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之上，輕舟搖晃，碧天連之間子著青碧淺，懷中斜抱著琵琶，抬手輕。

輕靈的歌聲從那琵琶中流而出，縷縷溫婉人。如同纏綿的水鄉一樣，連著歌聲都格外聽。

就連沈芙都站在那兒聽了好一會兒，更別說是那人對面的萬歲爺了。

沈芙站在原地，看著坐在畫舫中的萬歲爺，一時之間出了神。

自打伺候萬歲爺開始，萬歲爺便時常來這兒。

沈芙雖從未說過，但萬歲爺對這番明顯的歡喜，心中還是松了口氣的。

至萬歲爺愿意來這兒是因為對的喜歡。

所以，哪怕沈芙知曉萬歲爺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早晚有一日會寵旁人，可等著萬歲爺帶個不知名的陌生子在眼前晃時。

沈芙心口卻還是依舊跳了跳。

而側的周掌事則像是驚訝住了，好一會兒才有了反應：“這鶯人居然還能有今日？”

周掌事的盯著前方的畫舫，雙目瞪大。里開始嘖嘖出奇：“我倒是真真兒沒想到，這鶯人居然還有今日。”

“怎麼了？”沈芙的目從前方的畫舫中收回，隔的有些距離，沈芙并未看清前方那人生的是何模樣。

但……從那段，氣質，還有意綿綿的歌聲來看，這位分明是個不可多得的人。

這番人寵自然也正常。

倒是這位周掌事瞧見之后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更是嘖嘖出聲。

“這 ……”周掌事的回過神才察覺自己了什麼。他抬起眼眸瞧了沈芙一眼，想到剛剛萬歲爺對這位主兒的待遇……

“這，這也不是什麼奇事。”萬歲爺對這位都是如此，他一個做奴才的自然不敢輕易得罪。

嚨滾了滾，周掌事的決定不得罪這位小主兒。

輕抬起頭往那畫舫的方向瞥了眼，周掌事上前兩步低聲兒道：“只不過這位鶯人之前是那兒被貶出來的。”

他抬手，指了指皇宮的方向：“這鶯人生的好，段又勾人，一口純真的江南小調兒更是勾人嫵。”

“聽聞一宮就極討萬歲爺的喜，很是寵了一段時日。”

“哦？”沈芙聽了這話眼眸抬起。遠那琵琶聲從畫舫中傳來，配上那一口糯的嗓音的確是聽。

萬歲爺怕就是喜這種。

“既然那麼寵，又怎麼會留在這兒沒回去？”沈芙問。

周掌事尬笑了幾聲。

這玉泉山雖也是萬歲爺的行宮，但與皇宮相比較卻還是有著大大的不同。

至跟在萬歲爺邊的奴才都要比他們要尊貴些。

這鶯人在皇宮里是主子，到了這行宮那雖然還是小主，但也還是同樣有差別的。

“還不是因為年歲小，了宮后討得萬歲爺的喜，這鶯人就開始發飄了。”風水流轉，皇宮里最是講究這些。

“前段時日你寵，過段時日就是旁人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沈芙心中淡笑，這位周掌事的瞧著對殷勤有禮，可這話明顯就是在敲打。

畢竟這位跟著萬歲爺只怕也有不時候了，闔宮的嬪妃只怕是沒見。

沈芙哪怕是再寵，在這些奴才的眼里也是見識過的。

“這鶯人寵的時候過于張揚得罪了人，這不……就到了這兒來了麼。”周掌事的想到鶯人剛留下來那段時日，又是發脾氣，又是扔東西。

吃，吃不好，住，住不慣。鶯人差點兒要將這玉泉山給掀了，只是周掌事的沒想到，這鶯人天的喊著要見萬歲爺，他還當是在癡人說夢。

倒是沒想到萬歲爺才剛來玉泉山，鶯人還當真又了萬歲爺的眼。

萬歲爺這才來了這玉泉山第一日呢。

周掌事此時無比的慶幸，幸好平日里沒有得罪這位祖宗。

“奴才知曉的也就這些，至于到底是如何被貶到這兒來的，奴才也就不知道了。”

周掌事說的含糊，但……細枝末節中沈芙也猜到了幾分。

必然是因為這位鶯人恃寵生，得罪了誰，這才被發落到這玉泉山來。

而萬歲爺……昨日才來的玉泉山，今日就聽了這鶯人彈琴。

也不知是忘不了，還是這位鶯人當真兒有這個本事。

畫舫靠岸，這時琵琶聲也恰好停了。

“走吧。”沈芙不打算在這兒待下去。

不說旁的，若是萬歲爺瞧見了還當自己是隨著他來的。

可沈芙才剛說完，側的周掌事忽而大喊了聲：“萬歲爺。”

沈芙轉看向前方，就見畫舫萬歲爺不知何時看了過來。

瞧見沈芙的那瞬間，萬歲爺那狹長的雙眼里明晃晃的閃過一慌。

“你如何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