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也是醫站嘛，大家來修也是應該的。那沃勒和小小狼捉了只野豬，你不也請大家吃了嘛。總不能讓你帶著狼養活我們的五臟廟，這都得回禮的。行了，就聽我的。」大隊長再次擺手，轉臉又去指揮院子裡的人幹活去了。

胡其圖阿爸帶著小兒子納森要帶著牲畜去放牧，路過的時候想找其他人幫自己放牧，他來幫林雪君修房子，奈何大家給林雪君幹活的心很誠，爭先恐後的，都不換。

胡其圖無奈地只得騎著馬掉頭往駐地外走，林雪君跑過去塞了一把牛乾給他，讓他中午和納森一起吃：

「晚上回來一起吃羊，我一定給阿爸留。」

「好孩子。」胡其圖阿爸點點頭，一夾馬肚子便出了駐地。

林雪君折返時，穆俊卿已經帶著打好的海東青鳥窩過來了，他順便還帶了個大木板：

「放在瓦屋屋頂靠近後山的這邊，回頭如果海東青真的住過來了，你要餵它，總不能爬上那麼高的樹。你就放在自己屋頂上，這個木板子上，讓它每次過來這板子上吃飯，給它養習慣，它跟你就親了。」

林雪君直呼細心，腦子不免開始順著穆俊卿的話想像起來，是想想就覺得好幸福啊。

「要是它不來怎麼辦？」穆俊卿又擔心將來會失。

「那就當給其他鳥準備的了，我做到我能做的，接下來就留待自然去選擇。」林雪君上倒是很豁達。

穆俊卿笑笑，拎上梯子去後山。

可要將鳥窩放置到近10米的樟子松上，生產隊最高的4米梯也不夠用。

隊裡最能爬樹的是阿木古楞，他便先丟下院裡的活過來幫忙。

林雪君怕樹上有積雪會，猶豫著又不想放置鳥巢了。阿木古楞卻混不在意，從小別說這種樹了，更高的他也爬過，將綁了鳥巢的繩子拴在腰上，便開始往上爬。現在他量高壯了，作卻還是一如既往地迅捷，猴子一樣往上竄。

林雪君看得驚嘆不已，是看著都眼暈了，阿木古楞居然真的敢爬。

待阿木古楞爬上樟子松最高的樹枝前，找了個多枝杈的好位置，騎穩當後便拽著繩子將鳥巢拎了上來。

布置好鳥巢後，他又擺了擺松枝樹杈的方向，抓了些樹冠上積的雪灑在鳥巢頂上和四周，這才將引海東青過來的粒和一隻生出來就長得比其他慢的小放在巢里。

小的腳用乾草綁在巢里，他反覆確定了巢卡得夠穩，這才放心。

抬起頭，前方的駐地，遠的冰原盡收眼底，一切風景都換了角度，那些近距離的糙細節消失，放遠的一切都變了氣象。

這就是鷹的視野嗎，如此遼闊。

他忽地展開雙臂，風托著他的手臂輕晃，仿佛托著鳥的翅膀想要將他托舉向更高的高空。

「啊——」他大一聲，緒莫名地高昂起來。

站在下面的林雪君卻嚇得心跳停拍，忙大喊著他快下來。

阿木古楞低頭瞧見林雪君仰著頭，本就不大的臉變得更小了，圈圍在帽子和圍巾里，白白淨淨的一團。

他再次扶上樹幹，慢慢下行。

待他距地面只剩兩米，便輕輕鬆勁兒，讓緩慢下，直至雙腳落地。

下一刻，大掌拍在他背上。林雪君怒道：

「你在樹上就夠危險的了，還敢鬆手！」

「我有勁兒，夾著樹幹呢，不會摔倒的。」說著他跺了跺地，以示自己真的很有勁兒。

林雪君仍舊瞪著他，低頭看一眼他跟自己腰一樣高的，撇撇，又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

風呼呼吹過樹林，樹木互相拍打著招呼，嘈雜的自然之聲穿林而過。

林雪君、穆俊卿和阿木古楞站在樹下，頭幾乎仰後後背上，去樟子松最高放著的那個鳥巢。

小時不時在巢里咕咕，這細弱的低語被風送遠，逐漸蔓延向整片森林，和原野。

「海東青會發現那個巢嗎？」林雪君忐忑地問。

「會的。」穆俊卿道。

「它會住進去嗎？」林雪君又問。

「會的。」阿木古楞道。

第256章 與天斗，其樂無窮

「沒有遠慮，必有近憂。」

沒有放過的羊要用冰水久泡, 泡淨了水再煮，才沒有和帶來的膻腥氣。

泡出來的水也不浪費，都給駐地里的狼和狗們喝, 補鐵解, 好多多。

跟蓋住路的雪、倒塌的倉房、風的羊圈等等鬥了一整日，鑽進熱氣融融的大食堂，喝一碗鮮香醇厚的、被煮白的羊湯，那一個。

就是給個神仙當，社員們只怕也不換。

中午因為活忙, 大食堂也只簡單做了幾個小炒。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了, 放牧的人也回來了, 幹了一天的活終於結束, 所有人都熱切地著能有一場極致的、澆灌靈魂的盛宴。

在艱苦的日子裡, 大食堂常常辜負大家的期，但這兩個冬天卻總能讓社員們如願以償。

孜然、辣椒炒羊肝, 滿滿的維生素，糯糯的口，香辣濃郁的滋味；

放了糖、辣椒、大醬等作料的湯底, 煮上切了的脆羊肚、豆腐皮、彈的羊肺等, 又咸又香，正適合幹了大力氣活的勞者們；

再一碗可以暢喝的、只放鹽、保留鮮甜滋味的羊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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