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雲散開的空隙裡,重新展出碧海般的一片湛藍。
剛下過場雨的緣故,空氣中摻有一令人心愉悅的清爽涼氣。
接替烏雲出現的棉花一樣的白雲,將雨過天晴後的明遮掩得更加和。在的照下,彷彿鍍了一層金圈的潔白雲彩堆積在天際,層層疊疊,好不壯觀。
時不時的,伴以一陣接一陣的清風。
清風拂過,吹起了試衛館院子的每片落葉,也拂了緣廊上的青登的頭髮與服的下襬。
在傳統日式屋宅裡,屋簷下通常有一條走廊。這條鄰屋外的院子,既不屬於室也不屬於室外的走廊,便被稱為“緣廊”。
青登此時的穿著很是正經。
深藍、黑袴、黑,經過專門打理的頭髮整整齊齊……一副要出門、趕赴什麼重要約會的模樣。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等過一會兒,青登就要趕赴一場說不定能改變他未來人生的重要約會。
又有一陣清風拂來,吹了青登自然垂落在額前的額髮。
只見青登面無表地仰頭頂湛藍的天空,眉宇間掛著一抹若有所思的彩。
——時間差不多了吧……
青登手探懷,出自購後就一直隨攜帶的懷錶,確定下目前的時間。
結果,卻了個空。
“嗯?”
青登將腰帶、服的側全了個遍,皆一無所獲。
驚覺自己一向不離的懷錶竟不知所蹤的青登,匆匆登上二樓,折回所居住的“食客之間”。
這時,待在“食客之間”裡的人,只有正抱著刀盤膝坐於角落發呆的齋藤,以及正側躺在窗邊的榻榻米上,一邊“依依哦哦”地唱著不知名的小調,一邊閉目養神的原田。
“齋藤,原田……”
青登詢問他們是否有看見自己的懷錶,結果收到了二人統一的答覆:
“沒有耶。”原田說。
“……”齋藤靜靜地搖了搖頭。
如果現在花時間去找懷錶的話,那麼待會兒可能會遲到……權衡利弊之下,青登最終決定先將無足輕重的懷錶放一放,抓時間赴約才要。
對著裝進行了最後整理的青登,大步流星地出了試衛館。
……
就在青登的前腳剛離開時——
“啊嗚啊嗚~~”
一手捧著袋金平糖、另一隻手將袋中的糖粒大把大把地塞進中的總司,在劍館的玄關趿了一對小巧的紫紐平底木屐。
又雙叒快將金平糖吃完的,準備去點心鋪採購一番。
“啊,沖田君!”
“嗯?原田君,怎麼了?”
穿好了木屐、手都已經按到玄關大門的門把上的總司,扭頭去看朝這邊大步走來的原田。
“總司,你有看見橘先生嗎?”
“橘君?”總司搖了搖頭,“沒有,沒看見。”
“這樣啊……橘先生已經出門了嗎……”
原田一臉憾地低頭看了眼手中的一塊懷錶。
“還想著給他送懷錶呢……”
“懷錶?”總司轉眼去看,發現原田手裡的那塊懷錶,不正是青登每逢出門都必會攜帶在的懷錶嗎?
“橘先生他剛才到食客之間裡找他的懷錶。”
原田解釋道。
“他好像正急著出門,所以僅找了一會兒就放棄了。”
“然後就在剛剛,我忽地靈機一,突然想起來在今天早上,我似乎有在一樓的大廳裡見過橘先生的懷錶,跑過去一看——嘿,還真讓我找著了。”
說完,原田揚了揚青登的懷錶。
“只可惜慢了一步,橘先生已經出門了……只能慢慢地等他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
總司一邊輕輕點頭,一邊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目。
片刻後,向原田出手。
“那你把橘君的懷錶給我吧。我現在正好也要外出。既然橘君是剛出門沒多久的話,那我現在去追,說不定能追上。”
原田也不含糊。
見總司要主去給青登送表,幾近不假思索地應了聲“哦哦!那就拜託你了!”。
“啊,說起來——”
將青登的懷錶遞給總司後,原田像是想起了什麼趣事似的,嘻嘻一笑。
“橘先生方才出門前,特地穿了一套很正經的服呢。是不是要去和哪位見面呢。”
總司愣了一下,隨後無奈地笑了笑。
“橘君他哪次出門不是穿得正正經經的?”
說罷,擔心再晚一點出發會追不上青登的總司,火急火燎地推門而出。
試衛館坐落於一座高坡上,故而視野很好。
總司站在坡頂上舉目遠,很快就發現了悉的背影——青登的高遠在這個時代的平均值之上,所以青登站在人堆裡時跟鶴立群無異,格外顯眼。
“喂!橘君!”
總司一邊大喊青登的名字,一邊拔足去追。
一溜煙兒奔抵剛才發現青登的位置——某條大街的街角時,青登已經前往了不知何。
總司焦急地仰頭張……興許是總司運氣好的吧,又讓在遠方的街道拐口發現了那道正匆匆前往不知何的頎長影。
再度拔足去追。
等到達那道街口時,青登的影又一次不知所蹤……但總司的好運氣並沒有耗盡。
又讓給及時發現了即將消失在遠方人流裡的青登……
總司咬了咬牙、了手中的懷錶,第三次地邁開追逐的腳步。
上天像是在存心捉弄總司一樣。
每次都讓總司剛剛好地發現青登,但前往青登邊的路,不是地形過於複雜,就是人流過多寸步難行,結果等總司忙不迭地追過去時,青登又前往了不知何……如此反覆。
就這麼你追我趕了近20分鐘,從試衛館一路行至某片總司很陌生的城町之後,總司好運似乎用完了。
“奇怪……橘君去哪了……?”
不論總司如何踮起腳尖、如何用力地長脖頸遠眺,青登的影都沒有再映的眼簾。
算了,回去吧,等橘君回試衛館後,再將懷錶給他吧……正當自以為追丟青登的總司,生出了這樣的想法時——
“欸?”
忽有一道靚麗的紅倩影,出現在了總司左眼角的余中。
就像遭電擊了一般,總司趕忙轉過頭,以發直的目盯向這道紅倩影所出現的方位。
“木下小姐?”
只見在總司左前方的路口,一如既往地穿鮮豔紅、化著清爽淡妝的木下舞,形匆匆地趕路。
忙著沿腳下的街道一路向東而行的木下舞,並沒有發現總司。
不知是不是總司的錯覺……總覺得木下舞的俏臉上,似乎正掛有一抹期待、雀躍的笑意……
此地離千事屋遠的啊……木下小姐來這兒做什麼?
這個瞬間,原田方才對說過的一句話,在總司的腦海裡浮現——
(橘先生方才出門前,特地穿了一套很正經的服呢。是不是要去和哪位見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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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有沒有哪位書友能猜到木下舞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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