵了一大溜的車,都是趕著賀家老爺子八十大壽來臉的,賀肆來那是回家。
時隔五年,再次回到了陌生而又悉的老宅,幾個幫傭阿姨們正忙得不可開,院子里提前布置了酒水甜品臺,賓客們嘈雜的寒暄聲摻著音樂噴泉的響聲,他面容冷清地邁進了家門,氣度不凡的年輕面孔自然引起了在場很多人的注意。
賀肆穿著筆良的高定西裝格外顯眼,眉眼冷峭,一雙桃花眼深邃淡漠,鼻梁高。
單是好看的皮囊就讓年輕的豪門千金們忍不住多看幾眼,但礙于他氣場太過強大,矜貴的迫讓人而生畏,沒人敢上前搭訕。
阮清音厭煩這種場合,登記送上學長的禮品就興致闌珊地在角落里躲清閑,看著面前琳瑯滿目的餐品甜點覺有些暈眩反胃,興許是吃壞了東西,最近腸胃有些難,總是忍不住想吐。
“姐姐,你怎麼在這?”
阮薇薇不知道從哪搞到了張請柬,穿得像個花孔雀滿場結賓客,做作的舉著高腳杯,右手無名指的鉆戒格外耀眼,每個舉都非常刻意。
這戒指阮清音認得,是訂婚宴陳家為準備的那枚,如今不過兩月,便轉手送給了阮薇薇。
阮清音不屑和多計較,秉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心思,轉就要走,去路卻被人堵住。
“姐姐,你前段時間的丑事都傳遍全城了,今天如此重要的場合,我要是你,就乖乖的躲在家里不出門,免得給爸媽丟人。!”
阮清音掀了掀眼皮,漂亮嫵的眸子含著不屑與鄙夷,靜靜地看著眼前做戲的妹妹,對阮薇薇的小心思一清二楚,不就是想惹怒自己,搞砸今天賀家的壽宴,再倒打一耙將事都推到自己上。
這種手段實在算不上高明,阮清音就不打算乖乖就范,轉就走。
禮服繁瑣,長長的擺卻被人踩住,整個人失重撲向前。
頃刻間,摞高的香檳盡數摔到草坪上,發出的巨響引起了四周賓客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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