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怨恨父母,也不恨裴今宴。
不恨任何人,因為知道,自己的下場是咎由自取。
裴今宴是的救命恩人,素來為人清正、最是在乎名聲,但毀的恰恰是他的名聲,恩將仇報。
裴老夫人溫識大,對一再忍讓,但折騰不到裴今宴時,就跑去折騰無辜的老夫人,將老夫人一步步氣死。
蘇明妝左心口又開始刺痛,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差點將手里的茶碗丟掉。
一只手捧著茶碗,另一只手捂著自己心口,深呼吸緩解疼痛,
苦笑道,“這就是抑郁疾,被氣心疾的覺嗎?真是善惡有報,讓我也了一次。”
也知道,不能再繼續想夢里的糊涂事了,否則搞不好也要被氣死,
又緩了好一會,心口的絞痛終于平息。
蘇明妝回了房間,先將濃茶喝下去,振作了神,細細想了起來——前天本應發生在和裴二夫人之間的鬧劇,被避開,沒了那場鬧劇,卻不知裴二夫人會不會繼續刁難。
……應該會的!
只是不知什麼時候刁難,用什麼方式刁難。
夢里的刁難方式,是讓管鋪子,
卻不知,接下來,是否還讓管鋪子。
如果真讓管,肯定是要接的!
畢竟不接的話,被裴二夫人關門打狗,遭的罪更多。
雖對眾人愧疚,愿意承眾人的刁難、報仇,卻也不是狂,能舒坦一些,定是不想遭罪。
蘇明妝做下這個決定,下意識點了下頭——那麼,接了鋪子后,該怎麼做?
夢里,接了鋪子后,便想把之前無能的掌柜、廚子和小二都辭掉,重新雇傭一批,卻被制止。
因為酒樓里的人,都是裴家傷的舊部,國公府要對他們負責。
和裴二夫人爭執起來,后面又發生了一些事,的境遇很慘。
最后,這攤子還是父親幫接了。
父親出錢,翻修了酒樓,又高價挖了許多能干的掌柜和小二。
父親所雇的掌柜和小二為了爭權,和裴家舊部的雇員打了起來,這還不算,后來那些人為了禍害裴家舊部,竟然趁裴家廚子燒菜時,在里面投毒,吃死了客人,最后國公府又是一團……
蘇明妝將茶碗放在桌上,無語得直搖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嘛,一個人的人生,怎麼能這麼糟?都不想承認,夢里的那個是了。
這時, 王嬤嬤匆匆回來。
果然如蘇明妝預料,廚房得到通知,不給雁聲院的人供應三餐,氣呼呼的雅琴和云舒,跑出府買早膳去了。
……
用過早膳不久。
雁聲院的下人們還在小廚房忙乎,就見門口來了幾個不速之客——裴二夫人,劉嬤嬤,以及幾名丫鬟。
霍薇站在院門口,得意地看著小廚房,還幸災樂禍道,“果然是學士府大小姐啊,就是矜貴,都不稀罕我們國公府的廚房,要自己搭廚房。”
眾下人一聽,瞬間就火了——這裴二夫人欺人太甚!明明是下令不讓廚房供應膳食,現在又跑來說風涼話?
但沒主子允許,們做下人的又不敢輕易反駁。
雅琴等人擔心——小姐會不會沖出來和裴二夫人吵架?如果再吵下去,小姐和國公爺這夫妻豈不是雪上加霜?
王嬤嬤卻擔心——小姐怕不是又要主挨罵吧?知道小姐有自己的打算,但見小姐辱,還是憤怒又心疼。
“嬸母,大事不好!”
房門口,突然傳來子的一聲驚。
不是別人,正是蘇明妝。
卻見穿著火紅常服婚的窈窕影匆匆跑出房門,停在裴二夫人面前,焦急道,“嬸母大事不好,那些廚房下人竟然奉違,挑撥我們的關系!我們去收拾他們!”
眾人愣住——這又是哪一出?
霍薇嫌棄地后退半步,“什麼奉違?”
蘇明妝好似看不出對方的嫌惡,艷人的面龐一臉的認真,“今天早晨雅琴到廚房取早膳,廚房下人說是嬸母您下令不讓他們提供膳食。但剛剛您來,卻又表現得不知,不是廚房奉違,又是什麼?該不會是嬸母對廚房下令,又在晚輩這裝無辜吧?晚輩聽說嬸母是將門之,理應剛正不阿,應該不會耍這些不流的小心機。”
雅琴等人震驚,因為小姐從前爭吵,很這般怪氣,都是直接撕破臉潑婦罵街。
王嬤嬤也驚訝,是沒想到小姐竟然還擊,剛剛還在擔心小姐繼續委曲求全。
蘇明妝當然想過伏低做小,讓裴二夫人罵兩句,也讓裴老夫人消氣。
但前提是,只有和王嬤嬤在,沒有學士府其他下人在。
因為有們,就意味著消息極有可能傳到母親耳朵里,如果母親聽說寵的寶貝在國公府委屈、被欺負,定會傷心。
裴老夫人是被氣死固然不假,但夢中,母親也是被氣死!
如果在裴老夫人和母親之間,必須選一個氣死,會毫不猶豫地選前者、保母親!
所以,今天非但不能挨罵,還得功反擊,讓母親安心。
“你……”霍薇面紅耳赤、咬牙切齒,“你說誰呢?”
蘇明妝認真地問道,“晚輩說的不是實話嗎?早晨雅琴沒取到膳食,說是您下的命令。但您剛又不知,不是廚房奉違,難道是嬸母您揣著明白裝糊涂?那您裝糊涂的初衷,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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