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提兵西進!征討甲斐山賊!【6000】
漸漸的,一些眼睛比較尖、意識比較敏銳的人,進一步發現:青登與勝麟太郎的關係,似乎並不僅僅只是“認識”而已。
勝麟太郎做演講時,時常會拉旁的青登,一起做點簡單的互。
每當二人展開互時,青登也好,勝麟太郎也罷,倆人的神、作都相當地自然、落落大方。
雙方的談話間、舉手投足間,沒有半點上下級的尊卑氣息,所能到的,只有彼此平級的友氣場——這帶給眾人的震撼可就更大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青登和勝麟太郎是朋友”,可比“青登武力超群”更要令人到震驚不已。
以藍井央為首的一批人,他們的眼睛此刻熠熠生輝,臉上滿是敬服,他們對青登的尊崇已溢於言表。
某些於工計的人,此時則是眼冒貪婪之:既然橘青登與勝麟太郎關係不菲,那麼我若與橘青登好的話,豈不是也有機會跟勝麟太郎搭上關係?
幾家歡喜幾家愁——就在藍井等人神振地直盯著青登瞧時,坐在藍井不遠的赤羽、白崎等一干人的臉,一個賽一個地難看。
赤羽、白崎等人的面,或呈豬肝,或變得蒼白。但無一例外,每個人的眉宇間都浮著一層若若現的麻木——自青登上任以來,這個年輕得過分的男人,就一直不間斷地給他們帶來小小的“青登震撼”。
不知不覺間,他們對於這些“青登震撼”,都約到有些習慣、麻木了。
白崎面帶落寞地低下頭、半瞇雙眼,活像一隻鬥敗的公,眼中不再有此前在與青登對視時,常迸現出來的盛氣芒——像白崎這樣子的人,為數不。
至於赤羽及以他為代表的一小撮人,他們就是單純的憤懣不已,但又無能為力了。
在此之前,他們還能自我安:橘青登只是比較擅長使劍、比較能打而已,頂多再有點查案、破案的才能。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本事。
可現在……看著正肩並肩、有說有笑的青登和勝麟太郎,他們再想不到任何能用來告心的話語。
既然橘青登有著如此強的後臺,那我再與他對著幹,豈不是……一想到這,不人因後脊發涼而忍不住地打了個激靈。
憑仗著高優勢,底下眾人的臉龐在青登眼裡一覽無餘。
青登默默俯瞰下方所有人現時所出的百般神,角揚起一淡淡的愉悅笑容。
……
……
勝麟太郎的演講,圓滿落幕。
不得不說,勝麟太郎的口才確實是很好,他先從西洋列強的侵、滿腦子魔怔思想的尊王攘夷分子的、國家局勢風雨飄搖作為論點切,詳述像火付盜賊改這樣的治安部隊的存在必要與工作重要,最後以一句慷慨激昂的“江戶的和平安定,就拜託諸位了”作收尾。
青登聽他的演講,都聽得有些迷了。
不愧是能僅憑一條三寸不爛之舌,就能說服各部高與各藩藩主出資引進及培育西學的頂級說客。
青登愈來愈理解德川家茂為何如此青睞、重用勝麟太郎了——這種口才佳;通炮、航海、造船學等西洋學問;能抓教育、搞軍事的複合型人才,真是千金也不換。
演講完畢之後,三番隊的不隊士意猶未盡。
對於三番隊裡的不人來說,今日的經歷完全能於日後拿來做向人吹噓的資本——嘿!我不僅親眼見過勝麟太郎,還親耳聽過他的演講哦!
勝麟太郎目下居高位,日理萬機,自然是沒有太多的閒暇時間可任由他去揮霍。
故而在演講結束之後,勝麟太郎在屯所裡又待了一會兒,喝了兩杯茶,接著就起表示告辭。
青登知道勝麟太郎一饋十起,因此也不強行挽留,禮節地客套幾句話之後便親自送勝麟太郎離開。
他們肩並肩,走在離開屯所的路上,正午的暖和灑下來,將兩人的影拉橢圓形的黑點。
“勝先生,今日真是太謝謝你了。”
“客氣什麼。”
勝麟太郎微笑,拍了拍左腰間的佩刀,半開玩笑道:
“你我是什麼?你我可是過命的,這點小忙就不需要謝了。”
青登莞爾。
他與勝麟太郎之間,還確實是有過命的——理上的過命。
當初,要不是青登及時攀進窗戶,出劍擋下神野的刃鋒,那麼勝麟太郎現在的墳頭草應該都有3尺高了。
“橘先生,我能做的都做了。”
勝麟太郎意有所指地緩緩道。
“接下來……能否徹底服伱部隊裡的那幫驕橫兵將,可就得全看你自己了呀。”
“嗯。”青登微微點頭,“我明白。”
“之後若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歡迎隨時再來找我。”勝麟太郎補充一句。
“哈哈,我會的。”青登笑了笑,又點了點頭。
聰明如勝麟太郎,自是老早就看穿了青登腦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青登為何突然請他來三番隊的屯所裡做演講?
簡單來說,就是為了“借勢”!
藉助目前正大紅大紫的勝麟太郎的名,震懾三番隊裡泯頑不靈、仍覺得自己能與青登做對抗的無知之徒。
青登穿越到這個時代將滿一年了,如此長久的時間下來,他也大致清楚德川家族治下的場道道兒了。
階級的極端固化以及世卿世祿的職系,使得江戶時代的僚主義極為盛行。
既如此,那我就反將僚主義化為自己的武!
青登之所以請勝麟太郎來屯所做演講的用意便在這——讓三番隊的眾將兵都來親眼看一看,他的背後站著多麼厲害的大。
此招一出,殺傷力不可謂不大。
青登剛剛看得可真切了:在瞧見勝麟太郎現後,不人的臉直接就變了。更有甚至,眼睛發直;下像是要掉到地上。
也不怪他們的反應如此失態。
舉個形象的例子:
為一介普通小兵的你,突然瞅見你的中尉軍銜的領導,領著海軍元帥出現在你面前,並且倆人的關係很好的樣子……你作何想法?
當然,青登真正的後臺,其實是德川家茂與天璋院篤姬。
但很顯然,不到萬不得已,青登不可能去向這2位超級大佬求助。
很好,一切都在照計劃穩步進行中……青登心想。
過先後展示個人武力與背後的勢力,青登已功收服了三番隊裡部分人的人心——簡單來說,已在部隊裡有了自己的“基本盤”,不再是個想派人去做事都不知道該去調遣誰的“空降領導”。
姑且算是一個良好的開局。只要手底下有人,那麼接下來就能開展下一步的計劃了!
儘管過種種手段來立威,能使自己的境稍微變好一些,但若想徹底收服人心,還是得講究一個“利”字!
有道是:同相趨,同利相死。
你能帶大家升發財,那麼大家自然擁護你。
可若是你沒辦法帶大夥兒過上好日子……那麼即使你真的是仁王下凡、背後有天王老子做靠山,大夥兒也很難真心實意地跟隨你。
所以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已很明確。
青登“呼……”地長出一口氣:
——不知道下一樁案子,什麼時候來呢……
……
……
萬延元年(1860年),11月19日,清晨——
江戶,桶町——
乾冷的風在滿是泥塵的街道上呼嘯而過,陡峭的寒意使街上的每一位行人皆不自覺地拉襟、加快腳步。
拉貨的大板車、運的馱馬以及普通的路人,在桶町的木戶外排出極冗長的隊伍。
木戶旁邊的木戶番屋,番太郎不耐地對正於木戶外排隊的眾人,發出連連高喝:
“不要!不要!喂!說你呢!不要再了!乖乖排隊!不許隊!誰若敢隊,可別怪我不客氣!”
為了方便管理江戶的民政,江戶的每一町的邊界,都設有一道名為“木戶”的木門。
在江戶,不論你要去往哪一町,都必須得走町與町之間的木戶。
木戶的旁邊,設立有名為“木戶番屋”的崗亭,在崗亭值班的吏,被慣稱為“番太郎”。
白天,木戶敞開,可自由通行;晚上十點關門,除非發了火災或是別的什麼重大事件,否則所有人一律不得出。
桶町的繁華度,在江戶是數一數二的。
眼下正在桶町的木戶外排長隊的這些人,都是趕著進桶町裡做生意的行腳商人。
江戶寸土寸金,所以木戶的面積自然也不會建設地過於寬敞,一旦商人們所攜帶的貨品、板車的大小稍巨一些,就很容易在木戶的大門形堵塞,好半天才能順利疏通——桶町的木戶,眼下就陷了這樣的窘境之中。
木戶作為連線町外的重要通樞紐,人流量自然很大。因此,高札場常常設立於木戶附近。
高札,即告示板。
府常常會將一些新的政令、政策,以及還未逮捕歸案的兇犯們的通緝令,直接公佈在高札上。
此刻,一小夥別、年紀不一的人,三三兩兩地站在桶町的高札前。
桶町的高札以中間的一條痕為分界線,劃割工整的兩半。
右半邊專用來張通緝犯們的通緝令,故活像一個經過無數歲月的演化而自然構的地層,無數通緝令一張蓋住另一張,層層疊疊。
最上面的,是討夷組首領神野的通緝令。
最底層的,已因年代久遠而變了一團模糊、髒黑的紙漿。只能從汙垢中依稀辨出這麼一行字——“劊子手一刀齋”緒方逸勢。
目下站在桶町高札前的行人們,並沒有去品讀印於板面右半邊的深厚歷史,而是將目都集中在了板面的左半邊。
板面的左半邊,專用於公佈府最新下達的政令、政策。只見其上正黏著一張極嶄新的、一看便知是最近才發下來的新公文。
府的公文用語一向極為正式、嚴肅。
不僅文字基本皆採漢字,就連文法也都是極拗口的古典用語。
某位懂漢字的老大爺,向周的睜眼瞎們大聲解讀這紙公文所寫的容——甲斐出現一夥極兇殘的山賊。町民們刻下若無必要,切勿前往甲斐。已責令火付盜賊改前往征討,定會於最快時間還甲斐安寧。
“討厭,怎麼又是山賊啊……”某位婦人長嘆一口氣。
甲斐,地江戶以西,離江戶極近。盛產馬匹,然土地多為丘陵與山地,故古來便有“山國”的別稱。
像這樣多山的區域,一直都是“培育”山賊、盜匪的最佳溫床。甲斐的山賊,都快當地的知名“特產”了。
“唉……世道越來越不太平了啊……”某老人一臉惆悵地輕輕搖頭,“自打夷人開著黑船進抵江戶灣之後,天下就變得越來越盪不安了……”
“阿霓,安心吧。”一位中年人開手,攬住那名剛剛長嘆一口氣的婦人的肩,“你瞧——府不是已經派遣火付盜賊改前去征討了嗎?雖然火付盜賊改的兵查起案來都很兇殘,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在打仗上,還是有點本事的。”
中年人的話音剛落,突聽得由街西翻起一陣喧囂聲。
接著,就像被什麼東西給吸引了似的,一團團人群彷彿躍的波濤,悶頭向街西涌去。
不明所以的人四詢問。不稍片刻,他們便都明白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火付盜賊改在接到幕府“清剿甲斐山賊”的命令後,大久保忠董和黑澤篤之高度重視,立即下令組建征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