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盒之中,是一個仿真人偶。
人偶的雙眼被紅的墨填滿,墨順著眼角蜿蜒而下,宛如汩汩鮮,將人偶的臉頰洇出一道道可怖的痕跡,整個模樣詭異至極,散發著令人骨悚然的氣息 。
時染幾乎可以肯定送禮的人就是施月!
“裴太太,需要報警嗎?”酒店經理關心道。
時染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旋即斬釘截鐵地說:“報警!”
酒店經理立即掏出手機,撥通報警電話。
沒有多久,警察便趕到現場。
看見酒店經理手上模樣驚悚的人玩 偶,他們眉頭皺起,臉也變得格外凝重。
警察先給酒店經理錄完口供,然后又把目轉向時染,詢問是否有得罪過什麼人。
時染沒有瞞,把自己和施月過往的恩怨,以及時宇一個星期前被人迷暈、險些喪命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警察。
想,施月這麼喜歡藏頭尾,偏要無所遁形,像過街老鼠一般,只能生活在暗的臭水里!
警察錄給時染錄完口供,便將那個人偶仔細封存起來,準備帶回警局檢驗,期能從上面找到與嫌疑人有關的線索。
送走警察后,時染心有些沉重。
們母子才剛搬到裴衍這里,施月立即送來人偶,說明對們的行蹤了如指掌!
施月現在無權無勢,僅憑一個人很難做到這一點。
到底是誰在幫?
“染染?”
時染愣神之際,耳邊響起一個悉的聲音,猛地回過神,只見肖蕓和龍泰從電梯口朝這邊走來,臉上出些許驚訝。
“肖姨,三爺,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剛才去醫院看孩子,醫生說小宇出院了。阿泰給裴衍打電話,知道你們搬到這邊來,我們過來了。
你怎麼一個人站在外面?
對了,我們剛才上來恰好遇見幾個警察離開,是出什麼事了嗎?”
肖蕓快步上前,握住時染的手,滿臉關心地詢問。
時染領著他們走進房間,簡單的把剛才發生的事跟他們講述了一下。
肖蕓聽得心驚跳,眼里滿是擔憂,
“這段時間,你和孩子哪里都不要去,回頭我讓阿泰再給你找幾個保鏢保護你們。”
說著,環視了下四周,疑地問:“宇宇呢?”
“回來吃了藥,在房間睡著呢。”
時染說完,忽然想起安南給的那份DNA報告,有些遲疑地問:
“肖姨,來南城前,安南給我送了一份報告……”
肖蕓心頭一震,瞬間猜到是什麼報告,眼神立刻張起來,
“你……你都看到了?那個安南,不是說會尊重病者的私嗎,怎麼出爾反爾?”
“所以,我罰他抄寫一百遍醫德!”時染輕聲道。
深知自己的份隨時可能暴,當年家族滅門的事至今還沒有查清楚,如果讓人發現們之間的關系,恐怕會給時染帶來危險。
“您……真的是我親小姨?”
盡管報告已經給出答案,時染還是想親耳聽說出來。
肖蕓輕嘆了口氣,點點頭:
“我和你母親年貪玩,在市集走散。后來,被傅家收養,而我也被龍老太太帶回家。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但都沒有的消息。
沒有想到,已經不在人世上了。”
想到已逝的傅秀淮,肖蕓眼淚不控的掉下來。淚眼迷蒙的看著時染,說:
“慶幸的是,還有你們!”
簡單幾句話,時染聽得一陣心酸,“小姨怎麼會被龍老太太帶回家?外公外婆呢?”
“你外公外婆很早就去世,臨終前,把我和姐姐托付給龍老太太照顧。只可惜,還沒等到龍家來接人,我和媽媽就走散了!”
“原來是這樣!”
肖蕓拿過桌上的紙巾,了臉上的眼淚,見時染對的話沒有起疑,于是試探地問:
“你母親生前有跟你說過家里的事嗎?”
時染搖頭,“我媽從來沒有提過。”
正因為這樣,知道龍太太是親小姨的時候,才那麼震驚。
“可能當時年紀太小,想不起來了。”肖蕓找了個借口,接著又問道:“報告的事,你沒有跟其他人說吧?”
“原本想去找我外婆求證的……”
“不能讓知道!”
不等時染把話說完,肖蕓激地喊了句,這突如其來地一聲,冷不丁的把時染嚇一跳。
時染愣愣的看著,滿臉疑:“為什麼?”
“因為…………”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肖蕓眼神有些慌,現在不是揭開真相的時機,不能讓時染知道!
察覺妻子的張,坐在旁的龍泰適時開口:
“傅老太太年紀大了,又一直把你 媽當親生兒培養,也把你當親孫一樣的疼。
你才和你小姨鬧不愉快,這會讓傅太太知道你親小姨找上門,老人家會怎麼想?”
時染想了想,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合說這些事!
“染染,等時機,我會親自上門找傅老太太說明一切。這件事,你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肖蕓輕聲道。
時染訥訥的點頭,心里卻不犯嘀咕,不知道是多心,肖姨的反應似乎有點奇怪。
肖蕓見答應,暗暗松了口氣!
……
傅家,東院
裝修奢華的客廳,裴衍裴衍姿筆,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傅明軒面前,將一個文件袋輕輕放置在他面前的茶幾上。
傅明軒目鎖在那個文件袋上,面沉。
裴衍迎著他的目,神平靜,緩緩開口,道出此次前來的目的:
“這份權轉讓書,是時染托我給你的,這是傅芬給時宇傷的賠償!另外,讓我來接悠悠回去!”
傅明軒的心猛地一,仿佛被一只無形且冰冷的大手狠狠攥,窒息般的疼。
染染,你就這般急切地想要和我劃清界限嗎?
哪怕,只是這麼一個文件袋,都不愿自己送過來?
傅明軒強忍著心翻涌的劇痛,極力維持著臉上的平靜,聲音冷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冰碴:
“既然是小姑給宇宇的賠償,收著就是,給我做什麼?”
“時染說了,對傅家的財產沒有興趣。現在是裴家的,也不缺傅家這點錢!”
裴衍微微挑眉,眼眸深邃如淵,凌厲的目中含著一笑意,
“我知道你接不了我和時染的復合,可你再怎麼不愿意接這個現實,你也應該尊重!”
傅明軒的臉瞬間變得鐵青,原本握的拳頭不自覺地攥得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一條條蓄勢待發的青小蛇。
裴衍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染染將那天兩人之間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想到那天天臺發生的事,傅明軒拳頭一松,愧的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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