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全都在使勁,恨不得一躍而起,可單是一個坐起來的作,對現在的來說也是十分困難的。
“你!”
一連說了三個你。
“你這是要篡位,宮!你跟你媽,連等我死了的耐心都沒有嗎!”
話落,像是用盡全部力氣,躺在床上著大氣。
霍昀洲冷冷勾,起去給倒了杯水。
“您也用不著生氣。沒人比您更清楚,如今霍家除了我本就沒有能擔起大局的人,不然您也不會費那麼多心思培養我。,要是不想讓您和爺爺創立的心毀在我二叔手上,就要及時做出風險最小的選擇,這可是您教我的。”
霍老太太用了點時間消化霍昀洲的這段話,這樣的結局也能夠猜到。
幾分鐘后,閉上眼又緩緩睜開,眼里的渾濁散去了許多。
“咳咳!”撐著起,手指巍巍地指著一個上鎖的屜。
從上襯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銅制的鑰匙,遞給霍昀洲。
“你,你去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吧。”
霍昀洲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麼。
屜打開,里面是一份囑文件,霍昀洲拿到手,厚厚的一沓。
這應該前后修改過很多次了,他知道從很多年以前,老太太就開始立囑了。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跟二叔的不和也放在了明面了。
利益當前,就算是親人,也是下得去手的。
霍老太太從床頭柜上拿起老花鏡戴上,糲的手在紙面上過。
“自從你二叔出事以后,我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我這一輩子,犯了很多錯,最大的錯就是當年包庇你二叔,讓你父親含冤而死。昀洲,我對不起你。”
這聲道歉來得太遲,霍昀洲已經過了那個需要的年紀。
霍老太太繼續說,“這份囑我已經公證過了,我名下所有的資產,全部留給你,房產,票,基金,公司,都是你的了。”
毫不留地把這份囑遞給霍昀洲,“等我死后,你就可以拿著這個去找你二叔,他做出弒兄的這種事,我不會留給他一分錢。”
霍昀洲仍然很平靜。
霍老太太緩緩抬頭,“但我求你,昀洲,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放你二叔一條生路,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放他出來,我只求你讓他在里面的日子好過一點兒。這是我作為一個母親,懇求你。”
用所有,來換取家宅的最后一點平靜。
霍昀洲嗯了一聲,“我答應您。”
拿到囑,他便準備離開。
霍老太太住了他,“昀洲,我后悔了,你后悔嗎?”
男人腳步頓住,沒有回頭,卻流出孤獨的悲涼。
霍老太太,“念安的事我都聽說了,若是有一天找到了念安和孩子,別忘了帶他們來看看我。”
只是很可惜,那一天可能是在死后了。
郁華見他出來,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你提囑的事了嗎?”
霍昀洲不說話,只把囑拿給看。
郁華大喜,“了?”
霍昀洲點了下頭。
“太棒了!這次我看二房的人還敢怎麼囂張!”郁華馬上又說,“兒子,下一步你想好了嗎?怎麼把霍鼎弄死?”
霍昀洲無比心累,這些年他順著郁華,做了太多讓他耗力的事。
郁華只關心報仇的事,可是父親再好,也已經死了,難道不應該更加關注活著的人嗎?
可霍昀洲從郁華上不到一點兒郁華對他的關心。
他就像個培養出來的機人,生下來就是為了完下達的一切指令,只要不順心就會徹底失控拿他出氣。
霍昀洲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他冷漠地說:“我已經答應了,把所有東西都給了我,我放二叔一條生路。”
“什麼!”郁華的臉突然扭曲,發出的聲音尖銳又犀利,“誰讓你擅自做決定的!憑什麼要放他一條生路,你忘了你死去的父親了嗎!殺人償命,我就要讓他死!”
霍昀洲試圖跟講道理,“媽,讓一個人死是很難辦到的,現在是法治社會——”
“我不管!”郁華雙眼猩紅,一把抓住霍昀洲的領,“你是你爸的兒子,不管多難,這個仇你都要替他報!”
霍昀洲眸深沉,在郁華被仇恨蒙蔽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他心平氣和地問,“就算把我自己搭進去,您也不在乎是嗎?”
郁華猛地松開手,后退了一步,視線不敢看他。
“你不想干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一周后,霍氏出訃告。
霍氏董事長于家中病逝,四面八方的人都深深表示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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