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無語，但話已經說到這裏了，也只能繼續道，“不如就在這裏，一起聽個熱鬧，如何？”

謝珩沉默不語，潘娘子有些張，穆婉忍不住暗暗瞪了他一眼，謝珩才慢條斯理點點頭，“可，就給謝姑娘個面子。”

“謝姑娘”三個字咬字卻有些重。

穆婉：……

謝珩垂眸遮住眼底的笑意。

潘娘子沒看出兩人之間的暗流湧，這會兒也不敢再拿喬，連忙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看了眼兩人的桌子，正想邀請穆婉去鎮北侯那桌，卻不想謝珩起走了過來，在穆婉邊坐下。

潘娘子愣了一下，見謝珩瞄過來，立刻將疑拋到腦後，直主題，“一開始江湖傳言說清華散人死了的。”

“但最近那些整天想著找什麽寶庫鑰匙的人，死了不，傳言說是清華散人為兒報仇。”

穆婉現在已經接清華散人有兒子的現實，非常坦然。

蕭度之問道，“因為爭奪寶庫鑰匙，江湖人互相殘殺而死的不吧？為什麽說是清華散人殺的？”

潘娘子道，“因為他們都是死于機關暗中的箭殺，不是擅長機關暗的清華散人又會是誰？”

謝珩問道，“你說知道清華散人的下落，在哪裏？”

潘娘子道，“城外西山，那些找前朝寶庫鑰匙的江湖人都死在那裏，在那兒守株待兔說不定能等到人，畢竟還有人在前赴後繼的在找鑰匙。”說到這兒，語氣裏不由帶上諷刺。

謝珩問道，“死了多江湖人，縣衙有沒有管？”

潘娘子道，“死了十二三個了吧，至于縣衙？縣衙連安縣本地人都管不過來呢。”

穆婉沒聽懂，“人命關天的事，縣衙竟然不管？”

潘娘子道，“謝姑娘剛來，有所不知，不僅江湖人死了不，我們安縣的百姓們也……不說別的，就隔壁林張氏，已經失蹤了十天，想來也是兇多吉了。”

穆婉才知道原來安縣的老百姓也在丟命。

謝珩又問，“安縣百姓失蹤了有多個了？”

潘娘子道，“七八個吧。”說到這裏，嘆了口氣，“這安縣的人本來就沒多了……”

剛說完，隔壁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嚎啕，“春娘！我的春娘啊——”

小六臉一變，謝珩也神凝重的起去查看。

穆婉本著看熱鬧的心思也跟了上去，一邊疑的問旁邊的潘娘子，“這是怎麽了？”

潘娘子嘆了口氣道，“說什麽就來什麽，這就是我剛剛說的林張氏。”

“十天前就失蹤了，聽這靜，應當是出現了。”

“出現了？”穆婉已經到了門口，就見隔壁的男人張著大哭，裏著春娘，卻是跟在捕快後往前走。

潘娘子解釋道，“自從民變之後，安縣就一直不太平，不只是各種外來的生人，還有本縣的人也總是遭遇不測。”

“隔三差五就失蹤一個，然後過上那七八十來天，那人就會出現在鬼宅門口，只剩一幹癟的，應該是林大志去認。”

穆婉沒想到還能聽到鬼故事，“鬼宅？”

潘娘子道，“其實就是馮耀宗之前住的宅子，有人說是馮耀宗被害，心有不甘化作厲鬼，回來吃人了。”

旁邊有人嘆息，“這馮耀宗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潘娘子看了那人一眼。

穆婉則被徹底吊起了胃口，幹脆跟著同樣好奇的人一起跟上去。

路上，雲苓忍不住道，“姑娘。”

穆婉暗暗嘆了口氣，們是沿著縣城主路進城的，一路熱鬧讓人幾乎忘記這座縣城剛剛經歷過的旱災、民變和鎮，如今拐進巷子，才發現十室五空，幾乎家家門口都掛著白幡。

很快，穆婉就跟著衆人一起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前。

比普通人家稍微好一些的門楣，但也不大，同樣掛著白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著確實有些森。

“春娘！春娘啊！！！”雜貨鋪老板林大志的聲音忽然凄慘起來，顯然死者確實是他娘子林張氏。

穆婉好奇的探後想看，卻忽然被人側擋住。

穆婉擡頭，就看到了謝珩的背影，有些意外。

他并沒有看，而是盯著前方的，口中卻道，“別什麽都好奇，不怕做噩夢？”

但穆婉心裏實在，“那你給我描述下，怎麽回事？”

謝珩瞥了一眼，似乎有些無奈，但還是開口道，“就門口正中間放著一，眼眶凹陷，顴骨突出，皮幹癟，確實像是被什麽吸幹了。”

想了一會兒，他一邊將穆婉蠢蠢的腦袋按回去，一邊補充道，“你想象一下一整頭牛風幹了的模樣。”

穆婉：……

萬萬沒想到，他半晌不說話是在給找例子。

真是難為他了，這個例子比本更可怕好嗎？！！

以後怎麽面對牛幹？！！

謝珩後知後覺的也意識到了這點，餘撇見穆婉幽怨的眼神，想了想，改口：“豬幹？”

穆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