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無數次想要努力的想要忘記這個號碼,可是,這一連串數字卻像是烙印一樣,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里,任憑我怎麼使勁,都揮散不去。
這一串電話號碼,屬于席珩。我不記得是哪一天的早上,我把他的聯系方式都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電話還有微信。
不知道為什麼,把他拉出黑名單的那一瞬間,我的心里又很恥的閃過了一期待。或許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又越是惦記著。一邊想要逃離,一邊又拼命的期待靠近。
我著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不住自嘲的扯起角。
席珩給我打了二三十個電話,大多數我都沒有接到,只有最近的一個顯示的已接來電。我想可能是白落川幫我接了電話,但是,我想象不到他們的通話容。
正在我遲疑不決間,白落川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戴著眼鏡,渾上下著一書生氣。
“你醒了?”他笑著走到床邊,將手上的飯盒放到了床頭柜上。
我趕支撐著坐起,沖著他回了個禮貌的笑,呆呆的看著白落川將飯盒打開,一層一層的攤開。
獨特的米香味混合著一淡淡的香,頓時充斥著鼻腔。
接著,我聽見自己的肚子咕咕作響,甚至不由自主的干咽了一口唾沫。
“我自己燉的粥,你嘗嘗。你低糖加中暑,當時不了刺激就暈了過去,我把你送來醫院的。”
白落川小心的端起一碗粥,心的用勺子攪了攪,粥里的熱氣立時四散開來,他又輕輕的吹了吹。
我看的著急,再加上心里不了跟不太悉的人表現的過于親近,于是尷尬的對著他說道,“要不,我自己來吧?”
白落川怔了一下,隨即舉止輕的將手上的粥碗送到我面前。
而后,我尷尬的發現,我只有右手可以活,左手手背上還扎著針管。我沒辦法自己端著稀粥,獨立的完進食。
我嘗試著了左手,稍稍一,就覺得手背上的皮被揪著生疼。
好在白落川看出了我的窘迫,他一手端著稀粥,一手將勺柄轉到我跟前,輕聲勸道,“我給你端著,你自己吃吧!”
我愣了愣,又對著他出了一無奈的笑。
白落川卻是不以為意,溫的像在面對一個小孩子。
我低下頭,緩緩出手握住勺子,一勺一勺的稀粥下肚,溫暖淌過全,米粒爛質鮮皮蛋爽,這是我來到楓城之后,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了。
“怎麼樣?”白落川溫的看著我笑,眼里也帶著的笑意,著幾分曖昧的味道。
我不好意思看他,只能低著頭,一心一意的吃著碗里的粥。
直到幾口把稀粥都吃完,我才滿意的放下勺子,略顯的有些拘束的對著白落川淡淡的道,“好了,我吃飽了。”
白落川拿過碗,看了一眼干干凈凈的小碗,又笑著問我,“要不要再來一碗?”
我趕搖頭,拒絕他道,“不用不用,吃飽了。”
白落川見我態度堅決,這才轉手將我吃完的碗和勺子,放到了床頭柜上。接著又轉過頭來看著我,遲疑了片刻后,許是白落川也覺得周圍的氣氛安靜的讓人尷尬,便隨意找了個話題道,“那個,醫生說你需要住院休息幾天,你上課的那邊,我已經打過電話了。還有……”
“那個,我住院花了多錢?我給你。”
我突如其來的問話使得白落川忽的一怔,呆愣了幾秒后,白落川又是尷尬的笑了笑,“沒多錢,你好好把養好了,就算是回報我了。”
我固執的搖頭,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那不行,該給的。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直接去繳費臺問護士,反正我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到時候就直接轉到你的網銀賬號上。還有,我已經被培訓機構那邊辭退了,不用再給那邊打電話。我的學生家長肯定不希他們有一個大學都沒有畢業的老師。”
我一口氣說了很長一段話,語氣堅定的表明了我的態度。我知道,我這樣顯得不近人了些,可我真的不想欠別人的人。
不管是誰,我都不想,那樣總會讓我心里有一種負罪。
我說完之后,順勢掏出了我的手機,點進了網銀平臺,而后抬起頭怔怔的看著白落川。
也是在這個時候,白落川的笑容逐漸退去,神顯得有些難堪且無奈,他稍作遲疑后,從上口袋里拿出了幾張紙來。
是醫院的繳費單子。
我趕拿過來一看,了三千五百多,這差不多是我暑假上一整個月課的課時費。
四舍五湊整之后,我毫不猶豫的給白落川轉賬了三千六。當系統消息提示我轉賬功后,我如釋重的拿起手機,抬頭沖著他呵呵的笑,“好了。”
白落川神一沉,卻顯得不那麼高興的樣子,氣呼呼的半天沒有開口。他不說話,我也就樂得清靜,索不要臉的就開始趕人家走,“白老師,你應該忙的吧?你看我這邊也沒什麼事了,要不你就先回去忙你自己的事?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我說著話,眼睛卻時不時的往病房門邊看。
白落川一聽,臉更加難看了些,他就那麼看著我,目灼灼,似乎要將我看穿了一般。
“趙海棠,你是不是恨不得跟所有人都撇清關系?是不是連幾錢都要跟別人算的清清楚楚的?你這樣有意思嗎?”
這還是我認識白落川以來,第一次看到他發這麼大的火,哪怕在課堂上遭到熊學生的詆毀和謾罵,他都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我漠然的看著他那義憤填膺的模樣,卻是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是啊!因為我不想欠別人的,誰都一樣,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我承認,我說的話多難聽了些,可這確確實實是我的心里話。
白落川又是一陣啞然失,那怒不可遏的模樣,怕是很想手打我一頓。
“白老師,我真的不習慣別人對我太好,這可能跟我過去的經歷有關。你幫我,我真的很激你,我也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很有可能命都沒了。但是這就夠了,不需要再多了,否則會讓我覺得虧欠你的。”
“什麼經歷,能有什麼經歷,不就是結過婚生過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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