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客棧,一座三層小樓,位于荒原城比較偏僻的位置,很不起眼。
相比繁華地段的燈火通明,四海客棧所在的街道此時已經是萬籟俱寂。
寧靜的街頭,一陣馬蹄聲響起。
十余騎人馬當街而過,為首一道白影在夜中,仿佛黑暗中一點星,格外顯眼。
馬蹄聲由遠及近,最終停了下來。
大門閉的四海客棧在同一時間敞了開來,微弱的燈從屋出,沈七的影出現在了門口,朝著白影恭敬行禮,“大人。”
一切都剛剛好,李牧也沒問為什麼會知道他要來。
暗影司的人遍布大周每個角落,可能他們剛出現在荒原城,就已經被探知到了。
“這麼晚,打擾了。”李牧跳下馬,一如既往的客氣。
“大人說的那里話。”沈七上前接過馬韁,“大人請先進屋休息。”
雖然李牧封了侯,但沈七的稱呼沒有變。
侯爺是軍中的稱呼,如果李牧不上任大周令,他們可以這麼。
但現在卻是不行,整個暗影司都知道,這位侯爺即將要為他們的頂頭上司
李牧微笑著點點頭,指著彭三刀眾人道:“他們是我的親衛,安排個住。”
“大人放心。”一旁的小二忙上前,朝著李牧行了一禮,接過沈七手里的馬韁,轉向彭三刀眾人道:“各位請跟我來。”
彭三刀眾人卻是有些躊躇。
李牧微微一笑,朝著眾人擺手,“都是自己人,老彭你們去好好休息。”
“那侯爺,卑職們就先去了。”
李牧開口,眾人才隨著小二從側門牽馬而。
“大人的親衛很不錯。”眾人走后,沈七說了一句。
李牧也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一笑,抬步進屋,朝著樓上走去。
沈七落后半步跟了上去。
上了三樓,李牧坐下后,沈七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簡道:“大人,這是胡道爺給您留的信。”
“老胡?”李牧愣了一下,接過玉簡開口問道:“他已經走了?”
“五日前就離開了,說有急事,的胡道爺說,您看了玉簡就知道了。”沈七回道。
聞言,李牧把目移向了手中的玉簡,若有所思。
自己一直在軍中,外人本就進不去。
胡說都沒有與自己當面道別就離開了,看來事不小。
“那如果沒有別的事,下就先告退了。”沈七適宜的開口。
“嗯。”李牧回過神,點點頭,微笑道:“有勞沈大人了。”
沈七躬退了出去。
李牧拿起玉簡,意識沉浸其中。
好半晌后才皺著眉收起玉簡,想了一下又從須彌芥子中取出“荒”組織中傳信的飛鳶。
把信息刻畫其中后,來到窗前,啟飛鳶到機關,一陣咔咔的聲響后,飛鳶破空而去。
做完這一切,李牧才舒了一口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
翌日,一大清早。
李牧就帶著十余名親衛老兵出了荒原城。
他來荒原城的原因就是想要和胡說道別,現在胡說留下書信走了。
悉的朋友也都離開了,那他也不打算再逗留。
和來時一樣,沒有驚任何人。
李牧雖然名聲滿天下,但見過他的人還真不多。
晨曦下的荒原城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說書人也開始講起了昨天未講完的故事。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酒樓二層,桌案后的說書先生依舊口沫橫飛。
來往客商正吃著早食,津津有味的聽著。
但他們并不知道,故事中的主角正從他們面前打馬而過。
就算有人注意到,最多也就稱贊一聲,好彪悍的氣勢,好神俊的戰馬。
……
北風呼嘯,天空中飄起了雪花。
又是一年冬。
沉寂半年之久的靖北縣城,重新恢復了生機。
西城恢復了往日的繁華,煤爐專賣店依舊是百姓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不但暖和,還有免費的茶點。
北城的打鐵聲從天微微亮,一直響到深夜,百姓們臉龐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熱火朝天繼續完自家完一半的房屋建筑。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北嶺郡再繁華,也讓他們到不踏實。
時隔半年,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城外多了更為彪悍的鎮北軍駐守。
午時。
李牧來到了靖北城。
雖然天空雪花在飛舞,冷得人直跺腳,但城中依舊熱鬧。
前來靖北城拉煤的商販絡繹不絕,在城門口排起了長隊。
數十名穿盔的縣兵在維持著秩序。
“后面去,排隊。”
為首的一名年輕士卒攔下一名想要從側面隊的富商。
“軍爺,行個方便。”富商晦的塞了一定銀子過去。
“你這是干什麼?”
年輕的士卒卻是后退了一步拉開距離,但還是給富商留了面子,微笑著低聲道:“我們靖北縣可不興這個。”
而這一舉,讓富商誤認為是年輕士卒想要勒索更多,頓時面一變,冷聲道:“小娃娃,做人不要貪得無厭,一兩銀子不了,見好就收吧。”
富商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也引起了周圍的人注意,原本嘈雜的城門口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目看向這邊,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著。
中年富商見狀,心中冷笑,這樣的事他不知道經歷過多回,他故意提高聲音,引起注意。
而守城士卒如果不想把事鬧大,就得乖乖的讓他先行進城。
如此一來,他不但省了銀子,還不用排隊。
年輕的士卒愣了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而周圍的議論聲也更大了。
中年富商一臉自得,也不著急,安靜的等著年輕的士卒恭敬的請自己城。
但這一次他想錯了,年輕士卒回過神來,眼中沒有了先前的微笑,冷冷說了一句,“拿下,擾治安,拘留三日。”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幾名魁梧的士卒拿出腰間的鎖鏈圍了過來,有的更是把手中長刀拔出了一半。
“你們想要干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
中年富商見此,額頭冷汗瞬間流了出來,厲荏道:“我要到縣衙告你們收賄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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