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孝祖走后,裴元嗣就把桂枝的賣契給了阿縈,囑咐將這賣契藏好,誰都不許知道桂枝是的人,對面統一口徑只說桂枝是吳夫人主送來的丫鬟,裴元嗣不好推,這才給了阿縈。
阿縈回到京城,前有狼后有虎,原本帶過來的那個丫鬟看著心懶饞,紫蘇又是沈明淑的人,裴元嗣本想回來之后再從錦香院里暗中培養一個丫鬟給阿縈做心腹用,但那天早晨正好看見桂枝悄悄安眼腫的阿縈,裴元嗣覺得這丫鬟不錯,頗有幾分機靈,隨行就把一道帶走了。
桂枝在京城毫無基,唯一能仰仗的也就只有阿縈。
這是他為的謀劃。
更證明了當初阿縈讓周文祿走的那一步棋并沒有走錯。
說起周文祿,離開之前拜托他的事也不知他做的如何了,這麼久怎的連封信都沒有?
阿縈若有所思。
-
裴元嗣從宮里回來時已是傍晚。
回府后他先和沈明淑去了怡禧堂給祖母兗國大長公主請安,之后再去擷芳院拜見母親趙氏,大房、二房一家人齊聚一用了晚膳。
用完晚膳后裴元休一家告辭,裴元嗣留在了擷芳院中,趙氏抱著裴元嗣哭得肝腸寸斷。
沈明淑知道婆母并不歡迎自己,寒暄幾句說了些場面話后便主告辭離開,給母子兩人說話的時間。
裴元嗣適才已經從趙氏的口中得知了薛玉橫死的消息。
趙氏出平江伯府,除了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平江伯,底下還有個年紀小了快十歲的小妹妹,大哥年輕時就不務正業,小妹出生時年紀小些,趙氏就頗為看顧。
后來小妹隨著夫君嫁去了外地,趙氏只知道這妹夫甚為風流,小妹的婚后生活并不快樂,但姐妹兩人相隔千里,那時趙氏也為自己憋屈的婚姻悒郁不已,漸漸兩人的音訊了。
再有小妹的消息,便是三年前趙氏驚聞小妹病逝的噩耗。
小妹生前育有兩,臨死前就把兩個兒的婚事托付給了趙氏,趙氏看大外甥既聰慧又可憐,生了惻之心,心想與其許給外面那些好風流、不知知底的男人,倒不如給兒子做妾,有在一日就不會要外甥苦。
奈何兒子是個榆木腦袋,面對這麼一個溫麗的大人是不開竅,雖然裴元嗣后來納了阿縈,但趙氏還是不想放棄,想把薛玉一直留在京城,相信以外甥的麗聰慧假以時日定能打兒子的心。
裴元嗣離開京城后不久薛玉就收到了從薛家遞來的親祖母葛氏病重的家信,得知這消息之后薛玉二話不說立即就要啟程回老家江州看病重的祖母。
薛父與繼母苛待薛玉姐妹倆的這些年都是因有祖母在其中轉圜才使得姐妹二人在薛家的日子沒那麼水深火熱,薛玉著急回家見祖母最后一面,趙氏特意點了五個信得過的裴家的家奴護送表小姐回江州。
卻不想走到半途的徐州嘉河一帶,深更半夜薛玉因思念祖母獨自一人在船舷上徘徊,船舷,竟無意失足落水,娘劉媽媽為了救小姐不顧跳水中,同樣溺死一命嗚呼。
等下人們隨后匆匆趕來,再將落水的薛玉打撈上來時薛玉早已面灰白斷了氣。
經過薛玉的丫鬟秋竹與隨后趕來的薛家人確認后證實死者確為薛家長薛玉,失足的原因是前些天剛下過雨,船舷,再加上薛玉是獨自一人在外游,即使落水也一時喊不得人相救,府便將此事定罪為一場意外,薛父修書一封命人送來京城,趙氏才得知外甥在回家的路上就去了。
一連難了好些天,覺得自己對不住早死的妹妹,茶飯不思,人都消瘦了一大圈,現在兒子回來了,總算是有了主心骨,一遍遍絮絮地數落著裴元嗣。
無非便是埋怨薛玉當初有多喜歡他,寧可給他做妾也不想嫁給別人,結果他卻聽信沈氏那妒婦的讒言納了一個歌姬的兒為妾。
裴元嗣不擅安人,他按著心不快耐心聽著母親絮叨,等趙氏哭累了歇下后他命秋娘伺候趙氏地方趙氏想不開,這才從擷芳院回了歸仁院。
作者有話說:
薛氏就是玉表妹,大家沒記錯,但表妹不是惡毒配,表妹是個溫麗紅薄命的大人,阿縈會為報仇的~
ps,大爺有了阿縈后就是1v1哈,這個大家不用擔心
第34章
沈明淑從趙氏回來之前阿縈就提前去了汀蘭館“請罪”。
哭著把丁嬤嬤的骨灰給周媽媽, 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沈明淑卻冷眼看著的肚子, 心煩躁得很。
剛才回來的路上, 周媽媽已經告訴了丁嬤嬤在去靈州的路上命喪山匪之手的消息。
丁嬤嬤死了,心疼自己沒了一個心腹,好在還有紫蘇, 還沒空問紫蘇這半年的形如何,不過看著阿縈空空如也肚子,以及丈夫下馬時看也未看阿縈一眼的眼神, 沈明淑就猜到兩人的關系怕是還如離開前一樣。
于而言,這是好事,又是壞事。
壞事就是阿縈還沒能懷上肚子。
不中用的東西。
沈明淑沒理會跪在地上的阿縈, 轉而問阿縈旁的桂枝, “你就是桂枝,原來是吳大人府上的丫鬟?”
“是,奴婢桂枝,見過夫人!”桂枝連忙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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