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會再有比這更極致而對等的共犯關系。

“一一……”

孟鏡年忽地低頭深深吻住，一刻停頓之后，他額頭低下來靠在的肩膀上，大口氣。

心臟在腔里劇烈搏，好像泵出的不是，而是燒紅的巖漿。

無人說話。

空氣里一微濁清咸的氣息。

臺窗戶沒有關上，出去是一片靜謐的墨藍，像是一枚夜的郵票在那里，從外面進來微涼的夜風，把他們后背的汗蒸發。

林檎手，摟住孟鏡年的脊背，藏在黑T恤之下，山岳一樣嶙峋堅定。

他這件事。

他不說，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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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天，人也像發霉了一樣缺乏一點神。

班會開得很冗長，導員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因為大三下開始涉及升學、出國和實習等方方面面的問題。

兩堂課結束，終于開完。

林檎連打幾個呵欠，收拾背包，跟室友一同離開教室。

院里這幾天辦論壇，走廊里多了許多陌生的老師的面孔。

穿過人頭攢的學報告廳，走到盡頭的樓梯，正在下樓，后有人喊：“林檎！”

林檎停住腳步，回頭看去。

個子高高的男生，理著一個清爽的發型，穿著一件寬松的灰衛，脖子上掛著一張論壇的參會證。

林檎幾分驚訝：“裴煦。”

裴煦笑著走近兩步，“正準備給你發微信約飯。”

“你來參加論壇？留幾天？”

“明天下午走。”裴煦看著，“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林檎思索了一下，“應該有空的。你想去哪里吃？”

“我等會兒微信上跟你定？”

林檎點點頭。

裴煦還有事，打完招呼就回教室了。

往下走，夏新月問林檎：“這個人是我們院的嗎？怎麼好像有點眼。”

“ 哦……以前是大四的學長。”

“追過你的是不是？”夏新月認真回想，“有回你冒，他送藥到樓下。”

“嗯……”林檎多有點尷尬，笑一笑說，“很久以前的事了。”

回宿舍的時候，裴煦也把微信消息發了過來。

裴煦老家在一個中部城市，但大學四年都在南城，對這里，知道哪些餐館好吃。

只是很不巧，他連選了兩家都倒閉了，最后定了一家素食餐館。

林檎把餐廳的定位轉發給了孟鏡年。

badapple：裴煦來南城參加學論壇。我晚上請他吃頓飯。

等了一會兒，孟鏡年的消息回復過來。

mjn：吃完還回家嗎？

林檎笑了一聲。

badapple：看他表現？

孟鏡年回給一個錘子敲頭的表包。

下午五點半，林檎出發去了那家餐廳。

裴煦原是想跟一起坐車去，找了個室友要一起進城的理由婉拒了——假如跟裴煦單獨過去，車程半小時，都想象不到那會有多尷尬。

那店臨地鐵站不遠，出站步行三分鐘就到。

店很清幽，裝修極有格調，招牌菜是素牛，能用豆干把的味道還原個八九。林檎一直覺得擬這種行為很多此一舉，和謝衡不追正主找個替一樣。

當然素沒，不會傷。

裴煦已經到了，占了個靠窗的位置，上午那件衛換了，上穿著件白T恤和運式的薄外套。

晚市有個雙人套餐，比單點劃算，幾樣招牌菜都包含在。

他們點了套餐，等著上菜。

裴煦提起茶壺，把兩人都才淺淺喝了幾口的玻璃杯又斟滿了，笑了一聲，說道：“還怕約不到這頓飯。”

“上回你請我喝酒，這回你來我做東是應該的。”

裴煦看了一眼，“不知不覺你都大三下了。”

“嗯。”

“計劃好了準備出國，還是保研？”

“保研吧。”

“本校外校？”

“本校。”

“你的績推免外校也綽綽有余的。”

好像是國人的普遍心理，只要看到旁人有更好選擇而不去選的時候，都會有幾分同般的惋惜。

“只是一張文憑，哪里都一樣的。”林檎笑一笑，平淡地說。

裴煦喝了一口水，暫時沒再說話。

邊好多朋友，幾年過去總會有這樣那樣的變化，倒是林檎，這回見跟上回見，毫沒變。

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單獨的坐標，跟大多數的事都格格不，只有特定的人和事，才能改變的x軸y軸。

而他……兩年過去了，好像還是很喜歡。

只是因為知道永遠也無法做出回應，所以那種喜歡變了一種淡淡的癮，淡得像一縷無法捕捉的霧氣，平常接不到癮，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直到見了面才知道依然存在。

坐在燈下喝茶，微微垂下眼簾的樣子，像那種極致麗而易碎的琉璃。

他看了一眼就把目收回了，笑一笑說：“你還跟以前一樣。”

“……也不是。”林檎把眼睛抬起來，“突然提起來好像有點奇怪……我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裴煦微訝，而后出微笑，“是嗎？那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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