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魏醫生如約而至。
“傷口已經結痂了,這段時間避免水,很快就沒事了。”
顧含章尷尬地瞥過頭,看得出這位不茍言笑的魏醫生是被迫營業的。
當著顧含章的面,季行舟倒沒說什麼,淡淡點了點頭,爽快地將人打發了。
顧含章見魏醫生已經走遠,拉著季行舟的手,“明天別讓人家來了,我這點小傷你這麼興師眾,爺爺他們指不定以為我斷了。”
季行舟蹲下,吹了吹剛剛上了藥的傷口,“你以后還要跳舞,的事不可以馬虎,乖~”
顧含章出事,姜夏月是早上才知道的消息,原本還約了裝修公司看圖紙,這會什麼心都沒有了,馬不停蹄地趕來祖宅看顧含章。剛進西院,就看見那混小子低頭做小蹲在那給他媳婦吹傷口。
“咳咳……”姜夏月假意輕咳了一聲。
顧含章臉上立馬開出了紅暈,“阿姨。”
按理,顧含章現在已經可以姜夏月一聲媽,但臉皮畢竟沒有季行舟那麼厚,一時改不過來。姜夏月也不介意,畢竟連改口費都還沒給,總不能讓人家白一聲媽。
季行舟睨了顧含章一眼,慢慢起看向姜夏月,“媽,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姜夏月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上前逮著顧含章上下察看,“怎麼出事也不支會我一聲,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嚇著了嗎?”
顧含章了個乖巧的笑,“我沒事,阿行來的及時,我也沒嚇著。”
姜夏月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口,“那就好,我在京都這麼多年還是有一次聽聞有這麼猖獗的匪徒,章章你放心,這事我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自然要討回公道,我季國的孫媳婦可不能白白委屈。”姜夏月話音剛落,季老爺子由張樓攙扶著,慢慢走進屋里。
顧含章先看了季行舟一眼,連忙站起,“爺爺。”
季老爺子連忙擺擺手,“坐坐坐,爺爺來看看你,怎樣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
顧含章心虛地搖了搖頭,明明什麼事也沒有,偏偏季行舟不放心,讓醫生看了一次又一次。
季行舟,“爺爺,章章膝蓋磕破了。”
顧含章角了,你還真敢說。
“膝蓋?那可不得了啊?這可是重要關節,馬虎不得,章章以后不是還要跳舞嗎?行行,這傷你可得好好盯著,有什麼忌口的你跟廚房說一聲。”老爺子眉頭蹙,似乎在討論什麼生死攸關的重要事。
“是啊是啊!”老爺子話剛說完,姜夏月立馬附和,“讓小魏明天再來一趟,雖說是膝蓋,萬一留了疤以后穿子可就不好看了。”
季行舟得意地沖顧含章挑了挑眉,“聽見了嗎,這可是爺爺和媽的意思。”
顧含章眼瞼微彎,季家人護犢子可是京都權貴圈出了名的,他們這是已經把當一家人了。
……
中午,連很回祖宅的季蔓聽聞了顧含章的事,都特意趕了回來陪吃飯,這次有驚無險地一次意外,讓顧含章真真切切到了季家上下對如親人般的關懷。
吃過飯,大家擔心沒休息好,早早讓季行舟帶回房間休息,但顧含章心里還掛念著周藝瓊,出偏廳便拉著季行舟的手,朝門口使眼。
季行舟哪有不懂,反牽著的手,“就知道你等不到晚上。周誠城昨晚就到了,陸行和楊子濤這會已經在醫院了,他們還不知道昨晚的事有你,我還沒說。”
顧含章不解地看著他。
季行舟了的臉,“昨晚顧著找你了,我還沒空出時間,你如果想為周藝瓊出庭作證我沒有意見,這件事也沒什麼不彩,見不得人的是作惡者,我從不認可害者有罪論那一套,同樣,你見義勇為更應該得到嘉獎。”
季家怎麼說也是權貴名流,被人當街擄走說出來也不是什麼好名聲,雖然無罪,但人心向來復雜,普通人家遇上這種事尚且有避之不及的,更何況像季家這樣的高門大戶。
顧含章拉下他的手,“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季行舟睨了一眼,“你是我媳婦兒,不對你好我還能對誰好?”
……
京都協和醫院。
周娜蘭親自將兩名錄完筆錄的民警送出病房,眼看人已經走遠,便再也抑制不住崩潰的緒,一手擰著門把手,一手死死捂著,蹲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周誠城原本在過道跟陸行楊子濤幾人說話,突然聽見后有小聲的啜泣聲,臉一變,趕沖上前扶起周娜蘭。
這已經不知道是周娜蘭第幾次控制不住緒了,不敢當著兒的面哭,每次只能發泄完之后去醫院的水房洗把臉,又當什麼事都沒有進去陪周藝瓊。
錄筆錄的時候,周娜蘭全程陪同,周藝瓊傷了舌頭不能表達,只能用筆把過程寫了下來,周娜蘭看著那一字一句,簡直堪比被人現場剖心。的兒,捧在手心二十二年的寶貝竟然被人這麼糟踐,周娜蘭死死拽著周誠城的胳膊,“誠城,那個畜生在哪?!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我的兒,我的兒……”
周誠城任周娜蘭發泄,等緒平緩一點,慢慢安,“姑姑,你放心。一一的公道我一定替討回來,您先別激,我爸和姑父都去找人了,咱們先等消息。”
周藝瓊和周誠城自關系親近,周藝瓊考上舞大,周誠城為了送周藝瓊學,自己大學學典禮都錯過了。聽說周藝瓊出事,他連夜跟著周娜蘭趕來了京都。
在W市,他是周市長公子,人人都要他敬三分,但到了京都,誰又認識他?
時隔五年,周誠城也由以前不更事的混小子長了頗有擔當的朗青年。歲月打磨了他,他也知道在皇城京都沒有關系寸步難行,等安置好周藝瓊,空出了手,他試著給季行舟、陸行、和楊子濤同時發去了求助微信,除了季行舟,陸行和楊子濤幾乎是秒回。
另一邊,過道的四人見周誠城正在極力安周藝瓊的媽媽,都安靜地在角落等著。
夏溫溫與周藝瓊有一面之緣,印象中是個清冷高傲的漂亮姑娘,沒想到竟然會遇上在這樣的事,夏溫溫有些噓唏,“我還以為京都的治安是華夏最好的,沒想到也會發生這樣的事。”
“但凡總有例外,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裴新雪想到不久前自己的遭遇,有而發。
夏溫溫瞄了一眼,又意味深長地看向楊子濤,“小桃子,你這是什麼況啊?”
楊子濤皺著眉,“什麼什麼況?夏溫溫你可別說話啊。”
“什麼說話,我說什麼了嗎?你這麼張做什麼?”夏溫溫對付楊子濤那可是頗心得。
楊子濤拿沒轍,立馬把槍口轉向陸行,“老陸,趕把你家的猴栓住。”
夏溫溫大怒,撈起袖子就要他,裴新雪趕出來圓話,“不是的,你們誤會了,因為之前我遇見過一些不好的事,是楊子濤幫了我,今天有人因為那件事來找我,我…我一時沒有主意就想請他幫忙,正巧就上了這件事,我就跟著來了。”
夏溫溫盯著裴新雪看了一會,頓然腦海里靈一閃,“哦!我想起你是誰了,你是上次在酒吧門口拽著季行舟手不放的那個生。”
裴新雪愣了愣,略微尷尬地看了看楊子濤。
夏溫溫有多護著顧含章楊子濤從去W市讀書第一天就深有會,未免說出什麼話讓裴新雪難堪,楊子濤故意張著脖子,扯開話題,“阿行呢?不是說吃完飯就來嗎?怎麼這會還沒到?”
夏溫溫狐疑地盯著裴新雪,陸行終是看不下去了,擰著的脖子轉了個方向,“你的含含來了。”
夏溫溫眼睛一亮,沖上前,“含含。”
顧含章剛從電梯出來,夏溫溫興沖沖朝跑了過來,季行舟皺著眉,手疾眼快地把顧含章摟進懷里,“別,有傷。”
夏溫溫急剎車,“你傷了?傷哪了給我看看。”
顧含章指著膝蓋兩破皮,“幸虧他提醒,再過兩天就要愈合了就看不到了。”
季行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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