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回頭,「你怎麼了,這麼心虛。」
「……」
我學聰明了,我選擇不回答,「你我幹嘛?」
他走到我面前,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勾了個笑:「你做賊心虛什麼?」
「呃……」我迅速手指天花板,「你家好像水了。」
「嗯,然後呢。」
我又指向窗戶,「你家好像還風。」
「繼續說。」
我乾脆手推他,「你有事就說,沒事別來招惹我。」
他扣住我的手不放,笑得沒正行:「讓你給我倒杯水,你別手腳。」
我的臉又要發燙,我把手回來,轉頭就回了客廳。
倒了水又回來,給他放在床頭柜上。
他繼續在忙,倒是沒有再捉弄我,可我只是從他邊路過都覺得渾都在發燙。
出來後,我心跳很快,又瞥向了他房間的門,鬼迷心竅的聲音反而比之前更加強烈。他每晚睡前的目所及,會是什麼呢。
我想到了我和周嘉也重逢以來的每次見面,第一次是下著冬雨的火鍋店,第二次是校門月下的噴泉,可以說,兩次都是我執著要見他。
火鍋店那次,我和樂樂在離開南苔市前一晚去吃火鍋,我覺得湯底沒有那麼辣,於是第二天早上放棄了即將到站的車去了第二次,湯底仍然沒有那麼辣,所以我賭周嘉也那時候就在南苔。我說那天是我生日,於是果然像十六歲生日那年,周嘉也給我煮了一碗長壽麵。
第二次也一樣,那天周嘉也其實沒有一定要見我吧,是我借著給他書想跟他聊聊天,那天他來學校,既然時間不合適就算了,下次或者寄給他都可以,可我非要執著,他也只好無奈妥協。
他說,是我非要回來,他阻止過我了。
如果我不執著,也許真的不會再見面,但是讓他心,也是真的很容易。
我至今沒有告訴過他我寫的小說是什麼名字,因為下次又下次,總有機會見面。可是如今見面很難,答案卻已經很明顯。
我的手停在門上,終歸是沒有再繼續推開,門的視野就只停留到了那裡,我收回了手。
周嘉也收拾完了房間,拿過杯子,回頭走到我面前,「你怎麼還穿著這服。」
是他助理的服。
我從進屋後就一直呆呆的跟著他的節奏來,連服都忘了下來,一直只覺得溫度高得讓我發燙。
我慌忙把外套和帽子都下來,有些愣的抱著問他:「放哪。」
因為室開了暖氣,我把自己的外套也一起了下來,只穿了裡面的。
他隨手接了過去,找地方掛起來,而後又回到客廳的沙發坐下,把空調的溫度調高。
今天是平安夜,外面沒有下雪。
他剛洗完澡,上有溫暖的味道,他把遙控放下,轉頭看向還站在旁邊的我:「過來,別坐得離我那麼遠。」
我有些不敢看他,嗅覺就已經幾乎將我的理智占滿。
他的上還有很淡的沐浴的香,讓人難以清醒,我低頭又捧著他給我倒的那杯水,很小聲的他,「周嘉也,你這次回帝都待幾天?」
他的聲音很近,不是隔著屏幕和耳機,和他此時上傳來溫度的氣息一樣,低緩和得讓人沉浸,他低聲笑,反問我:「你想讓我待幾天。」
「……」
「到元旦吧,元旦的時候有個晚會,要去蕪州。」
「哦。」
我沒再說話,過了會兒,忽然覺到脖子的皮有細微的覺。
我的外套剛剛也一起了,不是高領,脖子也因此在了外面。周嘉也的手指撥開了垂落下來的頭髮,勾住了那戴在我脖子上細細的項鍊。
他沒鬆開,抬眸問我:「那之後就一直戴著?」
他問得直白,我反而有些憋屈,只悶聲解釋:「你自己說的留著還是丟了都隨我,我覺得好看,不能戴嗎。」
他收回手,靠回沙發笑得都在震,剛剛吹乾的發梢,在燈和里像天鵝的羽,他皮很白,笑起來時眼睛彎著,整個人和得像皎的月。
不是高中時一臉年意氣的周嘉也,也不是隔著屏幕讓人到難攀的周嘉也。
他坐在我邊,和得像我此時包圍著我的所有氣息,並不遙遠。
他仰頭靠著沙發,燈落進他的眼睛,他眼角彎著,像是一灣盈滿月的清溪,他說道:「你還記得高一那年的運會吧?趣味運會我拿了第一,那些獎品我沒什麼興趣,你說喜歡本子,所以我拿了本子。我把本子丟給你,你以為我是讓你幫我放回座位上,我說你想自己拿著也行,然後你居然放回了我的課桌里。」
說到這裡,他語氣帶了點笑,而後微微側頭看向我,「林薏。」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那本來就是我想給你的?」
他只看了我一會兒便收回視線,語氣如常問我:「今天為什麼一天都沒給我發信息。」
我解釋得沒那麼理直氣壯,「跟室友一起,就忘了。」
他帶了點笑,「說忘就忘?」
「……」
其實是因為心虛,室友一整天都在忙著晚上帶我去接機,我不敢被他發現我,所以乾脆一整天都沒敢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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