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叮！永世天賦·逆轉之龍，發！】【豹更8000】

青登從懷中出束袖帶，將箱子裡的刀統統綁到自己的後腰上。

哐當、哐當、哐當……全靠一帶子來維繫平衡的9吧刀，隨著青登的起立而搖搖晃晃、相互撞。

正當青登轉離去，已有一隻腳踏出門框時，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倏地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凝睇後的茅草屋。

沒有任何像樣的傢俱、骯髒的塵土、從牆壁和天花板的隙間進來的冷風、遠離人世的死一般的靜謐……

橘隆之和小野寺就在這座搖搖墜的破屋裡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

約間，在既空無一人也空無一的屋子中，青登彷彿看見橘隆之和小野寺面對面地席地而坐。

他們在這裡分彼此的報。

他們在這裡探討之後的行計劃。

他們終日與孤寂相伴。

他們時不時地出怯意和倦容。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青登心想。

在接下池千水的委託之前，在得知幻附澱的存在之前，橘隆之僅僅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奉行所定町回同心。

而小野寺在尚未結識橘隆之的時候，更是一個專管賭場、家底子絕不乾淨的雅庫扎。

他們以寥寥二人之力，在毫無背景、外援的況下，對抗雄踞關東的清水一族和志在天下的法誅黨……

在外人眼裡，所謂的“蚍蜉撼樹”，不外如此。

他們就像兩頭冒失的豪豬，在一條不知何才是盡頭的漆黑道路上跌跌撞撞。

他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能否抵達終點。

甚至連這條道路有沒有所謂的“終點”，都是一個未知數。

為清水一族的重要幹部，明明只要別淌這趟渾水，就可以盡普羅大眾難以奢求的榮華富貴……小野寺會為此到後悔嗎？

在覺得疲憊、迷惘的時候，橘隆之會不會拔出自己定製的這些刀，閱覽鐫刻在刀上的這行“惡鬼滅殺”，以此來激勵自己呢？

很憾，青登無緣問詢他們了。

但是，有一件事，他是無比確信的。

橘隆之、小野寺、還有西野……他們全都堅守住了自己的道。

“現在，到我了。”

男人輕聲說。

……

……

一陣輕微的響，猶如雨滴灑落地面，打破了夜的靜謐。

那是一陣馬蹄聲，自遠而近，從郊外一路傳向斗南町。

四翻，馬蹄生風，猛烈踩踏堅的路面。

響個不停的蹄音，在靜逸的、夜深沉的江戶裡，在霜凍的、一無際的長街上，像一陣澎拜的浪，又像一陣兇猛的狂風暴雨。

在弦月的餘暉下，人馬的影子在黃土之上長長地展，就像是散落了一地的如箭般的銀華。

青登直視前方，昂首。

雖然這算不上是什麼理由……但青登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不在今夜了結這一切的話，那在其今後的餘生裡，都將再無機會徹底除幻附澱，同時也再無機會殺死羅剎。

這是一場他無論如何都不願錯過的戰鬥。

這是一場他寧可害佐那子哭泣也要去直面的戰鬥。

他攥馬韁，不再逃避！

道路盡頭，一條橫貫青登視野的筆直黑線跳躍而起，接著是一個墨塊般的黑點。

那是漫長的圍牆，那是高聳的清水塔。

前方傳來驚呼和嚎。

“什麼聲音？”

“怎麼回事？”

“有人正騎馬衝過來！”

青登不理會眼前的景，不理會耳中的聲音，他磕擊馬腹，將下馬匹的速度催至最極限，劈開疾風，一步步衝向江戶的最黑暗。

說來怪異，他現在覺得心……無比的舒暢！

迥異於此前打算逃避時的那份輕鬆！

我會斬碎所有的黑暗！

就用我的刀！

青登放下韁繩，站到馬背上，騰躍而起並拔出刀。

同一時間，他到一悉的、但是又與往昔不甚相同的暖流，竄遍其全上下。

接著，一道陌生的、此前從未聽過的系統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叮！永世天賦·逆轉之龍，發！】

嘭！

人與刀墜落而下，清水邸的大門應聲破裂！百上千的門板碎片洋洋灑灑地高高揚起，嘩嘩啦啦地掉落滿地。

“大、大門被砍碎了！”

“來人啊！來人啊！有不明人士闖過大門了！”

“媽的！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便在這一團之中，一道不不慢的男聲幽幽地響起——。以此道男聲的主人為中心的四周，瞬間變得無比寂靜。

高聲嚷的雅庫扎。

面驚慌的普通雜役。

沒錯，不分份的現場所有人，都變了臉。

原本憤怒、疑、囂張的神便是逐漸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恐懼之。

因為每個人都聽到了那個男人所說的話：

“天然理心流，”

“橘青登。”

報上家門的剎那，青登步，揮刀橫砍前之敵的膛。

刀刃的鋒利度毫未被鏽跡拖累，刀後的手順暢得如如。

“啊——呃！”

這人捂著變得開闊許多的心，向後踉蹌了幾步，跌到地上，掙扎了兩三下後便不再彈。

他的慘聲，劃破寂靜的四周。

青登的周再度變得無比嘈雜。

“是仁王！仁王來了！”

“他真的打上門來了！”

“不要怕！一起上！”

羅剎是為了迷青登，順便打擊削弱青登的名聲，才授命清水榮一放出話去，邀請青登會獵於清水邸，並將大量戰力、資集中到清水邸裡。

事實上，清水一族的雅庫扎們也好，普通的江戶市民也罷，絕大部分人都不認為青登敢接下這封戰帖。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經過清水榮一的廣泛員，目前群集在清水邸的雅庫扎，說也有三百人。

除了恐怖的人力優勢之外，他們還有著不可忽視的裝備優勢。

打刀、脅差、短槍、弓箭、護……各類裝備，一應俱全。

如此恐怖的陣仗……試問天下，誰人敢闖？

仁王再怎麼厲害，他也只有一顆腦袋、兩隻手臂、兩條。

大半年前，在挑戰完襲擊西洋人居留地、總兵力不過6、70人的討夷組之後，仁王直接因疲憊、傷勢加而在醫館裡住了大半個月。

連區區的討夷組都讓他那麼焦頭爛額了，遑論實力更加強大的清水一族？

橘青登是不可能來的……清水一族的雅庫扎們無不抱持著這般心——也正因如此，在橘青登竟真的攻過來的刻下，他們到無比震愕。

清水一族的幾乎所有的中下層員，對幻附澱、法誅黨，是毫不知的。

所以，站在他們的視角里，就是他們的老大放話要跟仁王決一死戰，然後對方真的吃下了這記挑釁，單槍匹馬地打上門來……

面對鋪呈在他們眼前的鐵打般事實，他們再怎麼到震驚也無濟於事。

若是再傻愣愣地呆站在原地不，他們可就要被青登殺了啊。

兔起鶻落之間，青登縱一躍，藉助地心引力和下落時的加速度，攻下另一個人敵人的部。

雙足剛一落定，他就反手一刀，砍飛後之敵的首級。

接著，他再度旱地拔蔥般跳起，一躍躍進不遠的敵群中間。

人們看見青登的刀閃了三次，三道白近乎是不分先後地同時閃起。

第一刀斜向揮出，以袈裟斬砍中第一個人的上。

第二刀則是以跟第一刀相反的方向起，以逆袈裟斬剮開第二個人的肚腹。

第三刀則是在收刀時，順手將旁邊一人砍翻。

——好輕……

青登輕快靈活地運轉腳步，騰挪。

“哇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名型壯碩的雅庫扎一邊大喊大，一邊從青登側方朝他砍去。

青登以一種他彷彿都快打哈欠的淡漠表，毫不費力地輕鬆躲過對方的刀。

——他們的作好慢……

在閃避的同時，青登起手中的刀鋒，斬向這名型壯碩的雅庫扎。

撲哧！

刀鋒不帶半點兒阻礙地陷進對方。

明明並沒有用上太多的力氣，卻輕而易舉地削人筋、斷人骨頭。

明明就在一個多時辰前，他剛在幻附澱的製作工場裡大戰過一場。

按理來說，縱使有“強+1”、“強+2”、“元+1”等天賦的加持，在剛剛才打過一場惡戰的況下，青登也不可能連一疲憊都不到。

可事實上，青登現在真的一點兒都不覺得累。

充滿彈並且毫不痠痛。

大腦清爽得不可思議，氣神好得彷彿腦袋裡的每一顆細胞都在歡暢地尖。

青登到自己的狀態好得嚇人！哪怕是毫不間斷地戰鬥上一天一夜也不問題！

力量、速度、力、反應速度，全部遠超平常！

對於正發生在自己的此等異變，青登所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只有剛才突然在他腦海裡響起的系統音。

系統列表裡，“逆轉之龍”的詞條正迸發著跟其他天賦詞條截然不同的豔麗紫！

【陷絕境卻了無懼意，將擁有如龍一般堅韌的生命力。無畏天威之人，方可化為龍！】

“逆轉之龍”竟然會在這種時候發……這倒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不過，從青登目下的狀況來看，他確實是達“逆轉之龍”的發條件了。

以“一人九刀”之，獨闖擁兵數百，更有清水榮一、羅剎這樣的頂尖高手坐鎮的敵巢。

面對眼前這九死一生的絕境，青登的心裡卻毫無懼意——無與倫比的舒暢，填滿了他心的每一個角落。

——這就是永世天賦的力量嗎……

不管是“無惘之八幡”，還是“逆轉之龍”，青登此前從未見它們發過。

此時此刻，乃青登首次驗到永世天賦的真正威力。

如此效果……確實擔得起今時今世唯有一人才能擁有的“永世”之名！

在外人眼裡，青登刻下展現出來的戰鬥力，他那勇往直前的颯爽英姿，確實如龍一般！

一擊。

又一擊。

再一擊！

青登如旋風般在敵群中左衝右撞，愈戰愈勇，快速揮斬手裡的刀。

這時，倏然白刃一閃——一把打刀自斜刺裡冷不防地砍向青登。

青登舉刀防——鏗——的一聲，重重相撞的兩把刀，雙雙磕出顯眼的豁口。

激戰至今，青登手裡的刀早就變了鋸子般的形狀，刀刃上坑坑窪窪。

青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架開對方的刀，迫使對方的中門大開，然後揮刀砍中對方的，對方未著護的軀不過此一擊便已歸西。

正當青登想要把刀收回來時，他發現——刀拔不回來了。

就跟陷進泥潭裡似的，刀在對方膛的正中間，進又進不得，退又退不了。

原本新發於硎的刀刃，現在連面板都難以切開了。

橘隆之定製的這些刀，雖然都是質量上乘的良品，但終究是比不上定鬼神、越前住常陸守兼重這樣的極品寶刀。

在連砍十多人後，刀面被厚厚的與脂肪塗染油亮亮的豔紅彩。

倒還好，油脂才是大麻煩。

沾滿油脂的刀就像是被裹上一層明薄，刀刃的鋒利度大大下降。

青登毫不躊躇地鬆手棄刀，將刀留在了對方。

倏然間，四名雅庫扎分別從青登的前後左右攻上來，圖圍剿青登。

青登見狀，不不慢地將雙掌探至腰後——

嗆！嗆！

隨著兩道拔刀聲的接連響起，青登的左右手各拔出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