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才是云逍子的真實用意！”

“好一個‘沒有證據的事’，一句話，就把晉商推上了風口浪尖！”

“高明，著實高明！”

孫承宗連連贊嘆。

“舉手間，不僅自證了清白，還將禍水引到晉商頭上。”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云逍子的手段，簡直是可怕！”

“此人若是為，必定權傾一時，若是為將，必定是世之名將！”

袁崇煥徹底心服。

“云逍子此舉，怕不僅只是把臟水潑在晉商上，還另有深意。”

孫承宗瞇著眼睛看向前方的云逍，心中忽然一。

袁崇煥一怔，“還能有什麼算計？”

孫承宗低聲音：“陛下為什麼，突然將滿桂和趙率教，調任到宣府、大同？”

“閣老是說……”

袁崇煥倒吸一口涼氣，神大變。

孫承宗急忙阻止：“慎言！”

袁崇煥趕忙閉，滿臉震駭之。

仔細思索片刻，想通了其中的一些關節。

袁崇煥駭然道：“難道從抓馬世龍開始，陛下和云逍子已經在暗中布局？”

孫承宗頷首道：“十有八九是的。”

袁崇煥又是一陣驚嘆：“以前我不相信世上，有諸葛亮這等多智近妖的人，現在信了。”

“大明有這等人，是陛下之福，江山社稷之福啊！”

孫承宗捋著胡須，一陣大笑。

酒樓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叔父比那諸葛亮，也是不遑多讓了。”

崇禎開懷大笑。

王承恩陪著笑：“這都是萬歲爺的福氣。”

“叔父是朕的福氣，卻是晉商以及朝中那幫蠹蟲的災星！”

崇禎一聲冷笑，滿臉殺機。

“讓東廠、錦衛以及白桿兵都準備好了。”

“等宣府、大同那邊一有消息，立即手！”

王承恩趕忙躬領命。

順天府署大門前。

除了曹化淳、駱養等極數員。

三法司和順天府多數人，都是一臉沉。

這下子搞砸了！

晉商這次是黃泥掉，怎麼都洗不清了。

民意已經被煽起來了。

這該怎麼收場？

“云逍子！”

“你沒有真憑實據，怎能信口給晉商定罪？”

“你這是煽百姓鬧事，本要彈劾你！”

督察院的一名史厲聲說道。

“彈劾貧道？”

“貧道有說過，晉商是殺人真兇嗎？”

云逍一聲嗤笑。

看那史的眼神，就像是看白癡一樣。

曹化淳笑道：“云真人可不曾說過這話，都是百姓胡猜測的。”

那史啞口無言。

“你們，還是想清楚，該怎麼干凈自己的屁吧！”

云逍冷冷地看著胡世賞等人。

“我曾經答應過他們，用十條命，來賠償他們一命。”

“殺他們的真兇，以及與真兇勾結的員，一個都逃不掉！”

云逍指著那些尸，語氣森然，目變得冰冷如刀。

眾一陣不寒而栗，不敢與他對視。

接著云逍看向那些死者的親屬。

“你們盡管放心，你們的家人，絕不會白死！”

“府不給你們做主，皇帝會，貧道也會！”

“五天，我要用一千多顆人頭，來祭奠你們枉死的親人！”

聲音冷冽，殺氣騰騰，擲地有聲。

說完，云逍大袖一甩，大步離開。

四周的百姓紛紛后退，為他讓出一條通道。

……

是夜。

山西會館被憤怒的百姓縱火焚燒。

超過二十家晉商商號，被打砸搶，貨被搶奪一空。

晉商在京的人，甚至是幫晉商做事的掌柜、伙計。

全都膽戰心驚，晚上不敢睡覺。

晉商匆忙聯系五城兵馬司。

這是專門負責京師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渠，及囚犯、火等事的衙門。

晉商的商號被搶，會館被燒，正歸五城兵馬司管。

五城兵馬司其實不是一個衙門，而是五個衙門的合稱。

平日里，衙門的指揮、副指揮，晉商沒喂銀子。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誰知。

五城兵馬司收到嚴令。

不得用一兵一卒彈百姓。

否則，撤職查辦！

甚至連宵也給撤了。

下達命令的，正是負責京城戎政的英.國公張維賢。

這下子晉商徹底沒轍了。

晉商后的那些大臣們，也全都慌了神。

事完全失控了！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皇帝在幕后縱。

搞不好這次要引火燒。

于是大臣們開始準備先發制人。

紛紛寫奏章，準備第二天彈劾云逍、張維賢。

錢謙益等一些筆桿子，發揮出當年寒窗苦讀的神。

熬夜寫文章，占據漁高地。

是非曲直，還不是由咱說了算？

先把云逍給罵臭了，把水給攪渾了。

到時候看誰能笑到最后！

第二天清晨。

京師百姓一覺醒來。

發現大街小巷，都滿了半尺寬、三尺長的白紙。

上面寫的容很簡單。

無非是“殺人償命”、“商勾結”之類的話。

八大晉商，以及胡世賞等朝中員。

包括錢謙益在，全都榜上有名。

雖然百姓當中識字的不多。

可經過口口相傳。

不到半個時辰，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妖道，卑鄙無恥之極！”

錢謙益看到家人收集而來的一大沓白紙。

又看到紙上的容，氣得當場昏厥了過去。

晉商在京城中的主事人，以及那些個員，全都懵了。

竟然還有這種搞法？

雖然很無恥，很卑鄙。

也很簡單暴。

可他太特麼的有效了啊！

這下子，長一百張，寫上一百篇錦繡文章。

也沒法子洗清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東西大字報。

在后世，這東西就是漁宣傳的核彈。

要想搞臭一個人，大字報一出，立即見效。

史臺的史老爺們，燒了寫好的奏章。

翰林院、國子監的讀書人，全都雀無聲。

晉商關閉所有商號，在家里不敢冒頭。

朝會上。

英.國公張維賢上奏。

京城局勢混，甚至有可能引發民變。

因此奏請崇禎，調集白桿兵城。

同時奏請，全城戒嚴三日。

崇禎當堂準奏。

當天。

白桿兵進京師，全城開始戒嚴。

除了東廠、錦衛，任何人不得擅自出門。

京營、五城兵馬司的兵馬，卻嚴令不得妄。

大明京師，一時風聲鶴唳。

下午的時候。

天上突然開始飄起了大雪。

北方已經連續干旱近三年多。

這還是今年冬天下的第一場雪。

“瑞雪兆年！”

“這場大雪之后，不知道會凍死多蠹蟲！”

道觀中。

云逍仰天空，一時心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