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也朝著蘇邀看過去,今天對于來說也是十分驚險的一天,跟宋恒把所有的事都挑明了,那以后蘇家和賀家就再難以獨善其。
從前不知道宋恒的世還可恕,不管怎麼樣,宋恒和宋家若是鬧出了什麼事來,那也能用不知沒來往幾句話搪塞過去,可是現在把話說開了,風險卻也全都下來了。
思索了片刻,開口問蘇邀:“幺幺,你說說罷,之前咱們有說過,被這樣著打實在是不怎麼舒服,每天還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反正如今也跟宋恒有了來往,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宋恒好,我們也就好了。”
蘇家和賀家的前程如今等于全都在了宋恒上。
這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提心吊膽。
賀太太卻目溫和,略微想了想,便問蘇邀:“幺幺,你心里是不是有主意了?”
蘇邀點了點頭,不想讓蘇老太太和賀太太擔心,直截了當的承認了,就道:“咱們現在知道了,為什麼最近這段時間那些人一直對我們窮追猛打,其實說到底,都是因為他們收到了風聲,知道了太子還有脈留在這世上,害怕到時候撥反正罷了。”
之前宋恒一直說程家死了線索斷了,蘇邀卻覺得不盡然。
說到底,程家不過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顆棋子,一個環節罷了,但是幕后的人卻一直在,哪怕程家后來轉而幫了莊王,但是看起來卻跟莊王磨合的不甚好-----之前程定安還專門讓人去辱了詹長史一番呢。
既如此,那麼他們蘇家賀家要做的事就很簡單了-----當年的事到底是誰,又跟莊王有多關系,試一試就知道了。
“他們會這樣對付我們,說明本就對我們有很深的忌憚。那麼,今天宋恒又過來,落在他們的眼里,無異于又是一個信號。現在不讓他們都是難事了,而我們本就不怕他們,只怕他們不。”蘇邀冷冷的笑了笑,眼睛黑漆漆的,像是純黑的葡萄。
屋子里安靜的厲害,蘇老太太賀太太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挑了挑,之前的沉重氣氛霎時松快了許多,蘇老太太就率先說:“宋恒的世......現在我們知道了,宋翔宇肯定也都心中有數,他是個謹慎的人,之后怎麼也會過來跟我們把話攤開來說的,到時候再商量吧。只是......宋恒回去之后,還不知道怎麼平息這場風波。”
說起這個話題,賀太太也忍不住皺眉:“沒法子的事,當年那種況,除了宋翔宇一貫是在外頭帶兵,邊也一直有姨娘跟著,從前也帶過庶子回家,所以抱宋恒回去最合適,換其他任何人,也沒這樣的效果。”
宋家是皇帝的外家,份顯赫地位尊崇,他們的世子抱了個外室子回去,也就是史彈劾彈劾罷了,引起不了什麼波瀾。
只是事卻總難以盡善盡-----世子夫人一直都難以接宋恒。
為了宋恒的事,世子夫人是鬧了又鬧,那段時間基本所有人都知道宋家為了宋恒鬧的不可開。
可現在想想,宋翔宇只怕也是有意為之,世子夫人越是不待見宋恒,就顯得宋恒的世越發的可信。
“是啊。”蘇老太太輕聲說,有些惆悵:“也不能怪世子夫人不住,宋翔宇又要避人耳目又要保護宋恒,可不就得對宋恒好點。世子夫人又不知道真相,自然覺得世子是顛倒嫡庶......”
不管是哪個人,都會不了的。
眾人都沉默下來,蘇邀也在心里替宋恒懸心。
也知道的,世子夫人對宋恒豈止是看不慣,甚至說得上是把他看的跟眼中釘中刺似地。
此刻的宋家的確是如同滾油在鍋里一樣,整個都沸騰了,孫院判提著藥箱從房里出來,世子夫人和汪五太太便急忙迎了上去,著急的問:“太醫,十一他怎麼樣了?”
孫院判做了個出去說的作,在宋家人的簇擁下過了穿廊,才站住了,神凝重的道:“怕是不大好,諸位有個心理準備罷。”
世子夫人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一繃的弦猛地被扯斷了,一下子站立不穩的后退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臉一時慘白如紙。
汪五太太的眼淚也一下子就下來了,驚恐的捂住了,卻見自己母親搖搖墜,急忙扶住了世子夫人,轉過頭焦急的看著世子夫人:“不會的,不會的,孫院判,您想想法子,我弟弟平常好的很......”
孫院判嘆息了一聲,很為難的拱了拱手:“實在不是我不盡力,是十一爺他中毒太深了,我觀他形......”
宋志遠被送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用了綠豆湯、解毒藥,可是卻并沒什麼起,他的況還是一點一點壞下去,一開始還能偶爾保持清醒說上幾句話,到后來卻連張口都困難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后來還開始吐。
宋家之前請來的大夫全都說無能為力,沒想到好不容易盼來了孫院判,還是說這樣的話,世子夫人支撐不住,終于嚎啕大哭。
汪五太太也頓時淚流滿面的問左右宋翔宇的下落。
孫院判都這樣說了,家里肯定得有個預備,這個時候只能是宋翔宇來做決定了。
只是左右都有些為難,見汪五太太追問,垂了頭都屏聲斂氣不敢吭聲。
汪五太太本來就一腔怒火不知道如何發泄,見狀當即大怒,抬手就摔了邊上一個小丫頭一個耳,厲聲問:“讓你們說世子的下落,你們都推三阻四的,要你們何用?!”
世子夫人卻冷笑了一聲:“打們有什麼用?他這個時候還能在哪兒,當然是去找他那個寶貝兒子了。”
眾人更加不敢吭聲。
汪五太太也是眉頭皺,一臉的怒氣。
正在此時,外頭忽然響起唱諾聲,不一會兒,宋翔宇領著宋恒就從院門那里進來。
也就是同時,世子夫人忽然沖過去,猛地抬手朝著宋恒一掌就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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