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猛地將擁懷中,著的頭,說:“瑟瑟,我不會再讓你等我了,不會再讓你半點苦。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我娶你都是想好好待你,想讓你幸福,讓你一生都順遂無憂。”
瑟瑟本來悶在他懷里默默流淚,聽到他這樣說,不破涕為笑,仰頭看他,臉上還掛著淚珠,顯得整個人憨純澈:“我信了。”
沈昭鼻子,笑道:“你當然得信。”
兩人膩歪了一陣兒,瑟瑟抹干凈淚,趁著夜宴未開始,向沈昭大說了下近幾個月朝中要事。其實也并沒有什麼值得費心的,哪怕曾經劍拔弩張過,但都被瑟瑟下去了。
只是說到西宮,瑟瑟有些猶豫:“玄寧見過母親一回,鬧出些事端,我便沒再讓他去。父親見過兩三回,也不知說了些什麼,那之后母親便病了。太醫去看過,只說郁結至深,難紓疾。我想去看看,被西宮的守衛攔下了。他們說是奉你之令,只要得了我的準許,誰來看都可以,但只有我不許進西宮,這是為什麼?”
沈昭神幽邃,頗有些云間霧繞的神,但隨即被他掩去,低頭親了親瑟瑟,溫聲道:“沒什麼,只是心有怨氣,我怕對著你撒,讓你心里不痛快。”
“那父親和玄寧都可以去……”
沈昭道:“那是的兒子和夫君,自己不心疼,旁人也不得心。可你不一樣啊,你是我的瑟瑟,是我兒子的母親,我不心疼誰心疼。”
瑟瑟被他哄得笑開,搖頭道:“你這樣油舌的時候,十有**都是心里有事。”
沈昭強作鎮定,卻聽瑟瑟接著道:“但是我也想開了,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肯定是有你的道理,我不問了,你也別張了,好好歇一歇,晚上還有大宴呢。”
說罷,從沈昭的懷里出來,笑道:“我也得歇一歇,你回來了,我才能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
沈昭早就留心到伊人憔悴,清減得厲害,將橫抱起來走室放在榻上,在榻邊托著腮看,道:“你睡吧,我就守在你邊。”
瑟瑟掙扎著坐起來,摟著他印在上一吻,才踏踏實實躺回去。
沈昭握著瑟瑟的手坐在榻邊打了個盹,直到魏如海悄悄地進來,將他晃醒,低聲道:“傅大人來了。”
傅司棋奉命去了西宮,一辦完了沈昭代的差事就立即來復命。
“蘭陵公主說愿意把當年的事合盤托出,但有個條件。”他抬頭覷了下沈昭的臉,接著說:“想讓陛下放一馬,自請貶為庶人,想與萊侯遠走高飛。”
殿中一陣靜謐,驀地,沈昭冷冷道:“原來也怕死。”角勾起冷冽的弧度,深含諷意:“那麼多人的命折在手上,如今大勢已去,還想著全而退,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可若是不答應……”傅司棋憂慮道:“當年的事本就疑云重重,活著的知人更是寥寥無幾,且都不知全貌。唯有蘭陵公主……若不開口,如何能令真相大白,再無疑?”
沈昭向后仰,換了個舒服自在的坐姿,緩慢道:“朕沒說不答應。實話得說,可說完了也別想活。”
“陛下的意思是先哄著說了,然后再毀約?可……那是蘭陵公主啊,不會這麼好糊弄的,到時候一定會保證能活下去才會開口的。”
沈昭沉默良久,緩緩睜開眼,道:“司棋,朕可以告訴你,不管說不說實話,都活不了的。從了西宮的那一天,朕就沒想讓活著。”
傅司棋眼珠一轉,意識到什麼,猜測:“飯菜?還是……”
“檀香。”
檀香氣味本就濃郁,摻進去的毒不易被察覺,況且,為了打消的疑慮,沈昭在焚香時親自去見過,那香他也聞過,所以往后蘭陵便將更多的力用來提防膳食和羹湯,而不會太注意檀香。
里面的毒聞一兩回是不會致命的,只有累月地聞,才會毒臟腑,虛亡。
就像如今蘭陵的癥狀。
沈昭不會杜絕所有人去見,因為那樣只會讓生疑,他必須令一切都看上去極為正常,才能盡可能引蘭陵上鉤,讓相信,他已是贏家,生死皆在他的掌控,不必用這等計謀來害。
溫賢和溫玄寧是去的次數了,若是再多去幾回,西宮守衛也會將他們攔下,理由都是現的:防止外勾連。
沈昭想到這些,就覺得心里無比痛快,他急需與人分,所以才要告訴傅司棋,但還是不忘囑咐他:“這是個,天知地知,你知朕知,不許告訴別人,更不許告訴瑟瑟。”
傅司棋忙點頭。
沈昭凝著室的方向,道:“殺容易,也的確該死。可到底是瑟瑟的母親,若真的手起刀落,濺五尺,瑟瑟就算上不說什麼,心里也會有影吧。何必要為了這麼個人,讓我們夫妻圖生芥,不值,當真不值。”
他收回視線,沖傅司棋道:“你去告訴,朕答應了。只要說實話,朕愿意放一馬,至于這個買賣怎麼做,想如何作,只要提出來,朕都允準。”
第122章 大結局(三)
二十多年了, 那淹沒在歲月長河里的淮關往事終于要被重新掀出來。
一大清早,刑部、大理寺集出,左監門軍聽差遣, 幾乎跑遍了大半個長安城, 才將蘭陵公主陳書中所列舉的證據一一搜羅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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