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郁婉一愣,而后笑著,“咱們之間有什麼事不好說的,不要把氣氛搞得這麼沉重,你先躺一會兒,我去燉了湯就來。”
拍了拍白遇的手,示意安心,轉就往廚房去。
白遇卻再一次抓住的手,語氣有些急切:“不是,婉婉,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講,你知道我剛才出去做什麼了嗎?我是去……”
“小白,我知道,你是心里煩悶出去氣去了,沒事的,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我能夠理解的,我剛才只是有點擔心所以有點著急,你別放在心上,你先好好歇會,我去燉湯。”方郁婉卻再一次打斷了白遇的話,笑著說道。
饒是盡力掩飾,語氣中的僵還是出賣了真實的想法。
不是著急去做湯,而是不想讓白遇的話出口,因為已經猜到這丫頭剛剛出去做了什麼。
“婉婉……”白遇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抓著方郁婉的手,蒼白的瓣微微抖,“你聽我說完好不好?算我,算我求你了。”
這是第一次對方郁婉說出求這個字,也是第一次以這麼脆弱的姿態在方郁婉面前。
們自小相識,一路是朋友也是同學,是最親的小伙伴,格強悍,從小就像假小子一樣,用強悍的姿態守護在方郁婉邊,也從來都是保護對方的那一個角。
可是這一次,無比脆弱,甚至是虛弱地哀求方郁婉聽把話說完。
這件事,一定要說,否則這顆心永遠都安定不了。
方郁婉深吸一口氣,終于頓住了作,低低點頭:“好,你想說,我就聽你說。”
“我剛是出去找劉君閑了,警方正在追查他的行蹤,是我一路帶著他和劉君禮送上了飛機,他去了F國。”白遇的臉越發慘淡,手指抓著方郁婉的手腕,輕聲把話說了出來。
的心沉重又不安,是張也是擔心,還有糾結和痛苦。
不知道婉婉在聽到這件事以后的反應會是什麼。
“好,知道了。”方郁婉的臉卻格外平靜,就像是聽到一件最尋常不過的事那樣,反應十分平淡,“現在我可以去給你做熱湯喝了嗎?小白,你聽話,好好躺著不要,也不要想了好不好?”
“婉婉,你,你怎麼這樣?”白遇眼底閃過一錯愕,然后抓著方郁婉的手不肯放松,“要不,要不你還是狠狠罵我一頓吧,打我一頓也行的,你打我吧?”
今天一整天的腦袋都是懵的,混的,在送走劉君閑回來的路上,開車都心神不寧,差點撞上路邊的欄桿,設想了無數種可能,設想婉婉在知道這件事以后會是什麼反應。
可能是震驚,是難過,是傷心,也有可能是憤怒,是指責。
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婉婉對于這件事的反應如此平靜,這種平靜反而讓越發不安慌。
“說的這是什麼傻話?好端端的我打你做什麼?躺著別,我去做飯。”方郁婉終于有了反應,一把將白遇按回沙發,把毯子往上拉了拉,轉就往廚房走去。
這次,的作很快,沒有給白遇拉住的機會。
“婉婉,你難道一點都不怪我嗎?我是劉君閑的幫兇,幫他逃跑了,你怎麼不怪我呢?”白遇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抬高了音量,聲音卻在抖。
不安和張到達了頂峰,愧疚也快要把整個人淹沒。
只有老天才最清楚,的糾結和痛苦。
一邊是多年摯友,一邊是深的男人,無法選擇,又無法保持中立,所做的事就像是被水推著走,本不自己控制。
婉婉越是表現平靜,什麼都不說,心中越是惶恐不安。
害怕,害怕因此失去這個最親的朋友和姐妹。
“可你為我鋌而走險,幫我從劉君閑口中引出了確切的證據,證明了我的清白。”方郁婉轉,輕聲開口。
靜靜看著面前的方郁婉,眼底卻涌著火焰:“小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直都是最好的姐妹,我也知道,你不只是把我當朋友,也把我當作親人,你為了我,甚至連生命安全都不顧,我相信你永遠也不會傷害我。”
“婉婉……”白遇單薄蒼白的瓣,鼻翼因為激而翕。
“我也相信,如果不是非得已,為難至極,你也不會這樣做,如果不是你,我連自己的清白都證明不了,我謝你還來不及,為什麼要怪你?”方郁婉的聲音微微。
“婉婉,原來你,你是這麼想的。”白遇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緒,淚水噴涌而出,洶涌至極。
婉婉就是這樣,寬容大度又善解人意,原來什麼都知道。
太幸運,這輩子有一個這麼懂的姐妹,足矣。
“傻丫頭。”方郁婉走回來,一把將白遇擁懷中,手掌在后背輕輕挲,“我當然是這樣想的,我還能怎麼想?你知不知道,今天我聽著錄音里面的靜,聽到你坐上窗臺用跳樓來威脅迫劉君閑說實話的時候,我的心都揪起來了,我恨他狠心,致你的危險于不顧,也恨我自己無用,居然需要你為我鋌而走險做這樣的事……
“你為我做的已經足夠足夠多,我心中又激,并且想好了余生一定盡我所能對你好,怎麼可能會怪你,你這個傻丫頭,以后不許再這樣了,記住了麼?”
與白遇自小一起長大,如果白遇是個男孩子,們就是青梅竹馬。
在這段友里面,白遇對掏心掏肺,對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們的關系早已不是朋友那麼簡單,而是家人。
小白心疼,總是保護諒,又何嘗不是一樣。
當然也能夠諒這丫頭的所有不容易,也知道這丫頭之所以這樣做是非得已,一點也不怪,只是心疼……
白遇抱方郁婉,第一次在懷中哭了一個淚人。
下午的從明的落地窗照進來,映在兩個擁在一起的陔子上,溫暖又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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