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地大口牛飲，補充的水分時，青登的視線不自覺地投在了站在他旁不遠的桐生腰間的佩刀上。

“怎麼了？”

發現青登視線的桐生，出聲詢問。

“沒什麼……就只是覺桐生老闆你的刀好特別。”青登放下手中的水瓶，“桐生老闆，為什麼你的刀所發出的刀是紫的？”

“喔喔……我的刀啊……”

桐生淡然一笑，然後左手鞘，撥開鞘口，右手抓刀，一寸寸地刀出鞘。

妖冶的紫再次映滿青登的眼簾。

“為什麼所發出的刀是紫的……原因也不復雜。只不過是刀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材質而已。”

青登並不怎麼懂刀劍。

但他為終日與刀劍為伴的武士，最起碼的眼力還是有的。

桐生手裡的這把紫刀……用眼睛看著就知品質不菲。

青登覺得，論品質的話他的定鬼神應該還遠不如桐生的這把紫刀。

“桐生老闆，你的這把刀什麼名字啊？”青登忍不住地好奇問道。

“……毗盧遮那。”桐生輕聲喚出一個對任何稍懂些佛學的人來說都如雷貫耳的名字。

“毗盧遮那？”青登一愣，“這不是大日如來的佛號嗎？”

“是啊。”桐生角噙笑，“因為握持此刀，將宛如大日如來附，故取此名。”

“除了毗盧遮那的本名之外……我這刀姑且還有著‘妖刀’的諢號。”

“妖刀？”青登眨了眨眼，隨後不莞爾，“桐生老闆，你這刀難道是有什麼妖魔寄宿在裡面嗎？”

“有妖魔寄宿在其中的刀……這種玩意只存在於神話故事之中。”

桐生沒好氣地這般說道後微微抬起眉眼，掃視手裡的毗盧遮那。

泛著紫的刀鋒，清晰地映出桐生他那正閃爍出追憶之的眼神。

“毗盧遮那是某個殺孽極重的家族的家傳佩刀……人們認為此刀不詳，故將此刀稱為‘妖刀’。”

“並沒有什麼妖魔寄宿在其中，所謂的‘妖刀’，只不過是人們的以訛傳訛而已。”

“刀就是刀，沒有什麼詳不詳的。”

說罷，桐生挽了個刀花，倒握著毗盧遮那將其收回鞘中。

“……”青登忍不住地用著古怪的視線打量桐生。

殺孽極重的家族的家傳佩刀……那這樣的刀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想到這，青登不以語氣複雜的口吻朝桐生說道：

“桐生老闆，你比我所預估的還要神呢……”

“難不‘間宮九郎’也不是你真正的名字？”

“我該不會是拜了什麼真實份很不得了的人為師吧……？”

桐生微微一笑……笑而不語的他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瞥了青登幾眼後，幽幽道：

“我迄今為止的人生，雖不算是多麼彩，但姑且也算是跌宕起伏。”

“結識了不很厲害的人，經歷了不常人聽來應該只會覺得匪夷所思的事。”

“等之後有機會了，我會慢慢地跟你說我以前的故事的。”

“好了，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差不多該重新開始練習了。”

“按照著我方才給你糾正過的作，試著將這些竹蓆都給斬了。”

桐生擺明了不想現在就將他上的那些重大告訴給青登。

既然桐生不願多說，那麼青登也不方便再詳細多問。

於是乎，青登只能強住心的好奇心，整理自己的心緒與表，依照著桐生的吩咐重新站到了那堆竹蓆的前方。

現階段……還是先專心練好流再說。

——兩隻手臂再收一點……

——右肩再低一些……

青登遵循著桐生剛剛給他糾正過的那些作，一點點地調整自己的姿勢。

待自覺自己的姿勢已經沒有什麼問題時——

嗡……！

刀出鞘！

又是一截竹蓆被砍飛。

“嗯……還不錯。”桐生看了眼被砍飛的那截竹蓆的切口，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作比剛才的要好多了。再試一次。”

為自己的作進步而面喜意的青登，長出一口氣。

然後右手一翻，用略有點笨拙的作舞了個刀花，以反手握刀的姿勢將定鬼神收回鞘中。

——這個收刀的作果然很炫……！

青登用雀躍的口吻，於心中發出高聲的慨。

……

……

此時此刻——

江戶，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試衛館，總司的房間——

“總司，每次來你房間，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呢。”端坐於榻榻米上的沖田，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總司房間的各個角落，“明明個那麼活潑好，房間卻那麼地整齊乾淨。”

“我雖然活潑好，但我也乾淨。”盤膝坐在沖田前的總司撇了撇，“姐姐，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對於總司的開門見山，沖田毫不意外地抿一笑。

倒也樂見總司不帶半點廢話地直接問的來意。

因為本來就是那種講話喜歡開門見山的人。

“總司。”

沖田一邊說，一邊將子坐得更直、更正一些。

一肅穆之浮上衝田的雙頰。

“你差不多……也該放棄劍了吧？”

……

……

在正式開啟了拔刀的修煉後，青登基本上每天都往千事屋那兒跑。

拔刀的修煉，以枯燥但迅疾的進度推展著。

劍之逸才、鬼之心、聚神這仨天賦相互疊加所發出來的效果著實強悍。

青登的修煉進度，可謂一日千里。

就連聲稱見慣了各種天才的桐生，都時不時地會被青登的學習速度所驚到而面訝。

略點來說——青登這2個月的養傷生活，過的是“三點一線式”的生活。

“三點”分別是試衛館、千事屋以及目前正將蘿蔔寄養在那的小千葉劍館。

為了看蘿蔔，也為了消磨時間，青登在從仁醫堂出院後，除了千事屋之外，也常去小千葉劍館竄門。

平穩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8月12日。

青登一如既往地在凌晨2點就起床晨練。

夏季的白天時間很長，天亮得早。

很快，東半邊的天空就開始翻起了魚肚白。

暫時停下了晨練的青登，緩步走到道場的窗邊，仰夜正緩緩褪去的天空。

——好像有段時間沒去過小千葉劍館了……

青登心裡暗忖。

——今天就去小千葉劍館看看好了……

……

……

萬延元年（1860年），8月12日，早上——

江戶，桶町，小千葉劍館——

“哞~~！哞~~！哞~~！”

因這段時間常來而已經看慣了的小千葉劍館的館門剛映眼簾，青登就聽到了悉的牛聲。

接著，一頭大黑牛順著小千葉劍館敞開的館門竄出，“哼哧哼哧”地小跑向青登。

在一口氣地奔到青登的旁後，大黑牛乖巧地用著牛頭拱青登的腰。

“早上好，蘿蔔。”青登輕輕著蘿蔔的牛頭。

“哞~~！”

蘿蔔像是聽懂了青登的問好一樣，高高地昂起腦袋，長“哞”了一聲。

“橘君，你來了呀。”

這個時候，小千葉劍館館門的方向，傳來好聽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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