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崢解開了寢的紐扣,出口那塊紅胎記。然后,他一把將我的頭按在口上。
“吻我……”
清冷的聲音里,暗洶涌。
我心頭一凜,回憶的水也開了閘——三年前,我正全心全意著他時,曾吻過他這口的胎記,還說過“愿意生生世世同他做夫妻”……
我閉上眼,極力克制著抖,輕輕將在了他的紅胎記上。
我到他輕微的戰栗。接著,我又聽見他一聲深深的嘆息。
“說,愿意同我生生世世做夫妻……”蕭弈崢聲命令道。
我咬了咬牙,抬起頭,瞬間換上了深且討好的面孔,張開雙臂,環住了他脖子:“爰爰,愿意生生世世同崢哥哥做夫妻……”
話音未落,蕭弈崢已然將我在下,一把扯開了我的服。他雙眼含淚,著我心口上,那被他重新刺上的紅胎記,發瘋般地吻了下去……
之后的幾日,蕭帥不僅每日都宿在我這里,對我更是極盡溫寵溺。他抱著我一聲聲深地喚著“爰爰”,讓我覺得既可悲又可笑。我則一改之前的舞做派,完全切換了從前的夫人,又對他千依百順。若不是政務繁忙,蕭帥實在不開,只怕是片刻都不想與我分開。
只是,這些時日里,蕭弈崢卻再不提起去前線的事。我疑心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晚,我與他溫存過后,倚在他懷里,小心試探。
“崢哥哥,之前,你不是說要帶我隨軍嗎?什麼時候去啊?”
他溫地輕著我的發,道:“前線艱苦又危險,我怎麼舍得你去?”
我抱他,像只溫順的小貓,撒著道:“爰爰舍不得離開崢哥哥。再艱苦再危險,也不怕。若崢哥哥去前線打仗,爰爰是一定要隨軍的。”
蕭弈崢在我額頭輕吻,聲道:“崢哥哥也舍不得你。不過,我暫時還去不了前線。到時候,再議吧!”
果然是發生了變故。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前線的戰事不吃了嗎?那可太好了!”
我是故意這樣問的。因為,二爺蕭弈嶸曾帶給傳遞過消息——南系軍這段時日步步,北系軍連吃了幾個敗仗,正是需要帥親臨前線鼓舞士氣的時候。所以,我才斷定,蕭弈崢遲遲不,一定是另有。
蕭弈崢微微皺眉,又輕嘆一聲:“唉,是日本人又蠢蠢。而且,我得到消息,大帥有同日本人勾結的意向。此時,我若再去前線,恐生變故……”
我一下子全明白了。這些年,大帥蕭烈與帥蕭弈崢明爭暗斗,雖同為北系軍,卻是勢同水火。而日本人早就對東北虎視眈眈。若蕭烈真的與日本人勾結,而蕭弈崢又在前線與南系軍糾纏,怕是整個東北都會被蕭烈賣給日本人。
我雖對蕭弈崢恨之骨,但更不想看到國土被外族侵,同胞陷于水深火熱之中。更何況,我報仇的目標,除了蕭弈崢,還有蕭烈。我要看到的是他們父子兩敗俱傷,最終同歸于盡。而蕭烈若真的勾結了日本人,了賣國賊,又滅掉了蕭弈崢,我再想要他的命就勢比登天了。
蕭弈崢在我頭頂輕笑,又了我的頭發,道:“說這些,你也聽不懂。好了,不說了。”
“那,夫人可聽得懂?”我故意問道。
蕭弈崢慨道:“是探花郎云行之的獨,自小飽讀詩書,雖為子,卻心懷家國大義。從前,這些話,我也只能同說一說了。也只有懂我。”
我想起紅牡丹殺日本人的那件事。當時,蕭弈崢是同我推心置腹,直言不諱。而我,在那件事上同他的想法也是一致的。
我故意嘟起,道:“跟夫人比,我還是差得太遠了……”
蕭弈崢輕吻我一下,笑著道:“不必自責。這世上本就沒有哪個子能同一樣。夜罌,你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夜罌”這個名字,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從他口里聽到了。也是他喊出“夜罌”的這一刻,我才懂了,他一直也沒有完全把我這個五姨太當作云靜姝。我在演戲,他也在演戲。只不過,我是演給他的,而他,是演給自己的……
我假裝開心地道:“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崢哥哥不用冒著危險去前線打仗,不會離開爰爰,就心滿意足了!”
蕭弈崢點點頭,輕笑著道:“對,我暫時還不用親自去前線。雖然眼下看起來似乎南系軍得了勢,但一切還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過不了十日,戰局定會發生逆轉。”
聽聞此話,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所以,蕭弈崢雖沒有親臨前線,但還是向前線傳達了他的作戰計劃。他現在是在敵深,然后就會發突襲了。
不行,我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里找到他的作戰計劃,并傳遞給紅姐。
想到這,我又揚起臉,笑盈盈地對蕭弈崢道:“崢哥哥,你最近那麼忙,晚上還要回園子,太辛苦了。不如,我去大白樓服侍你吧!”
見他又搖頭,我忽然心生一計。
“之前,聽帥說與夫人就是在大白樓互訴衷腸的。帥,就不想重溫一下那時的時嗎?”
蕭弈崢著我頭發的手停住了。
我趕趁熱打鐵。
“崢哥哥,你那時不是將夫人藏起來了嗎?除了副,誰都不知道在那里。不如,你也把我藏起來。這樣,就不怕出出進進的人說閑話了。而且,當時夫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都可以學著說,學著做……我讓崢哥哥重溫一下和夫人最好的時,好不好?”
“你,真的愿意?”
“當然愿意!看到崢哥哥高興,爰爰就高興!”
蕭弈崢思忖了一會兒,最后點了點頭:“好,明晚你便扮丫鬟,假借替五姨太送東西,進大白樓吧。我會知會看守放你進來的。”
聽到“扮丫鬟”,我的心似被針猛地扎了一下。當時,我扮的是翠柳。可我的翠柳,已經與我天人永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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