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扮男裝的劍士,參上!【9000】
“殺啊!”
“一起上!一起上!快把他圍住!”
“圍死他!圍死他!把他圍死了,看他還有什麼戲唱!”
5名匪徒手拿刀、槍、盾等各式兵,分別自各個方向對青登一擁而上。
青登無悲無喜的從容目,順著定鬼神的刀鋒掃過一圈,心裡已算計好了五人的位置。
剎那間,刀拔地而起。
與此同時,那5名匪徒完了對青登的合圍。
可就在下一瞬間,卻見包圍圈猛地大開,5名匪徒朝著與他們適才的衝鋒完全相反的方向倒飛而出。
是的。不是跑出來、跳出來,而是“飛”出來。
就像離弓弦束縛、拋而出的箭矢,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工整的拋線之後,重重摔落在地。
空中、地上,到都留有它們落下來的箭羽,也就是說——留下了他們被切割下來的服碎片與殘塊。
晚秋的寒風強勁地吹,將號與悲鳴、將與火的氣息運向遠方,就像浮雲翻湧一般擴大。
剛遭大敗的匪軍,本就已是驚弓之鳥。
此刻見青登這顆大殺星突破了關卡的阻攔,像是不知疲倦般地再度大殺四方,士氣的崩潰之快、之烈,仿若雪崩。
而就在這個時候,關卡的外面,傳來了肩接踵、沸反盈天的吵鬧聲響——“火付之虎”與“火付之犬”所親領的大部隊來了!
多虧了青登在關的大發神威,匪徒們此刻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青登的上,忽視了關外的大軍。
“破門!”
隨著金澤忠輔的一聲令下,“工兵”們舉著大錘、鋸子、拉繩等事,再度開始作業。
匪軍的指揮們後知後覺地發現關外的靜,急忙下令回防——然已無力迴天。
膽氣盡喪,士氣盡毀。
匪軍的一潰再潰,已使指揮鏈徹底失效。
絕大部分的匪徒,刻下只想逃,只想活命,再也顧不得什麼聽指揮、聽命令了。
沒法組織起規模、系的防……這便意味著本沒法對關外的追擊大軍,展開有效的阻攔!
在高昂士氣的加持下,“工兵”們的手腳甚是麻利。
他們沒有使眾人的期待白費——他們不負眾地在友軍的期待目下、在匪軍的恐慌視線下,鑿開了關門!
“跟我上!”水島任三郎方一關,就一刀劈碎了某個恰好就站在他的最佳攻擊範圍的倒黴蛋。
至此,戰局大定。
追擊部隊的關,了倒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黑的“海浪”漫過關門!凌厲的電從“雷雲”的深迸裂而出!
匪軍全線潰敗。
兵敗如山倒——此時鋪呈在青登眼前的景象,了這句古語的最佳寫照。
目力所及之,匪徒們一邊驚恐尖,一邊互相推搡。
莫說是再與青登、再與已經殺過來的討伐大軍對抗了,是躲閃就已唯恐不及。
雖說依舊有那麼一小撮人,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抱定了“我要跟狗兵們拼了”、“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得像個武士”的心態,提起武,“逆流而行”,撲向漫來的“黑海浪”……然後被迅速吞沒。
這種有膽量再戰的勇士,終究只是極數。數目稀得僅用一對掌就能將他們全細數出來。
絕大部分匪徒,全都在向著山頂方向倉皇敗逃。
他們就像一群驚飛的烏似的,“嘎嘎嘎”地竄將而起,留下遍地狼藉與紛飛的羽。
為了能跑得更快一點,許多人直接將手裡的武給扔了。
跑得不顧手裡的武。
跑得不顧已經被甩落的鞋子。
跑得不顧後的兵與失陷的關卡。
青登面無表地提著定鬼神,佇立在原地,靜靜眺匪軍豬突猛進式的潰逃。
他沒有再挪腳步,沒有再去追擊——實在是沒有再繼續戰鬥下去的力氣了。
山路本就崎嶇難走。
是在這種陡峭的山路中上上下下,就足以累煞常人,遑論是在上面打仗,而且還是一口氣攻陷2座關卡?
本來,討伐軍原定的作戰計劃,就只是“在今日之,奪下相馬眾設於山道上的第1座關卡”而已。
能夠擊潰匪軍,並且在追擊殘敵的過程中,把相馬眾的第2座關卡一併拿下,已屬超額完任務,不可再貪圖更多了。
“孤膽”、“聚神”等buff的效果迅速消退……疲頓霎時如水般自四面八方湧向青登,幷包裹住青登全。
青登現在累得連一手指頭都不想了。
極度缺水的咽乾涸得嚇人,每咽一口唾沫,都覺是在吞刀片。
四肢因“超負荷運作”而抖得厲害。
腦袋發暈……並且越來越暈。
直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繞著自己旋轉的青登,腳步開始擺盪,隨之搖晃。
幸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了過來,扶住了青登。
接著,青登的頭頂飄起一道虛弱的低沉男聲:
“仁王,你還好嗎?”
“水島君……”
青登仰起頭,朝扶住他的水島任三郎笑了笑。
“不好,累得想吐……但是心很暢快。”
水島任三郎聽罷,角扯,邊浮起一淺淺的笑意——但因為他平日裡總言笑不茍的,面部極度缺乏運,所以他此時出的這抹微笑的線條很是僵,看上去就像是在似笑非笑。
“橘君……水島君……”
這時候,又一道虛弱的聲音悠悠飄來。
金澤忠輔在某位同心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向青登和水島任三郎。
青登問:“金澤君,怎麼了?傷了嗎?”
“沒有。就只是右筋了而已,緩一緩就好。”說到這,金澤忠輔苦笑一聲,“哈哈……真沒想到今天的這一仗,居然能打得這麼辛苦……”
“辛苦歸辛苦。”青登微笑,“但我們的辛苦並沒有白費。”
“哈哈哈哈。”金澤忠輔仰天大笑,“你說得不錯!能夠在一日之,連下相馬眾的2道關卡,掃平所有登山的障礙……再怎麼辛苦也值了!嘶、嘶嗚——!”
金澤忠輔笑得用於用力,不慎牽扯到了上的某條傷。瞬間,笑容變為了倒冷氣的扭曲表。
“金澤君,收兵吧。”水島任三郎淡淡說,“你的傷……還是快點下山理一下為好。”
“不急不急。”金澤忠輔擺了擺手,“這事兒稍後再說,現在最首要做的事……是這個——”
說罷,金澤忠輔出神莫測的笑容,然後以單腳跳的作,轉面朝側的眾將士,深吸一口氣:
“今日一戰,是我們火付盜賊改的勝利——!!”
瞬間,巨大的歡呼宛若滔天的浪濤,向青登、向周圍的空間、向頭頂的天與腳下的地激盪開來!
為今日的輝煌大捷而興不已的隊士們,以各種各樣的的方式歡慶勝利。
向天空高舉拳頭的;揮舞武的;忘我地吼的……
金澤忠輔趁熱打鐵,將攥的右拳舉高過頂。
“欸——!欸——!”
隊士們立即予以熱枕的回應:
“噢噢噢噢噢噢噢——!”
金澤忠輔扭頭看向水島任三郎。
面對金澤忠輔投來的視線,水島任三郎的表霎時變得古怪起來。
他哪會讀不懂金澤忠輔此刻的眼神意思呢?
到伱了——金澤忠輔無聲地這麼說道。
水島任三郎面猶豫。
片刻後,他像是想通……或者說是放棄了什麼似的,騰出右手,拔出腰間的備前長船,斜指遠方的天際。
“欸——!欸——!”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隊士們的歡呼,比適才更高昂了幾分。
接下來,就像是玩什麼奇怪的遊戲一樣,“虎”與“犬”極有默契地同時扭頭,朝相同的某個方向、朝相同的某個人看去。
到二人……尤其是水島任三郎極有迫的視線,青登的微,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
都快累趴下來的他,實在是不想再大喊大了。
只不過……青登眼下卻並不牴再稍微勉強一下自己的子。
青登強打神,將所剩的最後一點氣力、神,聚到正提刀的右臂,聚到嚨與齒間。
然後——
“欸——!欸——!”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犬、虎、王番勝哄……
喜的畫面。
激昂澎湃的畫面!
彷彿要崩碎山嶽的歡呼,震撼雲霄!久久不散!
……
……
是夜——
稻和村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之中。
時下正值晚秋,天黑得快。18點剛過,蒼穹就被罩上了一層厚的黑紗。
在夜的暈染下,包圍著稻和村的群山,猶如一頭頭正臥俯的巨。
換作在平日,瞅見這些型巨大的“怪”,難免會讓人不由得心悸,使人不由得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只不過眼下,正為今日的大捷大肆慶祝的討伐軍將兵們,卻毫不覺得這些峰巒疊嶂、狀似“怪”的山巒可怕——反而還覺得有些可。
此時,村東側的空地上,一團團篝火旺盛地燃燒著。
星星點點的火,給黑黢黢的大地染上夢幻的彩。
若從上空俯視下來,會有種“星河掉到地上了”的錯覺。
討伐軍的將兵們一邊三五群地圍著篝火取暖,一邊熱熱鬧鬧地吃晚飯。
稻和村的村民們在篝火間來回穿行。或是殷勤地幫忙送飯,或是熱地往篝火裡新增新的柴禾。
只見村民們個個齒牙春,角都快咧到耳了。
“笑”果然是一種有著神奇魔力的表。
在面燦爛、雀躍的笑容之後,村民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間所流出來的氣神,都變得與此前迥然不同。
如果說:數日前,即討伐軍剛進駐村子的時候,村民們的面是沉的,是沒有生氣的,表作是跟行走沒什麼兩樣的。那麼刻下,村民們臉上的灰霾被驅散大半,面是明亮的,是朝氣蓬的,行為舉止是活潑、稍微有點人類該有的樣子的。
稻和村的村民們為何會如此高興,神狀態為何會在數日之發生這麼大的反差……箇中緣由,倒也不難理解。
相馬眾實在是太可惡、太可憎了!
稻和村……這座可憐的小山村,實在是被相馬眾欺得太久、太久……
數不清的財被掠奪。
數不清的壯丁被殺害。
數不清的孩被玷汙。
前陣子,他們只不過是想反抗“遭逢荒年,卻還要如數‘上貢’”的不合理要求而已,就慘遭相馬眾的殘酷報復。
不僅房子大量被燒,就連村裡僅有的些許財都被毫不留地盡數掠走……不村民甚至都絕得想要自殺了。
值此絕境——火付盜賊改來了。
往日裡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相馬眾,在火付盜賊改的霹靂攻勢之下,被打得人仰馬翻,死傷無數——村民們多久沒這麼揚眉吐氣過了?
出於興、出於對討伐軍的激,村民們自發上前,幫討伐軍做飯,幫討伐軍療傷,幫討伐軍做盡一切他們力所能及的事。
只可惜剛被劫掠過的稻和村實在是太窮了,要食沒食,要酒沒酒,各家各戶只剩一點連山賊都看不上的稗子。否則,心澎湃的村民們,指不定會把他們所存的食酒盡數拿出來,盛款待討伐軍,款待前來拯救他們的英雄們。
一時之間,這座不起眼的小山村裡,竟出現了“江戶武士”與“鄉野村民”其樂融融地相的稀罕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