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太久，”應行垂眸盯著地面，有些猶疑著，“等我……走到你邊。”

王樂停住腳步，短暫地思考了一下。

應行多走出半步，也停下來，回頭看。

天乍破，從薄霧中洩出縷縷金黃。

屋檐被鍍上一層和的，從上往下鋪過來，給應行的發頂也染上些許暖。

“我好像知道的意思，”王樂跟上他，再次走在應行的側，“但你不能讓我白等啊。”

應行微微一愣，隨後笑了。

他微一點頭，應下：“好。”

王樂下一擡：“‘好’是什麽意思？”

應行笑著牽過的手，輕聲道：“等我追你。”

年的手掌幹燥溫暖，一如他之前牽過時悉的。

應行似乎還是沒有答應，但答不答應已經不重要了。

他會走向，追上，再次牽起的手，像今天這樣，是另一種方式的真真正正站在的邊。

王樂知道應行在意的是什麽，願意等。

“好嘛，”樂滋滋地晃晃應行的手臂，“答應你啦！”

今天周末，雖然對于他們準高三生來說只有半天。

李榮心組了個局，大家一起請王樂吃了頓飯，就當祝前途似錦，一帆風順。

王樂有點開心，不僅僅是眼前的朋友。

一開心就多喝了幾杯，喝得有點上頭，暈暈乎乎。

應行是被李榮心電話搖過來的，王樂的小臉紅撲撲的，見著他就傻笑。

“給你沒問題吧？”李榮心沖著應行比了個大拇指。

應行握住王樂向他的手臂：“嗯，我帶回去。”

應行的肩背寬闊，王樂趴在上面不覺得難。

的雙被手臂環過，扣在腰側，是一個很安心的高度。

沒有被除了王建國之外的異背過，自然而言就將兩者對比。

其實現在就有點像記憶中王建國背時的覺，只是歪歪腦袋，把鬢邊靠在應行的耳廓上，能到涼于的皮。

“你冷嗎？”王樂含含糊糊地問。

應行只好回答：“是你太燙了。”

王樂一杯倒的量，其實沒喝多酒，說話間只有淡淡的口香糖的甜味，跟這個人似的。

“喝酒了，”王樂高興地晃著小，“要去念大學咯！”

應行也跟著笑：“為什麽喜歡那個學校？”

王樂東倒西歪地開始說過去的事，高中時遇到的奇葩、不文的規定、好的建築，還有喜歡的心理學和經濟學。

“其實我還想學藝的，”王樂雙臂環著他的頸脖，幾乎把半邊臉都著應行，“但我五音不全，實在沒那個音樂細胞。”

“也是，”應行不躲不閃，就這麽讓著，“沒聽你唱過歌。”

王樂瞇著眼睛，嘿嘿直笑：“我也沒聽過你唱歌。”

“我唱歌好聽。”應行說。

王樂收攏手臂，細細的胳膊就像兩條剝了樹皮的柳枝，白皙，藤蔓似的纏著他：“我想也是。”

應行的聲音本來就好聽，只要唱功不是太離譜，應該都能聽得耳。

“可你沒唱給我聽過。”王樂噘著，委屈的。

應行把往上掂了一下：“以後唱給你聽。”

他們約定了好多個“以後”，一樁樁一件件，像是能拼湊出一副未來的畫面。

“那說好了，”王樂出小拇指，“拉鈎。”

應行微微彎下腰，讓背部支撐大部分的重。

再空出一只手，和那只泛著的小指勾了一勾。

“拉鈎。”

隔天，王樂從桐紹啓程去省會。

是下午的飛機，來不及吃午飯。

很多人都去送了，跟著車過去，看離開。

機場外，王樂擁抱了每一個來送的朋友和家人。

應行是最後一個，頓了頓，見對方沖張開了雙臂。

不同于之前的擁抱姿勢，王樂眼睛一彎，墊著腳，幾乎是跳著的，把手臂掛在了他的頸脖。

應行微微彎腰，把王樂接了個滿懷。

非常親的擁抱，心口著心口。

應行的手掌在王樂的後腦勺上輕輕了，手指穿過的發，只覺得心也跟著空出一塊窟窿。

隔著鬢邊的一縷長發，他偏頭用輕輕了一下：“一路順風。”

“我等你哦！”王樂在應行的耳邊說完，往後拉開一些距離。

用雙手捧住他腦袋，笑著在左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雖然我不是很急，但你也要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