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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 第一卷清晨的帝國 第一百六十三章 御宴

聽著這話,曹佑寧表驟變。

搬著一張桌子回家,雖說無論如何包裝送到大學士府上,都會顯得有些怪異,但畢竟是天底下獨一份的東西,可拓本這種事……只要有墨有紙可以拓出幾百幾千張來,若真拿張拓本回去,自己該怎麼向姐夫待?

他看著那個不請自的小侍微黑的臉,深黑著臉說道:“你又是何人?”

水珠兒姑娘瞥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想做些什麼,無奈一笑介紹道:“你要買的這桌子,雖說是那位……瑟大師所寫,卻是寧缺的原作。這位姑娘是寧缺的,實話說只怕能當寧缺大半個家,若你真想要拿些什麼回府,最好還是客氣一些。”

曹佑寧聞言一驚,迅速從善流,極客氣地向桑桑揖手一禮,誠懇道出自己的來意:“小姑娘,雖說拓本日后自然也會珍貴,但我想買的卻是獨一無二的東西。”

桑桑心想這算是名之后的第一位客人,總要有些優待,思忖片刻后平靜應道:“我給你加印,如果還不行,我家爺請瑟大師給這份拓本親自簽名。”

說完這句話,從懷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方印章來。

曹佑寧雙眼放看著手中的印章,問道:“這是……寧大家的私印?”

桑桑極不習慣爺被人稱作寧大家,總覺得這和簡大家之類的稱呼太相似,微微蹙眉。

曹佑寧沉默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你能保證只給我的拓本加印?”

桑桑點了點頭。

曹佑寧抬起頭來,看著的眼睛,說道:“請開價。”

桑桑說道:“三百兩。”

……

……

曹佑寧用三張銀票換了一張紙和一方鮮紅的印,有些喜悅又有些失地離開了小院。水珠兒和桑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收回了目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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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笑嘻嘻抱著水珠兒潤的胳膊,一面搖晃一面說道:“水珠兒姐姐,隨便涂些墨水,用棉布包錘兩下,便能換三百兩銀票,你這下可是發大財了。”

水珠兒笑著應了聲:“也就是第一張,而且加了寧缺的私印才值這個價錢。”

“可是能隨便印啊。”小草扳著手指頭算道:“這買賣可比跳舞唱曲來的劃算多了。”

水珠兒笑了笑,沒有再回答什麼,拾起桌上茶杯輕輕啜了口,然后繼續向桑桑。

在這段時間里,桑桑什麼事都沒有做,只是安安靜靜看著水珠兒。

房間里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水珠兒緩緩放下茶杯,抬頭看著桑桑笑著說道:“七三,你七我三。”

桑桑今天急著趕來紅袖招,是因為寧缺特意一定要找到那張湯帖,只是沒想到終究還是來晚了很多步,且不說原帖已經被那位瑟大師帶走,即便是這張桌上留下的筆跡,也已經開始被水珠兒當作了生財之道。

先前一直靜靜看著水珠兒姑娘,就是想看對方打算如何理此事,此時聽著你七我三四字,桑桑覺得很滿意,笑著向對方點了點頭。

水珠兒抬袖掩嫣然而笑,輕聲說道:“憑著一張舊桌子,我便能輕輕松松超過陸雪,你啥時候把寧缺帶過來,我拼著被簡大家責罰,也好好讓他快活快活。”

桑桑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題,走到桌邊好奇地了過去。

先前進院之后,只是略看了看,此時居然才是第一次看到湯帖的原文,只見這句讓爺被神符師看中、已然名京都的話是這樣寫的。

“桑桑爺我今天喝醉了就不回來睡了你記得把鍋上燉的剩湯喝掉。”

看著桌面潦草字跡最頭前那兩個字,那個屬于自己的名字,桑桑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后笑了起來,微黑的臉頰是滿是驕傲和開心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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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桑桑在小草的陪伴下離開小院之后,水珠兒的走了進來,眼珠骨碌一轉,低聲說道:“姑娘,雖說那便箋確實是寧缺寫的,那桌子可是咱們的,而且瑟大師也是在您這兒過夜時的雅興。給他主仆二人些分紅應當,可七三的比例實在有些吃虧。”

水珠兒笑了笑,輕輕一忠心婢的眉心,說道:“你呀,看事總是這般淺,且不說這二十九個字頭兩個便是桑桑的名字,只說若我占了大頭,日后朝中哪位高瞧中了想索了去,我該如何拒絕?現如今大頭歸了寧缺主仆,我便不過是個代管之人,若真有誰敢來強索這方小桌,便不會沖著我來,他們首先得過了寧缺那關。”

微微一怔后聽明白了姑娘話里的意思,輕輕咬著下,說道:“可是姑娘……您和寧缺爺關系不是好?私下里偶爾還姐弟相稱,這般把他推上臺面,是不是有些……”

看著言又止的婢,水珠兒格格一笑,嗔道:“覺得姑娘我行事不厚道?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我的婢,還是寧缺的婢,他都好幾個月沒來了,居然還這般念著他。這些事你不用擔心,寧缺他如今既得陛下賞識,又了神符師的傳人,不說可以在長安城里隨便欺負人去,但至沒有誰敢隨便欺負他了。”

……

……

紅袖招二樓雅間臨窗畔的桌上,擺著幾樣清爽小食和兩壺果酒。一位姑娘坐在窗畔,看著被小草送出樓去的桑桑,對旁那名中年客人笑著說道:“瞧見那小姑娘沒有?那就是寧缺爺的小侍,我們樓里的姑娘都覺著日后肯定會是寧缺爺房里的人,若不是有這麼個份,簡大家的怎會與這般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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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客人眉微白,如鐵,看上去頗有滄桑之意。他順著姑娘的指點向窗外去,沉默片刻后好奇問道:“這個寧缺的年輕人,真可謂是一日長安,只是有些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都他寧缺的這般順口?前些時日他可沒有今天這般大的名氣。”

那位姑娘掩袖一笑,輕聲解釋道:“寧缺爺可不是普通人……雖然樓里的姑娘們以前并不知道他有什麼不普通之,但能讓水珠兒姑娘心疼的一聲弟弟一聲弟弟喚的人,能讓陸雪姑娘休沐假期也要專程來舞一曲胡旋的人,想必總是有些與眾不同之。”

中年客人眉梢微微挑起,訝道:“這又是為何?”

那位姑娘想了半晌,發現樓里的姑娘確實都喜歡寧缺,但若真要總結寧缺有何值得喜歡之,卻是十分困難,只好搖搖頭笑著說道:“從他第一次進樓,簡大家便對他另眼相看,別的好或許水珠兒知道些?但僅憑簡大家的態度,便值得我們尊稱他一聲爺了。”

中年客人笑了笑,不再談論此事,與姑娘飲了些果酒,說了些閑話,便告辭而去。

出了紅袖招,中年人坐進一輛馬車,指示車夫在長安城里隨意行走,繞了幾個彎,最終在北城某停下。他付車錢下車之后又穿過兩條小巷,來到一片青樹環繞,氣氛肅嚴的建筑群后方,敲響后門走了進去。

長安府后書房

揚羽看著前那名中年男人,面無表問道:“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把嫌疑對象小到七個人。寧缺在這七個名字里排在最后,你為什麼會懷疑他?可有什麼證據?”

那名中年男人姓鐵名英,乃是長安府的刑名班頭,曾經在刑部辦過十幾年差,對查案之事極有經驗,此時聽著上司問話,猶豫片刻后說道:“張貽琦死時,寧缺正在紅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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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羽面驟寒,痛斥道:“當時紅袖招里有上百人,難道都有嫌疑!”

鐵英低首抱拳,沉聲說道:“但屬下覺這個人有問題。”

揚羽微微皺眉,不悅說道:“查案辦差,怎能憑覺行事?”

“張貽琦死在紅袖招側門外,當時并未以命案理,所以現場未作查驗,當時在樓里的人也沒有留置盤問,要找證據實在有難度。”

鐵英繼續快速說道:“但如果您相信我對案子的直覺,請讓我繼續查下去,下屬這輩子都在和命案打道,這椿案子就算憑鼻子嗅也能嗅出些問題。”

揚羽似乎很興趣,捉須問道:“你嗅到了些什麼問題?”

“寧缺以前手頭并不寬裕,甚至可以說有些拮據,這樣的年怎麼會進紅袖招快活?簡大家為什麼會賞識他?姑娘們為什麼會喜歡他?他進紅袖招究竟想做什麼?我覺得問題便在于,他和紅袖招之間不應該有任何關系,但偏偏有了關系。”

鐵英看著府尹大人不以為然的神,神凝重起來,開始陳述自己調查到的另一件事:“就在史張貽琦死后不久,匯源通錢莊兌了幾張銀票,數量巨大足有兩千兩白銀。”

“兌票之人簽押的姓名是桑桑,正是寧缺的小侍。他那時候名聲不顯,書帖賣的極賤,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這些銀子是誰給他的?那些人給他這麼多銀子是要他做什麼事?”

聽著這段報,上揚羽眉頭皺了起來,沉默很長時間后說道:“別的先不要,先查銀票的事,如果確實有問題,才能繼續查下去。”

……

……

照進長安府。

站在庭院青樹下,本應被夕耀出滿臉紅的上揚羽大人,面上卻全是與周遭環境不協調的鐵青,他像看著殺父仇人一般看著前的鐵英,冰冷的聲音從齒里滲了出來,顯得又犀利了幾分:“銀票是魚龍幫存進匯源通,也就是說,那兩千兩銀子是朝小樹給的寧缺,至于說為什麼,如果你沒有忘記某天夜晚倒在春風亭旁的滿街尸,或許能猜到一點。”

“本不會忘記那個夜晚。”上揚羽冷說道:“因為正是因為那個夜晚,朝廷里倒了無數大佬,我才能坐上長安府尹這個位置。至于朝小樹的份,我想應該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寧缺拿了兩千兩銀子,等于是在替宮里做事,莫非你還要堅持查下去?”

鐵英強行抑住心頭的震驚,抱拳說道:“大人,此事當中疑點甚多,春風亭那夜朝小樹旁確實是個蒙面人,但聽說是一個來自月國的年輕高手,至于那兩千兩銀票,究竟是酬春風亭之事,還是另有源頭,應仔細查驗。”

揚羽憤怒咆哮道:“還要怎麼查?你知不知道寧缺是什麼人?就算以前你不知道,但今日之后的長安城,還有誰會不知道那個名字!證據!如果你有證據,本替陛下分憂,替朝廷百姓做事,哪怕是舍了頭上烏紗也要查下去,可如果你什麼證據都沒有,只有那該死的直覺和像爛狗一樣的嗅覺便要去查這個人,那就休怪本先把你的服給了!”

鐵英被大人這番披頭蓋臉的訓斥打擊地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揚羽略微平靜了一下心,看著他淡淡問道:“這件事,你有沒有通知軍部?”

鐵英抬起頭來,張分辯道:“大人既然吩咐此事應暗中調查,屬下當然不敢外泄,我敢保證,除了大人和屬下,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長安府曾經懷疑過寧缺。”

“那便好。”上揚羽輕捉頜下疏須,說道:“把寧缺的名字抹掉,先查其余六人。”

鐵英領命而去。上揚羽回到后宅之中,用完晚飯,便開始坐在油燈前發呆,忽然間他眉頭皺了起來,盯著書架前的油燈,不悅問道:“怎麼又點了三盞!趕給我滅了。”

府尹夫人正坐在書房那頭咬繩納鞋,忽聽著自家老爺訓斥,疑抬起頭來,問道:“老爺,現如今您也是朝中大員,何至于還如此,莫不是今日公事有什麼不順?”

揚羽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有些丑陋,也極為刁險卑劣,唯獨在家事方面頗有可取之。他于微時娶了一個同樣其貌不揚的夫人,發跡后卻是待待妻子疼如昨,從未過納妾的念頭,相融洽親,甚至連很多私事也不曾瞞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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