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夏夜,暑氣還未消散,霓虹燈將“夜”酒吧的招牌映得流溢彩。
二樓最大的包廂里,狂熱的音樂幾乎要掀翻屋頂,夾雜著年輕男興的尖、酒杯撞的聲響,以及畢業季獨有悲傷釀出的最后瘋狂。
京大設計系,畢業散伙宴。
“思妤!再來一杯!不醉不歸!”
班長李浩舉著啤酒瓶,臉上泛著興的紅,嗓門過音樂直沖思妤而來。
“不行了不行了,真喝不下了……”
思妤癱在卡座的沙發里,連連擺手。白皙的臉頰早已染上醉人的緋紅,平日里明亮的杏眼此刻蒙著一層水霧,看人時帶著點憨的迷糊。
甜的五在迷離的燈下,更添了幾分不自知的。
“什麼不行!四年同窗,最后一杯!深,一口悶!” 另一個男生跟著起哄,不由分說又塞給一杯絢麗的尾酒。
“對!妤妤,喝!”
死黨霍婷摟著的肩膀,自己也有點大舌頭,但依舊霸氣外,
“畢業快樂!以后姐罩著你,闖京圈!”
“婷婷……”
思妤無奈地笑著,拗不過眾人的熱,加上離別的緒上頭,一閉眼,仰頭將杯中辛辣的灌了下去。
冰涼的酒嚨,瞬間點燃了胃里的灼熱,腦袋更沉了。
又一推杯換盞。
思妤覺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天旋地轉,周圍嘈雜的人聲變了嗡嗡的背景音。胃里翻江倒海,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重影。
“唔,不行,我得去,洗手間……” 撐著沙發扶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妤妤,我陪你去!” 霍婷也站起來,形同樣不穩。
“不用……我自己……能行……” 思妤擺擺手,努力維持著最后一清醒,踉蹌著推開包廂厚重的門。
走廊里相對安靜些,但地毯的讓更加深一腳淺一腳。空氣里彌漫著昂貴的香氛和淡淡的酒氣。
憑著模糊的記憶尋找洗手間的標識,酒麻痹了大腦,方向徹底失靈。
電梯間?安全通道?只覺得眼前金碧輝煌的走廊長得不到頭,兩側厚重的房門都長得一模一樣。
“909……還是……906?” 扶著冰冷的墻壁,努力辨認著門牌號上的數字,視線卻一片模糊。胃里的不適越來越強烈。
恍惚間,似乎看到一扇虛掩著的門,門里出和的線,像極了安全出口的指引。
幾乎是憑著本能,用盡最后一點力氣,踉蹌著撲了過去。
“呼……” 門被推開,一清冽好聞的雪松氣息混合著淡淡的、屬于頂級酒店的潔凈味道撲面而來,瞬間沖淡了走廊里的濁氣。房間線并不刺眼,只有角落一盞落地燈散發著溫暖的暈,照亮了低調奢華的空間。
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思妤本無暇欣賞這些。頭暈目眩,胃里翻騰得厲害,只想找個地方坐下,或者……躺下。
模糊的視線掃過房間中央那張雙人的大床,鋪著質極佳的深灰床品,看起來像一朵棉花。
“抱……抱枕……” 含糊地嘀咕著,將那張大床錯認閨公寓里那個巨大的絨玩。
此刻那“超大抱枕”散發著致命的。
踢掉礙事的高跟鞋(一只掉在玄關,一只甩在床邊地毯上),憑著本能,一頭栽進了那片深灰的“棉花”里。
臉頰接到冰涼的布料,舒服地喟嘆一聲,瞬間放松下來,沉了無邊的黑暗和醉意中。
就在陷昏睡的前一秒,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門被無聲地拉開。
一個高大拔的影走了出來。男人顯然剛沐浴過,只在腰間松松垮垮地圍著一條白浴巾,出堅實的和實的腹。
晶瑩的水珠順著他墨黑的短發滴落,過鋒利的下顎,消失在鎖骨的凹陷。他正用巾拭著頭發,作隨意卻帶著一種天生的矜貴。
他腳步頓住。
冰冷的眼眸,銳利地掃向自己那被一個陌生孩占據的大床。
孩蜷著,烏黑的長發鋪散在深灰的枕頭上,小臉埋在的羽絨被里,只出一點酡紅的側。呼吸均勻綿長,睡得毫無防備。
霍嶼琛的眉心幾不可察地蹙起。
頂層總統套房,他的私人領地。誰放進來的?保安?服務員?還是……又一個心積慮的“意外”?
他緩步走近床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這個不速之客。孩穿著簡單的連,擺因的作微微上卷,出一截白皙勻稱的小。
上沒有濃烈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酒氣和一種干凈清爽的、像是曬過的青草氣息。
的睡毫無攻擊,甚至帶著點孩子氣的純真,長長的睫像兩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
紅潤的瓣無意識地微微嘟著,似乎在做什麼夢。
霍嶼琛的眼神微。這種不摻雜任何目的的、純粹的醉態,在他被無數算計和覬覦包圍的世界里,顯得有些……稀罕。
他出手,準備將拎起來扔出去,無論是誰,闖他的私人空間,都不可容忍。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到肩膀的瞬間,
睡夢中的思妤似乎覺到了邊的熱源,本能地嚶嚀一聲,像只尋求溫暖的小貓,無意識地翻了個,的手臂準地環住了男人勁瘦的腰。
的臉頰甚至在他還帶著水汽的、微涼實的腹上蹭了蹭,含糊不清:“……好暖……抱枕……別跑……”
霍嶼琛的驟然一僵。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他敏的皮上,帶著淡淡的酒香和甜意。
的肢著他,隔著薄薄的浴巾,傳遞來孩的溫度。男人的結不自覺的了,莫名的有些燥熱。
他低頭,看著懷中睡得香甜的孩。昏暗的燈勾勒著的側臉,長長的睫,長相清純,甜。
推開的手,在空中停頓了足足三秒。
最終,緩緩落下。
他沒有推開。
房間里只剩下孩均勻的呼吸聲,男人上的沐浴的氣味,與上干凈的青草香、淡淡的酒氣,充斥這整個房間。
男人看著孩安靜的睡姿,有些出神,他見慣了商場的爾虞我詐,倒是對眼前這個孩產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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