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morning ,lady！”早晨，展漾打開門準備去對街的咖啡店買早餐，秦揚捧著一束花，突然蹦到面前。

他穿著一英倫裝，頭戴高帽，鼻下粘著兩片胡子，戴著一雙藍的瞳。

“早上好呀，昨晚睡得好嘛。”

展漾見到面前怪異的秦揚，驚訝了一下，然后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秦揚主拿過的包，說：“這位麗的士，今天讓我做您的跟班吧。”

展漾見到眼前卑躬屈膝的秦揚，只覺得詫異，但也沒有拒絕，不想多跟他拉扯，既然他要贖罪，就隨他吧，心想。

秦揚安靜地陪了一天，陪去商場買材料和書，期間，不該說的話一句沒說，默默地幫拎著東西。

晚上，到了家門口。

展漾說：“我到了，再見。”

秦揚很識趣地把東西都放到門邊，微笑著對說：“晚安，祝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然后，目送著展漾進了家門，他才轉離開。

第二天，他又早早守在展漾家門口，展漾直到中午才出門，一打開門，他捧著花從旁邊竄出來說：“Bonjour,Madame!”

今天秦揚是一法式裝扮，低襯加了滿下的胡子，上有濃濃的香水味。

“今天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嗎？”

展漾略過他說：“沒什麼，我出來扔垃圾，今天不打算出門。”

秦揚卻沒氣餒，他說：“沒關系，我就在這里守著你，有任何的需求可以隨時我哦。”

展漾扔了垃圾就回了家里，一整天都在家里寫字，沒管秦揚。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秦揚不斷換著裝扮出現在展漾面前，每天也捧著不一樣的花，就這樣天天守著。

有時候展漾會一整天都不出門，也不會跟他打招呼，只是自顧自地過著自己的生活，好像秦揚本就不存在。

秦揚照例每天從早到晚等在展漾門口，后來他在門口擺了桌子椅子。

展漾出門他就陪著，展漾不出門他就在那里看報紙、喝咖啡。

展漾沒問他為什麼，也沒趕他走，只是不關心他。

每半個月去唐人街賣一次書法作品，秦揚每次都陪著，安心地在旁邊做的小助理。

偶爾會遇到秦揚曾經的合作伙伴，他們寒暄著問秦總怎麼做起小生意了，秦揚只是笑著說：“我夫人喜歡練書法，就陪偶爾來擺擺攤，有就，我也開心。”

曾經翻手上億，覆手上億的秦總，現在心甘愿地跟在展漾邊。

們以這種模式相了大半年，秦揚刻意蓄的胡子也長長了很多

再一次賣完字，展漾主說：“我請你喝咖啡吧。”

秦揚很開心，這是大半年以來，展漾第一次主開口找他。

這次秦揚很積極地點了兩杯拿鐵，他隨著展漾上了拿鐵。

咖啡廳里，秦揚先開口，“最近，你過得開心嗎？”

展漾點點頭，能做自己，當然是開心的。

秦揚說：“你開心就好，如果你愿意這樣，那我就一直這樣陪著你。”

“不用你陪，我自己也可以。”咖啡端上來，展漾喝了一口。

“不，我每天看著你過得那麼充實，我也經常到很開心，比以前強迫你待在我邊更加開心，早知道我就該早點讓你做自己……”說著，心里的懊悔又涌現，“對不起，我不該提那些，不說了。”

“沒事，我早就放下了，”展漾云淡風輕地說，“原諒別人比放過自己更容易些。”

這些天，看著秦揚的表現，說不是不可能的，但很清楚，自己只是會、會刻意忘從前，但不可能上秦揚。但凡對他產生任何的，都是對過去的自己的背叛。

“漾漾，你知道為什麼我每天都換著風格地裝扮自己嗎？”秦揚第一次說這個話題。

展漾搖頭。

“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我想讓你每天都看到一個新的人，我寧愿你看到的不是秦揚，我也害怕你每次看到我都想到那些不好的回憶，這樣的話你永遠不會接我的。所以，請你不要排斥我，你就當每天都認識一個不一樣的人，好嗎？”

展漾沒回答，他緩了緩，又說：“你也當過去的秦揚死了，現在就當重新認識了一個人，可以嗎？這個人不會傷害你，他會一直陪著你、尊重你。”

展漾聞言，一陣沉默。

早就試著放下過去了，現在也確實做到了，會刻意不去想那些，但傷痕永遠在。

“我…應該沒有辦法做到。”仔細想了想，這樣答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沒有驚訝。

秦揚強行笑著說：“沒關系，我等你，時間長了你會發現我的改變的。”

展漾看著眼前逞強的秦揚，心里的酸楚一涌而上，如果他從他們剛認識就是這樣的人，或許他們會是很幸福的一對，但人生沒有如果。

這次是展漾請的咖啡，花自己賺的錢就是更心安理得，再也不是被秦揚綁著的菟花。

回到家，還是沒有讓秦揚進去。

轉進門時，準備開口說話，秦揚卻像知道要說什麼似的，搶先開口。

“不要有負擔，好嗎？我是在彌補我曾經犯的錯，我在贖罪，謝你給了我贖罪的機會。”

展漾看著他，沒再開口，轉進了門。

現在的秦揚還不錯，心想，但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他暫時的改變呢，曾經他的變臉可不，不想再遇到任何會打破平靜生活的變故。

想，自己再不應該妥協。

第二天，沒有打算出去，但一早就打開了門，一運風的秦揚出現在面前。

他說：“早上好呀，展士，我猜你今天不會出門，早上晨練的時候順路幫你帶了早餐哦。”

他把面包和咖啡遞到展漾面前，展漾沒接。

說：“你進來吧。”

展漾第一次允許他進門，他激地點頭。

這已經是這麼久以來，他們關系最大的一次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