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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 第5節

第二天早上,隊伍開始啟程返回。由于放下了心頭的大事,紫川秀一路非常的輕松,騎在馬上指點著一路的景,顯得興致。部下們看到長如此好心,自然也有所猜測,都認為定是與圣廟的談判中,紫川秀取得了很大的收獲。

隊伍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由于這一帶不必擔心魔族的巡邏隊,不必掩藏自己的蹤跡,所以大家走得很安心,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忽然,隊伍后面響起了清脆的馬蹄聲,擔任后衛的騎兵上來報告:“一個半人騎馬朝我們這邊過來了!”

紫川秀心念一,吩咐隊伍停了下來。清晨的晨中,一個半人騎兵出現在小路的盡頭。遠遠的,他就在:“明閣下,請留步。”士兵們讓開了一條路,讓他縱馬直沖到了紫川秀面前幾步。紫川秀認出來了,這就是昨天那個給自己帶路的小伙子。他翻下馬,朝紫川秀快步走過去,行了一禮說:“明大人,我們的布丹長老請您回去,有要的事商量。”

紫川秀奇怪道:“知道是什麼事嗎?”

人騎兵不知道,他只是十分執拗又可憐地請求紫川秀跟著他回去,說長老吩咐了,有很要的事,求求明大人您了。紫川秀正猶豫著,隊伍里面的半人德倫也上來說:“既然長老這樣說了,明秀我們還是回去一下吧,耽誤不了多時間的。”

德倫是紫川秀的救命恩人,他不能不給他面子。他點頭說:“好吧。”

吩咐大家掉頭回去。

一行人回到村口,也不進村了,只在村口停留了一下就直接就往圣廟方向去了,嚇得村里的半人紛紛出來阻攔,說是不能讓這麼多的武裝士兵進圣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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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白川告訴他們:“是你們布丹長老請我們明大人過去的,我們是大人的隨從。如果不讓我們跟著去,那我們大人也不去了——你們看著辦吧!”說完看著對方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樣子,十分的得意:這是前一天村里的村長布森所說的話,現在幾乎原封不地回敬給了這群鄉佬,那種揚眉吐氣的快意真是無法形容。

結果再沒有人阻擋,紫川秀一行人浩浩地開進了圣廟。但是為了表示對圣廟的尊重,在經過那片碑林時,紫川秀吩咐所有人統統下馬步行過去。

在進廟時候,他也只帶了白川、羅杰還有德倫三人,其他人都在山下等候。

布丹長老、布森村長都在廟門口迎接他們。紫川秀注意到了,那位年青的遠東半人領袖臉十分凝重,至于那位急子的布森村長,更是一副急得彷佛上滿已經著火了。于是紫川秀知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他故意裝著沒看出來的樣子,慢條斯理地向他介紹了羅杰和白川二人的份,至于德倫,早在遠東聯合軍時期,大家就是認識的了,自然也有一番寒暄,大家一陣:“久仰久仰、失敬失敬、您的大名我如雷貫耳!”、紛紛謙讓座位(“您先請,請上座”、“不不,還是您先請!”)分賓主席坐、上茶…………

在紫川秀刻意的客氣下,這套程序進行得分外悠長。他看到布森村長急得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一張黑黝黝的大臉漲得通紅,額頭上汗珠不斷地滴落。他幾次急著想說什麼,但都給旁邊的布丹用眼神給制止了。

等到大家的客氣話講得差不多了,(其實是紫川秀覺得將他們戲弄得也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地問:“長老召我等前來,不知有何指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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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布丹回答,急子的布森已經口而出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魔族崽子要對我們圣廟下手了!”

布丹責備地看了他一眼,說:“布森,貴客面前,你太失禮了。”人高馬大的布森竟然像十分畏懼這個小個子的年輕半人似的,喏喏地不敢出聲了。

“事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們剛剛接到附近村子的佐伊族人通知,魔族駐明斯克行省的七十三團隊已經朝我們這邊過來了。據一路上他們的表現和行的方向來看,他們很有可能是沖著我們圣廟過來的。”

紫川秀皺眉說:“這沒有理由。魔族不是傻子,應該知道他們如果對圣廟下手,會有什麼樣的后果。就算魔族利熏心吧,想對遠東的圣地下手,但是據我所看到的——恕我冒昧了——雖說圣廟是遠東的圣地,但廟中并沒有什麼值得他們長途跋涉來下手的珍貴東西啊!”

布丹和布森對視一下,最后還是布丹開口了:“明閣下,您有所不知。

圣廟中不但供奉著奧迪大神的佛像和我們歷代英烈祖先的骨灰,它還收藏著一些遠古時候眾神留給我們佐伊族的圣,自我們的先祖一直流傳下來給我們的——它們有不可思議的神魔力,價值不可估量。這本來應該是我們佐伊族的最高機,但不知怎的,魔族顯然已經知道了。”

紫川秀驚訝道:“遠古時代?您是不是說,一直到……”

“對,就是眾神時代!”布丹一字一句地說,語言中帶有無比的驕傲:“奧迪大神將寶賜予我們佐伊族,我們一直妥善地保管著,這是大神賜予我們佐伊族全的無上榮!”

大陸上,分各地的各種族都有一個共同的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遠古時代,曾經存在過一個神話般的年代。在那個時代,大地上存在著眾神,他們在大地上修建了高聳云的建筑,他們可以飛上蔚藍的天空,可以下到漆黑的海底,甚至可以瞬間千里,到達天上閃爍的群星。他們神通廣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擁有極其可怕的武,那種熾熱的芒和火焰可以瞬間毀滅大地和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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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的人們看來,這當然是極其荒誕不絕的神話。但是,讓當今的歷史學家們完全無法解釋的是,為什麼每個種族——不單是半人族、人類、龍人族、蛇族、矮人,就連一向自視甚高的魔族也擁有幾乎相同的傳說,只

是在細節上有稍微的差異(比如說每個種族都堅持說自己才是眾神的正統子民,而魔族乾脆就毫不慚愧地自稱“神族”。)而傳說中那個神奇的時代,就被稱為眾神時代或者神話時代了。

幾個人類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驚訝。他們不但吃驚在圣廟中有來自眾神時代的寶,他們更加驚訝的是布森肯將這個驚人的告知自己。紫川秀然已經猜到了原因:所謂禮下于人,必有所求。(或者套句紫川秀的話:“沒事笑咪咪,非即盜。”)

他問道:“那麼,長老,您我們回來,是為了什麼?”

布丹嘆口氣:“這實在很難出口的。魔族部隊來得太突然了,他們現在距離圣廟已經不到五天的路程。而最近的遠東本土部隊:明斯克第一、第三和第七團隊都在五百多公里以外。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們了,但他們肯定來不及在魔族到來之前趕回來。為了堅持到我們的軍隊回來,我已經向周邊的村莊下達了集結員令。但況您也看到了,可怕的毀滅戰爭使得我們男丁稀,我們壯年男子大多數已經參加了遠東聯合軍了,村子只剩下了老人、婦和孩子,還有一些是沒有軍事經驗的小伙子。憑他們,是無法阻止魔族對圣廟的侵。現在,方圓數百里以,唯一有戰斗力的正規軍隊就是明閣下您所統帶的衛隊了。”

明閣下,值此圣廟于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我懇求您和您的部下,助我等一臂之力,共同保衛圣廟。整個遠東都會謝您的行為的!”說完,布丹起對紫川秀深深地一鞠躬。在他后,布森跟著起,同樣九十度隆重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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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秀急忙起還禮,卻不作聲。眼前是收服人心的極好機會,但是,紫川秀卻不敢馬上答應:這個任務實在太過艱險。據一般的估計,魔族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要比人類強得多,一個魔族團隊的戰斗力就幾乎等于一個五千人的人類師團的戰斗力了。單靠自己那五十人的衛隊,再加上一群只懂得敲鑼打鼓、虛張聲勢的老婦孺,自己真的一點把握沒有。

彷佛看出了他的顧慮,布丹出聲說:“明閣下,我們并不是要跟魔族正面強拚。

我們所需要做的,只是拖延、阻撓他們的行,為我們的軍隊爭取時間——我們不會強人所難要求您去跟魔族拚到最后一兵一卒。您只要做到力所能及的地步就行了,如果您覺得有危險,也可以先行撤退,我們也不會怪您的,畢竟您不是我們佐伊族的人,沒有義務為我們冒這麼大的風險的。”

紫川秀問:“長老,您既然知道魔族的目標是圣廟中的寶,何不馬上帶著寶轉移呢?”

布森立即拒絕了:“圣廟周圍的每一寸土地,都埋藏了我們祖先的骨,他們為了保衛這里,寧死不屈。我決不允許魔族兵的蹄子du他們神圣的陵墓!何況,作為當代圣廟的守護者,如果我就這樣走了,我將無面對我的先輩們,如果保衛行最后失敗,那我將與圣廟共存亡。”他的語氣中顯出不容置疑的固執。

紫川秀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布丹長老,這個看似理智、開明的遠東佐伊族領導人思維中也存在著這麼固執、古板的一面。作為一個軍事指揮員來說,每一個決策都應該是出自深思慮的理智選擇,而不應該被盲目的狂熱所左右。

“我與圣廟共存亡”之類的豪言壯語,出自一個普通士兵口中那誠然可以說是勇氣可敬,但如果是出自一名負重任的高級將領的話,那就不值得稱贊了。他的思維應該更靈活、也更積極一點。實力上本來就已經于劣勢的佐伊族,如果在今后的作戰中,還是死抱著這種死板僵化的思維模式,那他們會吃大虧的。

紫川秀收回了自己的思想,比起將來的事,目前有更迫切的問題要解決。

屋子里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目都在看著自己,等待著他做出決定。

他看到白川和羅杰兩人目中的茫然,很明顯,無論自己怎麼決定,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他也覺到了,布森和布丹兩人焦切的眼神,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的老朋友德倫:他一直沒有出聲,眼神無聲地流出企求。

紫川秀明白了,為佐伊族的一員,德倫對于圣廟的命運同樣非常的關心,但他卻一言不發:他不愿意利用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來干預自己的決策,讓自己完全自由地做出選擇。這份使得紫川秀非常的

“長老,我們愿意與您并肩作戰,為保衛圣廟貢獻自己一點菲薄的力量。”

布森長老喜形于,開道:“太好了!謝您,明閣下。有了您和您勇敢的部下加,我們就有信心擊退魔族的進犯了!”

(紫川秀心想:“我可沒什麼信心……”)

“那麼,長老,關于如何打好這麼一仗,您可有什麼計劃了嗎?”

“是的,請稍等。”布丹起出去,一陣子回來時候,他的手上已經多了一幅白布,待他將白布攤開時候,紫川秀才看見白布上面用料畫有些細細的線條,這原來是一幅土制的地圖。布丹在地圖上面指點著:“明閣下您請看,這個黑的圓點就是圣廟位置。今天來的報已經報告了,現在的魔族軍前鋒已經出現在了多馬村周圍,您看,多馬村就是這里,紅點的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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