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綃還是接起了電話。

“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了吧？”

電話一接通，就是月蕊帶著喜悅的聲音。

南綃沒有說話，等待著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是想跟你道歉的，今天我才知道，前段時間寒霖對你特別照顧，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怕我生氣，所以沒有告訴我。”

月蕊此時就坐在車里，說著這些的時候，邊都是滿滿的笑意。

其實即使看不到的臉，南綃也可以從語氣中聽出的得意。

“所以呢？”

南綃冰冷的說出這三個字，神未變。

“所以我理解他，但也還是想提醒你，有什麼事盡量自己解決，不要總麻煩他，看我給你發的照片，他很累的。”

月蕊的聲音里著霸道，也如下達著命令，好像現在已經是霍太太了一般。

南綃握著手機的手還是不自覺的收。

是啊，霍寒霖很累，卻可以在月蕊那里安心的睡著。

這份，也不是誰都可以比的。

南綃應該早就知道的，無論付出什麼，怎麼順著霍寒霖的心意，都敵不過月蕊的一個眼神。

“哦對了，寒霖也說了，他雖然不喜歡你，也不喜歡你肚子里的孩子，但到底是霍家的脈，還是會照顧好你的。”

月蕊是知道南綃在意什麼的，也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才能讓人到絕。

孩子是南綃的底線。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是為了炫耀，還是想從我這里聽到不一樣的話？或者是，你想看我生氣，發瘋？”

南綃讓自己冷靜下來，自然也是將心底的悲傷全部下。

“我只是跟你說事實。”

大約是被拆穿心思，月蕊的音調都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

南綃卻冷笑出聲。

“既然是事實就不需要誰說，還有，霍寒霖最近死皮賴臉的住在我這里，既然他那麼心疼你，不如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上他滾出去？”

南綃站在窗前，能看到霍宅的這所大院子。

院子里依舊禿禿的，看著讓人覺得心底發寒。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幾秒，才再次開口。

“寒霖在你那里，只是為了照顧你肚子里的孩子，你……”

“孤男寡，共一室，說不上哪天會槍走火，小姐還真是大度，要名分沒名分，要地位沒地位，卻好意思來跟我炫耀。”

南綃微昂著頭。

以前說話不這麼刻薄的，跟祈念學過，也被霍寒霖和月蕊教過。

原來直擊別人心肺的言語說出來，也是會讓人心愉悅的。

“南綃，你別得寸進尺。”

“電話是你打來的，照片也是你發來的，得寸進尺的是誰？說實話，月蕊你如果把你這份心思用到正地方，可能你已經是霍太太了。”

說完，南綃掛斷了電話。

那邊的月蕊自然是氣的不輕。

就如當剛剛打這個電話的想法一樣，南綃所說每句話，都讓了屈辱，而這份屈辱，不只是南綃帶給的，還有霍寒霖。

但月蕊要承的還不只這些。

帶著澈的幾件服回到病房時，霍寒霖的臉沉的快滴出水來。

“澈兒先吃飽。”

霍寒霖站起，只是語氣很輕，卻了一些溫。

月蕊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在霍寒霖的示意下，跟著他走出了外間。

“你做什麼去了？”

霍寒霖一開口就是質問。

他低垂著眼眸，俯視著，眼底的那抹冰冷快要將人冰凍。

月蕊心里發慌，卻依舊裝著有些不明白的樣子。

“我，我去給澈兒拿服。”

說著時，還看了一眼自己帶回來的行李袋。

只是這樣的回答沒有讓霍寒霖的神和緩，甚至那張帥氣的臉上還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怒氣。

“拿服的時候，順便打了個電話，還發了兩張照片，是嗎？”

霍寒霖的話，讓月蕊差點沒有站穩。

不后退兩步，臉上的慌張也不是裝出來的。

“寒霖，是不是南綃跟你說什麼了，我……”

“我想知道的是，你跟說什麼了？還有那照片，誰允許你拍的？”

霍寒霖在憤怒之余，也對眼前的月蕊產生了厭惡之前。

就在剛剛，他收到了南綃轉來的照片以及通話記錄的截圖。

在那條信息上，南綃還留下一句話。

“你們的這些破事再出現在我眼前，我會公之于眾。”

只這一句，便足以讓霍寒霖的心底燃起怒火。

他與南綃生活多年，從未做過威脅他，或者是傷害他的事，這也意味著，如今能說出這樣的話，就會做到。

霍寒霖不知道月蕊都跟南綃說了什麼，但主挑釁，又附加照片，定然不是什麼好聽的言語。

而此時，面對霍寒霖的質問，月蕊卻低著頭，眼中含淚，半天都沒有說一個字。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很次，不要去打擾，我和你之間也沒有任何親的關系，你好像都忘了。”

“不不，不是的，我沒有說其他的，只是跟說你很辛苦，休息不好，讓多諒你。”

月蕊只能用這樣的辦法蒙混過關。

一再強調，那張照片也沒有其他意思，也只是想讓南綃知道他的不易。

這樣的理由聽上去讓人覺得可笑。

霍寒霖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信，但他也在心里暗罵自己。

月蕊曾經無數次用這樣拙劣的演技欺騙他，但他都深信不疑。

“跟你有什麼關系？”

霍寒霖死死的盯著，一字一頓的清晰的問道。

月蕊微張著，眼中的驚恐久久未能散去。

“我昨晚疲累，是因為幾乎一整夜的時間都在陪在南綃，沒告訴你嗎？你現在想想，你跟說的話，可笑吧？”

霍寒霖生氣的時候，是會將語言變刀子的。

月蕊著咬著下，雙手在側都不握了拳頭，指甲浸進掌心，一鉆心的疼痛傳來。

在嘲笑南綃的時候，炫耀與霍寒霖在一起的時候，卻不知南綃比得到的多出十倍百倍。

“寒霖，你當真要這樣傷害我嗎？我們……”

“你自取其辱。”

霍寒霖憤怒的聲音響徹整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