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互搏”，發！

青登主發起搶攻。

他沉下子，右手的刀以青眼構式起勢，猛襲右手邊的敵人，對方險之又險地躲開。

這個時候，前面和左邊的敵人持刀攻上。

青登翻右腕，剛才砍向右側之敵的刀“嗡”地折回來。

與此同時，他起左手的刀。

同時揮的兩把刀，在空中劃出截然不同的弧線。

右手的刀自上往下地斬落，彈開前之敵的攻擊。

左手的刀自右上往坐下地劈出，退左邊之敵。

不容息，新的白刃襲來——是後邊的敵人砍過來了。

青登就像是後背長眼睛了一樣，倏然將左臂及左掌中的刀至背後，擋住後邊之敵的刀。

鐺！鐺！鐺！鐺！鐺！鐺！

金鐵鳴聲，不絕於耳。

包圍青登的這四個雅庫扎，瘋了似的揮刀、攻擊。攻勢之……用“毫不間斷”來形容，都顯得太過失實而不當。

他們的實力、戰鬥熱不可謂不強大、高昂，但青登的掌中雙刀就跟裝了“索敵雷達”似的，無論敵人的攻勢如何猛烈，他的刀總能不差毫釐地準截住對方的攻擊。

青登的就像吸在地上一樣，下盤紋不，腰背韌卻四平八穩，找不到毫破綻。

能夠一心二用，可以同時做著兩件毫不相干的事——自打從千葉道三郎那兒複製到“左右互搏”後，青登就一直不上使用它的時機。

青登當然不懂二刀流，他也沒學過二刀流，他目前所使的刀法，也絕對稱不上是二刀流。

他僅僅只是暴地掄舞兩把刀——不過這樣也足夠了！

說時遲那時快，青登向右踏進，屈上，把右手的刀從上往下砍。

砍中的手很充足，右側之敵大一聲，踉蹌後退，癱倒在地。

接著，他的右腳往後倒退一大步。

“右腳在前，左腳在後”的站位轉變“右腳在後，左腳在前”。

藉著慣，和左手的刀順勢向左傾斜——撲哧——刀尖搪進左側之敵的口。

同一時間，右手的刀向前橫掃——前方之敵的腰腹只剩薄薄的一層皮相連。

“哈啊啊啊啊啊啊！”

驟然間，青登的後響起震耳聾的氣合聲。

然而，還未等這道氣合聲近青登，它便戛然而止。

青登將左手的刀從後方收回——與此同時，一已無生息的，從其後倒至其前。

“殺啊啊啊啊！”

“不要怕！跟我上！”

“不要單打獨鬥！圍殺他！像獵野豬一樣地圍殺他！”

青登面無表地揚起視線，看向前方。

2、30名雅庫扎排並不算緻的佇列，朝他徑直衝來。

足音如雷，刀鋒挾風作響。

“儘管上吧……我現在就殺你們。”

電火石之間，其中一人的天靈蓋已經吃了青登右手一刀。

而其左手的刀則是稍慢半步地剮開另一人的咽。

雙臂猛然撐開，刀隨之飛揚，又是兩顆大好頭顱飛出。

怒號的臉。

迸散的火星。

裂開的肚腹。

在空中糾纏的兩條銀蛇。

扣地面的足趾。

因恐懼而扭曲的表。

像玻璃般四分五裂的口。

掉落在地的碎牙。

飛躍的人影。

四飛散的沫。

聲嘶力竭的哀嚎。

被扔掉的殘刃。

被拔出的新刀。

拼死相搏的捨命一擊。

斷兩截的短槍。

暴在空氣之中的白骨。

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刀刃。

一騎當千的影。

這道影衝到哪兒就延到哪兒的“路”。

……

一隻飛燕劃過天空。

它鳴著，翱翔著。

最終在渾浴的劍士，以及其後一地的斷肢殘骸的頂部飛躍而過。

……

……

江戶，斗南町，清水邸，清水塔，頂樓——

自打得知“間宮九郎在清水邸附近徘徊”的訊息後，羅剎就一直神凝重地獨守清水塔的頂樓。

高掛在夜空之上的明月，他已無心思欣賞。

就在他若有所思地凝睇前方虛空的時候，由嘶吼嚎和金鐵鏗鳴所組的嘈雜聲響，清楚地傳到清水塔。

“怎麼回事……？”

聽著這靜，羅剎不由蹙眉頭。

正當他想喚人過來詢問況時，清水榮一的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適時響起。

很快，門外響起清水榮一的大喊：

“羅剎大人！是我！”

“進來！”

清水榮一命拉門而。

未等他說話，羅剎就立即開口問道：

“榮一，這靜是怎麼回事？”

“羅剎大人，有侵者！”

侵者——聽到這個詞彙，羅剎的瞳孔驟然一。

“是葫蘆屋的人打過來了嗎？”

“不、不是葫蘆屋的人！”

“不是葫蘆屋？”

羅剎怔住了。

清水榮一用力地嚥了口唾沫，潤溼因心震驚而無比干涸的嚨。

“是橘青登！是橘青登他攻過來了！就在一盞茶前，橘青登馳馬前來，擊碎大門，攻邸！我的部下們已經上前迎擊，但是……戰況不容樂觀！”

“……啥？”

羅剎的反問令清水榮一愣了愣，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橘青登攻邸！戰況不容樂觀！”

說罷，清水榮一下意識地垂首恭立，直盯著足尖前的榻榻米。

“……”

“……”

令人不倒一口涼氣的落針可聞的靜謐，降臨在清水塔的塔頂。

大約10秒鐘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水榮一聽見那個素來沉穩、老持重的羅剎，驀地發出意義不明的笑聲。

……

……

青登且戰且進。

他一邊揮刀斬殺所有進他的攻擊範圍之的敵人，一邊不斷靠近清水邸的中心——清水塔。

雖然只是個人直覺而已，但青登始終相信：他的目標……羅剎就在清水塔的頂端等著他！

接連不斷的劈砍、殺敵，使青登的刀飛速消耗著。

連番戰之下，他已經用廢掉了4把刀。

除掉右手上正用著的傢伙，青登的後腰間僅剩下4把打刀。

清水塔的位置非常好找。

畢竟，它可是這附近最高的建築。

只需微微抬頭，便能見這座鶴立群的塔狀高樓。

按理來說，青登只需看準清水塔的位置，筆直前進即可。

然而，他常常因為某些難以違抗的原因……也就是所謂的不可抗力而不得不變更線路。

本應是條直線的行進路徑，就這麼變一條彎彎曲曲、崎嶇不平的抖線。

就好比現在——青登在跟3名手很不錯的敵人戰鬥時，戰場於不知不覺間從路中央移至某座宅子的部。

待青登將眼前的最後一名敵人斬殺後，他一邊調勻氣息，一邊掃視線，觀察周的環境。

這座宅子大概是供雜役們居住的宿舍，陳設普通，佈置簡單。

青登現在正一條空曠、筆直且寬敞的走廊。

被洗得格外乾淨的地板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自欄間投而下的銀白月，將廊道照映得亮。

【欄間：多開在房間與房間或房間走廊之間的屋頂與門梁中間，用於通風、換氣或採。】

“……這條走廊不錯。”

留下一句簡短的評語後，青登準備轉離開。

啪噠噠噠、啪噠噠噠……

卻在這個時候，走廊的兩端同時傳來集的、正迅速近青登的足音。

想必是清水一族的增援部隊趕到了吧。

青登看了看前方，接著又看了看後，沉片刻。

頃，他忽地將手中的刀隨手進腳邊的地板裡，然後手探後，將系在後腰上的最後4把刀中的3把取下。

一把刀進天花板。

一把刀進側的牆壁。

最後一把刀留在手上。

在青登做完佈置的同一時間……那些腳步聲到了。

大量手持兇、面容兇惡的雅庫扎，從走廊的兩端魚貫而。

不消片刻，他們的影滿了走廊。

“殺！”

“哇呀啊啊啊啊啊啊！”

“別讓他跑了！”

青登悠然地岔開雙腳，佇立不，靜待敵群近。

就在數把寒刃即將撕碎青登的時候，千鈞一髮之際，雅庫扎的包圍圈突然開啟——刀迴旋一圈，一閃而過——數名雅庫扎的高高起飛。

僅一刀，便讓本十分乾淨的地板被髒所汙。

說時遲那時快，剛剛還不如山的青登，突然如雷霆！像獅子般揮刀！

他斜向砍中旁邊一人的脖頸，然後切換架勢，提起刀尖，刺穿另一人的咽。

電火石之間，有個傢伙疾風一般撲了過來。

青登放低刀，以下段起勢，從下往上地一架，磕飛了對方手中的武。接著，手中刀順勢凌空斬落。

瞬間，刀鋒潑出一條虹。

切斷皮的滯手、砍裂的反作用力，同時傳進青登的掌心。

這人穿著全套的武道護，面罩、、臂甲、甲，一應俱全。

鎧甲乃重要的戰略武，縱使是手眼通天的清水一族也不可能囤積甲冑。

因此，清水一族的雅庫扎們只能靠穿戴武道護來防。

武道護的主要製作材料是木頭和竹片……就憑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擋得住青登的攻擊！

木頭、竹片、人、紙張……這些玩意兒在青登的刀下，都沒什麼差別——都是一就碎。

轉睫間，新的敵人攻上來了，他的型壯碩、結實，就像一堵巖牆向青登。

青登僅掃了對方一眼便猛地彎下膝蓋，低重心，揮刀橫掃對方下盤。

“啊啊啊啊啊啊！”

壯漢慘一聲——他的雙還在地上，但他的已經不在他的上了。

當然，僅僅只是砍斷雙的話，是沒法殺人的。

於是，青登像驟然直的彈簧一樣，猛地立上，手中刀從下面刺進因慣而“飛”在空中的壯漢的下頷——嘭——的一聲，壯漢的腦袋像西瓜一樣開，刀尖自其天靈蓋出。

當青登收回刀時，壯漢的繼續“飛行”，劃出一個標準的拋線後，重重砸爛不遠的障子，然後隨著碎的木塊、木屑，一同掉落在地。

【注·障子：日式房屋中設於門扉、窗戶或走廊側的一種擋板，木製框架敷以度較高的紙張，用於房屋採。又稱“明障子”。】

青登如狼般的眼神，順著刀鋒橫掃四周。

前後左右都是敵人……在這茫茫多的敵群之中，他很快就想好了下一個“突破點”。

剎那間，他翻右腕，將掌中刀改為正握。

下一息，刀自青登手裡激而出，從雅庫扎們的站位間隙中飛過，最終深深沒十數步外的某名雅庫扎的間。

說時遲那時快，青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他剛剛在天花板上的刀。

將刀拔出的同時，他順手砍翻旁的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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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把刀滿走廊，砍壞一把就拔一把新的——此乃劍戟系作品裡必備的橋段，不可不品嚐。“劍豪將軍”的死，對歷史貢獻超過了他的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