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等我追你。”
六月初連著幾天的小雨, 據說是是人工降雨,為了給即將而來的高考提供一個涼爽舒適的考試環境。
而這場綿延不斷的人工降雨,幾乎就像王樂那幾天的心, 冷、暗。
不再執著于應行的態度,只是每天忙著刷剩下的數學試卷。
像是寫不完一樣, 一張一張, 一套一套。
高考結束那天,天氣放晴。
隨著一批人的歡呼, 另一批人也正式開始了真正準高三的痛苦生涯。
王樂倒是沒怎麽痛苦, 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把一些一時興起買回來卻沒怎麽用的東西能送人都給送人了。
應穗得到了一堆花花綠綠的頭繩和發卡, 王樂坐在沙發上給梳小辮, 聽應穗問什麽時候再回來。
王樂笑著說:“你想我我就回來。”
應穗委屈地:“可我每天都想你。”
王樂的手一頓, 垂下眸:“你哥讓你這麽說的?”
“沒有, ”應穗回過頭,“哥哥只是讓我多陪你說說話。”
提起應行王樂就煩。
新學校那邊七月初開學, 最遲下個星期就得離開桐紹。
回京市還有一堆事要做, 事趕慢趕,也不能全都堆積在一起。
王樂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就像刷完了五六套模擬試卷, 最高的也只是當初的138分。
讓應行邁出那步就和上140一樣困難,在僅剩的一個星期裏, 哪個的功率都趨近于零。
王樂有點難過,但還是在校外的文店挑選新的數學模擬卷。
刷完這套上不了140就算了。
這樣想。
卷卷試卷又回到教室裏, 拔出筆帽的一瞬間,執著的已經不是那個分數,而是給自己一個代。
我已經盡力了。
上不上吧。
六月中旬,蟬鳴不止。
關于自己被砸窗戶這事, 王樂過了一個多星期才敢私下裏告訴沈和菀。
結果隔天就慘遭姐妹背叛,蔣峪就連發十三條信息,不僅結束了他的單方面冷戰,還把王樂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
從二月到六月,一共四個月的時長,打破了他倆不說話的最長記錄。
上次的事是王樂理虧,所以這次就格外忍氣吞聲,蔣峪說什麽都不反駁。
直到蔣峪告訴他過幾天就能到桐紹。
【王樂:你又要來?】
【蔣峪:?】
【蔣峪:放假了我回國有問題?】
但王樂理解的“回國”應該是“回京市”。
【王樂:我再過幾天就走了,如果你是來勸我的,沒必要。】
【蔣峪:喲,舍得你那小對象?】
【王樂:我和他的事不要你管。】
【蔣峪:呵呵。】
蔣峪是和沈和菀一起來的,卡著王樂回去的時間,正好過來接。
那天天熱,王樂懶得去市裏,就隨便在應行家和他們吃了頓飯。
蔣峪慢條斯理地卷起他兩萬二一件的襯衫袖,把額上的墨鏡取下來別在了領口。
坐在客廳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定格在眨著大眼睛的應穗上。
“他還有個妹妹?”
可羨慕死蔣峪了。
沈和菀應穗的腦袋:“阿峪哥哥。”
應穗哼哼唧唧地喊了一聲。
“喊得這麽親。”蔣峪撇撇,但還是應了下來。
梁長沒有提前收到通知,幾乎把家裏能做的菜都給做了。
配菜,應行掌勺,王樂倚在廚房邊看著:“真難得。”
蔣峪也不挑,給啥吃啥。
就是吃一半才反應過來這些都是應行做的,表有點不自然。
飯後,他和王樂在後院閑談:“原來你找了個廚子。”
王樂端著果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不瞞你說,當初看上他還真有一部分原因是一份紅燒。”
“我做菜也可以。”蔣峪開始賣瓜。
王樂撇撇:“只有你在國外才吃的下吧。”
短暫地沉默後,蔣峪不屑地“嗤”了一聲:“那他答應你了嗎?”
“沒有,”王樂嘆了口氣,“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
蔣峪樂了:“沒想到你也有這麽一天。”
王樂氣得對著他一頓邦邦錘:“我不跟你說話了!”
說完回屋找沈和菀去了,蔣峪倚在校園的門框裏,抱著手臂看了會兒院外的藍天,然後扭頭對廚房裏剛忙活完的應行擡擡下。
應行解了圍過去:“有事?”
蔣峪低了聲音:“之前砸窗戶的那批人,你找得到嗎?”
只稍這一句,應行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麽。
他的睫微斂,眸中暗了幾分:“嗯。”
其實這些天那幾個人都沒閑著,砸完王樂的窗戶又接連砸了其他幾家,專挑家裏沒人或者好欺負的,基本都在夜裏。
像應行一到晚上圍著屋子轉幾遍的,家裏反而沒什麽事。
警了報了幾遍,都因為沒抓個現行而不了了之。
強龍不過地頭蛇,更何況這也不算地頭蛇了,這屬于地頭螞蚱,還是秋後的。
應行前一陣子還在跟陳斌商量,這樣下去不行,得找個時間一起去把事解決。
結果蔣峪來得正好,他都省得再去喊人了。
一下午的時間,車子走過好幾地方。
逮到人的時候應行也下了車,蔣峪待在車裏,改他的結課論文。
大約半個小時,應行重新回來了。
蔣峪斜過目,瞥了一眼,扔給他一包巾:“。”
應行接過來出一張:“洗過手了。”
他隨便了幾下,手指糙作魯。
蔣峪再看看自己擱在鍵盤上修長的手指,實在想不通:“王樂怎麽能看上你的?”
應行停下來,也偏頭看向蔣峪:“那自然有的道理。”
蔣峪都給聽笑了:“你嘚瑟什麽?那是眼不行。”
“湊合,”應行自信推薦,“我還不錯。”
蔣峪“嘶”了一聲:“那你不答應?不怕在英國再找一個?”
“找唄,”應行輕輕笑了一聲,“值得更好的。”
“你心態好?”
“那能怎麽辦?我又不能跑去英國跟吵架。”
蔣峪覺膝蓋中了一箭:“點我呢?”
應行微微聳了下肩膀,沒再多說。
再回到桐紹時已經是晚上了,王樂跟縷游魂似的飄到蔣峪的邊,做賊似的小聲問:“你帶應行揍人去了吧?”
蔣峪沒遮掩:“舍不得?”
“他面了?”王樂有點不放心,“萬一那些人再報複回來呢?”
蔣峪在旁邊聽著不舒服了:“你怎麽就關心他不關心我?”
“你過幾天就走了啊。”王樂覺得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無語死了,”蔣峪往沙發上一靠,“你放心,這事我管了就會管到底,那些人敢進桐紹一步,我包他們比這次還慘。”
“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麽帥,”王樂湊過去給蔣峪倒了杯茶,恭恭敬敬雙手遞過去,“喝茶,哥。”
蔣峪把茶接過來,翹上二郎:“給我剝點花生米。”
“好嘞。”王樂又屁顛屁顛給他剝花生去了。
應行笑了一下,去廚房準備晚飯。
晚上,王樂跟他們一起去了市裏。
應行夜裏睡不著,披了件服去小院裏發呆。
面朝著後山,月明星稀,除了一明月,幾乎沒有點。
漆黑的山脈連著深藍的天,綿延起伏,將視野切割兩個不相容的塊。
不知什麽時候,後傳來響。
應行偏頭看去,梁長打開院裏的小燈,坐在了應行邊。
“睡不著?”輕聲問。
應行低頭笑笑:“嗯。”
梁長嘆了口氣,看向這一小片院子。
“以前我跟你爸結婚的時候,不好,沒個正經工作,你爸爸是桐紹這邊有名的手藝人,那時候家都靠一雙手打出來的,一套下來能賺不錢。你姥姥就想趕把我嫁出去,但你看不上我。”
應行擡了擡眉,這還是他第一次聽梁長說起以前的事。
“當時你把彩禮得特別低,你姥姥就在屋裏哭,覺得我嫁過來也是過苦日子,不如不嫁了。邊人也都勸我,別想那些好的,踏踏實實找個門當戶對的,老實過日子算了。”
“我就打算不嫁了,再找個跟我一樣沒工作的,隨便過吧。但你爸呀,一個人悶不吭聲跑市區裏打了兩個月的櫃子,一天沒休息,然後回來愣是把錢全部給我了。當時可多了,我都不敢收,就覺得,哎呀,這男人我一定得嫁。”
說著,笑了出來。
可擡頭笑著,低頭就要哭出來。
“看對眼了怎麽辦?沒什麽那些七八糟的。”梁長還是笑著。
應行也笑起來:“這是在鼓勵我呢?”
“是啊!”梁長在應行的肩上拍拍,“媽覺得你特別棒!”
“哎,”應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謝謝媽。”
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讓自己年的孩子吃了那麽多的苦。
到底還是原生家庭的拖累,長大了連喜歡的孩兒也不敢追。
低頭撚了下眼角:“以前你還小小的,現在都這麽大了……”
應穗像是醒了,梁長又重新回了臥室。
應行長長呼了口氣,低頭劃亮手機,點開和王樂的對話框。
午夜兩點多,也不知道這時候發信息合不合適。
要不再等等吧。
夏季天亮得早,不到六點,山脈之上就開始泛起淺灰的。
應行估著時間差不多,這時才給王樂發信息。
【應行:還回來嗎?】
本以為對方還在睡覺,沒指立刻得到回複。
但意外的,王樂竟然已經醒了。
【王樂:哇哦,啞說話了[驚訝]】
【應行:是的,剛治好。】
【王樂:剛治好說話。】
【應行:話多,想說。】
自從月初那場小雨後,王樂就對他答不理的。
應行其實也能理解,這事換哪個姑娘估計都得火大。
他只好哄著。
【應行: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王樂:因為有小朋友淩晨五點半給我打電話,說他哥哥在院子坐了一夜[微笑]】
應行的睫微微一。
【應行:回頭把手表沒收了。】
【王樂:怎麽,怕我知道?】
應行無奈地笑了一聲。
【應行:五點半就沒睡了?】
【王樂:在想啞什麽時候治好。】
【應行:可憐.jpg】
【應行:什麽時候回來?】
【王樂:估計還有半小時到桐紹。】
【應行:我去接你?】
【王樂:似曾相識的對話。】
【應行:保鏢本分。】
六點半,天已經蒙蒙亮了。
王樂在村口看見應行,讓司機停了車。
打開車門,從後座蹦下來:“等多久了?”
“沒多久,”應行側過去,“幾點起的?”
車燈在他們的後一閃而過,前方的路被照亮一瞬,又重新陷黎明前短暫的黑暗。
王樂背著手,仰頭吸了口新鮮空氣:“我可能明天就走了,還真舍不得。”
“明天就走?”
王樂有些無奈地一聳肩:“菀菀他們不是來接我了麽,又不能讓他們等太久,今天打算和心心如儀們聚一聚,你要一起嗎?”
“不去了,”應行說,“你們玩。”
王樂鼓了鼓腮幫,“哦”了一聲。
“不過在此之前我有話想對你說。”
“哇哦,”王樂驚訝地側過臉,“啞治好了腦子也清晰了?”
“我錯了,”應行積極認錯,“我之前不回應,只是覺得我提供不了你想要的……”
他想了片刻,再把話接上:“?”
王樂順著他的思路說下去:“因為你不……我?”
“不是,”應行自己也說不好,“你能不能等等我?”
面對王樂,他多還是會有些自卑。
其實和蔣峪一樣,應行也想不通王樂怎麽就偏偏喜歡自己,也曾經對這份喜歡抱有很大的焦慮和懷疑。
怕承擔,也怕辜負。
怕王樂會失,怕他們進一步後就再也退不回來了。
“等?”王樂微微仰著臉,“要等多久。”
不知不覺,殷煌愛上了安以默。那樣深沉,那樣熾烈,那樣陰暗洶湧的感情,能夠湮滅一切。為了得到她,他可以冷血無情,不擇手段。 為了得到她,他可以六親不認,不顧一切。他無情地鏟除她所有的朋友,男人女人;他冷酷地算計她所有的親人,一個一個。他沉重的愛讓她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誰都沒有,只有他。他只要她,所以,她的身邊只能有他。鎖了心,囚了情,束之高閣,困於方寸,她逃不開,出不去,連死都不允許。一次次的誤會沖突,安以默不由自主地被殷煌吸引。盛天國際董事長,市首富,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她曾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愛上他,也被他所愛,所謂兩情相悅,便是如此。可是,當愛變成偏執,當情變成控制,所謂窒息,不過如此。越是深愛,越是傷害,他給的愛太沉,她無法呼吸,他給的愛太烈,她無力承襲。 (小劇透) 不夠不夠,還是不夠!就算這樣瘋狂地吻著也無法紓解強烈的渴望。他抱孩子一樣抱起她急走幾步,將她抵在一棵楓樹的樹幹上,用腫脹的部位狠狠撞她,撩起她衣服下擺,手便探了進去,帶著急切的渴望,揉捏她胸前的美好。 狂亂的吻沿著白皙的脖頸一路往下品嘗。意亂情迷之中,安以默終於抓回一絲理智,抵住他越來越往下的腦袋。 “別,別這樣,別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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