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助理將樓歡接上總裁專屬電梯以后，原本安靜的前臺瞬間炸了。

“是姚助吧？來領那個小姑娘的人是姚助吧？！”

“是啊，姚助怎麼了？”

“你新來的不知道，姚助是總裁助理，他很會親自下來接人，除非是重要客戶，要麼就是大小姐來了。”

新人不懂就問：“剛剛那個是大小姐嗎？和秦總不像。”

“不是！大小姐哪有這麼乖巧可，剛剛那個小妹妹還喊我漂亮姐姐呢，哎喲，甜死了。”

“就是不知道和秦總是什麼關系，竟然是姚助親自下來接人，嘖，蕭家大小姐都沒這個待遇。”

旁邊有人的眼珠子轉了轉，悄悄拿出手機給蕭家大小姐通風報信，消息發出去，又是一筆錢到賬。

……

樓歡進了秦時安的辦公室，頓眼前一亮。

同樣都是總裁辦公室，和時安哥哥的比起來，蕭大爺的辦公室像個黑白世界。

而這里，既像一個藝館，又像步一方盎然的世界，清新的綠意，溫婉的馬卡龍系。

既有辦公區，又有休閑區。

“時安哥哥，你辦公室好溫馨啊，不像蕭大爺的辦公室，太冷了。”

“你去過他辦公室？”秦時安倒是有點意外。

樓話點點頭，“前段時間天天去，要接他上班和下班，余助理因為我把洗潔倒地上，把腰摔傷了。”

這事秦時安聽妹妹提過一，“但也不至于用你做司機，找個司機就是。”

“誰讓我做錯事了呢。”樓歡聳聳肩，不甚在意，被墻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一個小孩兩只爪子滿是泥，笑哈哈地站在另一個小孩旁邊，就是里缺了兩顆牙齒。

缺的還是門牙。

“這是樂樂？”

“對，八歲的時候。”

“哈哈哈哈……”樓歡忍不住笑彎了腰。

秦時安站在旁邊，也跟著笑，“樂樂摔門檻上，磕掉了門牙，滿口的都沒哭，結果照鏡子被自己丑哭了。”

“后來哄了好久說會長出來才哄好，不過嫌自己丑，那段時間都不照鏡子，也不肯拍照。”

“那為什麼后來拍了？”樓歡指著照片上的秦樂，看著鏡頭的樣子很開心。

秦時安一笑，“因為我把門牙涂黑了，不過等長大一點，就知道我是在騙，還好長時間不理我，把那些照片藏起來，我好不容易搶下這張。”

“我終于知道樂樂為什麼打死都不給我看小時候的照片了。”

“嫌丑，實際上我們家樂樂從小到大都漂亮。”秦時安寵妹妹得很，言語間都是炫耀。

他轉頭看向樓歡，“樂樂說你找我有事，想找酒間的老板問點事？”

“我想找一個戴青鳥面的人，就是樂樂提前辦生日會那天，有個戴青鳥面的人，我找他有特別重要的事，想問問酒間的老板認不認識。”

樓歡著他，“時安哥哥能幫忙嗎？他們說酒間的老板不輕易見人。”

“是不輕易見人，不過我有他聯系方式，可以幫你問問。”秦時安撥通了酒間老板的電話，兩人先是一陣寒暄。

樓歡乖乖坐著等消息。

最后秦時安給了樓歡一個電話號碼，滿心歡喜地激一番，提著便當去爸辦公室。

結果來晚一步，爸已經去了公司食堂。

樓歡又尋到食堂，遠遠就看見父親在排隊，穿著規整的西服，脊背得筆直，時不時和周圍的同事微笑搭話。

父親看起來在這里過得不錯，樓歡也就放心了，提著便當要過去。

剛走兩步聽到有人議論父親，又停下來。

“樓經理看起來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啊，就他上那套定制西裝，說都有兩萬，而且我們公司每個經理的年薪都很高。”

樓歡過去，父親上穿的西裝是十三歲的時候用歲錢買的，父親收到那天笑著把舉了起來，里說著，“哎喲爸爸也收到兒的禮咯。”

豎著耳朵繼續聽。

“我天天都能在食堂看到樓經理，其實他們這個級別的領導出現在食堂也不稀奇，畢竟我們公司食堂的伙食不差，但是樓經理每次都點最便宜的菜，還就點兩樣。”

“見過省錢的，也沒見過這麼省的，還是一個年薪不知道甩我們幾條街的經理。”

“食堂里最便宜的菜，素得我有時候都看不下去，大概也就那些天天嚷著減的同事吃，清湯寡水的。”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樓經理以前可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只是后來他的公司破產了，秦總惜才，重金聘請來的。”

“這樣啊，怪不得這麼省，欠著不債吧。”

“不清楚，說幾千萬。”

“幾千萬……”有人搖頭嘆，“覺后半輩子都在打工還債了。”

“現在誰不背著一點債，起碼樓經理有頭腦能掙錢，上個月底他們項目部發工資績效全滿。”

后面一些話樓歡沒有聽進去，耳邊嗡嗡的都是父親為了省錢每天吃最便宜的飯菜。

樓歡抱著便當的手微微收，父親生了皺紋的臉，還能看見他腦袋兩側的一點白發，頓時了眼眶。

短短兩三個月，父親老了好多，也瘦了。

原來每次打電話說他們一切都好，每天吃好喝好都是在騙。

樓歡著父親拿了一份米飯，朝著人的窗口走去，要了一份白菜豆腐湯，還有一份木耳炒，和邊的人點頭寒暄一句，然后找了一個安靜人的位置坐下。

剛坐下，父親似乎察覺到什麼，往這邊看了過來。

樓歡嚇了一跳，轉躲在柱子后面，張地捂住。

眼淚吧嗒一下，滴在便當袋上。

路過有人看了一眼，樓歡埋著頭走了，既然父親不想讓知道，那今天就當沒來。

樓歡坐著電梯到一樓，沒注意抬頭看路，一下子撞到別人上。

“哎呀，誰走路這麼不小心？”人的聲音偏溫，像是想大聲斥責卻又不好這麼做，語氣里著憤怒。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樓歡慌忙地道歉，抬頭就看見蕭貝貝勉強掛著笑容的臉。

樓歡：“……”冤家的路就是窄。

蕭貝貝的臉僵住了，姚助理親自下來接的人不會就是樓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